[Part①·貴族貴種]
弗拉薇婭跟隨西里斯先生來到了宴會廳堂,流星和杜蘭這兩位卓越的靈能者決定和她一起邀約。
越過重重門扉,走過一個又一個房間,三人最終在教堂二樓靠近南苑花園的位置停下來。
杜蘭的神經緊繃,她明顯能感覺到,在這大教堂各處都傳來詭異且強烈的靈感壓力,無論是展品櫃裡稀奇古怪的文物,或是花卉房的植物或皮草標本,牆上的動物頭顱和廊道兩側的全身盔甲像——這些東西似乎都經過靈能儀式的加持。
毫無疑問,這座教堂的主人擁有強大的靈能天賦,或是歌莉婭女爵豢養了一批非常厲害的老法師。
流星臉上沒什麼異色,或許是這種場面他見得太多,在加拉哈德魔術學院讀書深造時,那座滿是靈能觸媒的城堡感受到的靈壓要強烈得多。
另一邊,西里斯先生就站在宴會廳門邊,與三位貴客欠身行禮,作簡單告別。
“歌莉婭大人在廳堂裡等待。”
這麼說着,彬彬有禮的小管家站到門邊去,輕輕推開門扉,透出一點宴會廳的光源,緊接着一動也不動了。
弗拉薇婭胸前的綠石吊墜在發光,她也能感覺到這座教堂裡變化多端的靈壓環境,可是她不打算退縮——畢竟這趟旅途應該是她的必經之路,想靠兜裡的兩個銀幣帶着大家走出去,從東馬走回仙台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這個時候,童話王國的女王陛下對酒神教堂的東道主依然抱有美好的期待和幻想,畢竟他們是第一次來到這片陌生大陸,不明白香巴拉的人間疾苦,也沒見識過大夏的妖魔鬼怪——至於歌莉婭這位來自西大陸的女爵,他們只能從鵲山街道外的旅店老闆嘴裡得到些情報,似乎是一個樂善好施信仰善神的正教徒。
就這樣,弗拉薇婭一馬當先推門進去,杜蘭和流星緊隨其後。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堂裡,主人家就站在坐北朝南的長桌主位旁,沒有坐下等待——
——那是一個看上去清幽冷淡男女難辨的雅緻人。
歌莉婭·塞巴斯蒂安非常高,幾乎有一百九十公分的體長。流星第一眼看見這個女人時愣了那麼一下,他很少見到這個體格的異性,屬於大馬路上碰見免不了會多看幾眼的類型。
這位女爵的五官有種詭異的幼態,有一種十三四歲的“少年感”,好像宗教藝術畫裡的天使,滿頭捲曲的金髮自然隨性的披在兩肩,如果不是西里斯小哥強調過女爵的性別,配上這身暗紅條紋的唱詩人衣服,還有紮緊小腿部分的南瓜褲,這位女爵的扮相可太中性了。
“歡迎三位大駕光臨!~”歌莉婭大聲吆喝着,揮動兩臂撈起一股清風,亮堂堂的宴會廳馬上熄了幾盞電燈,也不像之前那樣亮得刺眼:“帕克小子和二位小姐談過我的事情了?”
弗拉薇婭一見到這個身材高挑的姐姐,立刻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歌莉婭女爵!十分感謝您的招待,多虧有您這樣善良的貴族,我和船員們才能找到這個避風港。”
歌莉婭笑意更盛,她笑起來時眼睛就變成兩條細線,也看不見皺紋,難以揣度這位女爵的真實年齡——等到三位貴客正式入席,幾句話講清楚世家出身。
從門外走進來餐車隊伍,前菜和正菜要一起上。
還沒揭開蓋子,流星就能聞到盤子裡的香氣——
“——喔喔喔!先別打開!先別打開!”
歌莉婭女爵抱着雙臂,神氣得意的看着這個男人,似乎兩人都是一個性格,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玩樂心。
“騎士大人,你想幹什麼?”
流星貼在一個鐵蓋旁邊,仔細嗅了嗅。
“讓我猜一猜這是什麼.”
歌莉婭:“猜對了也沒有獎勵喔。”
“沒關係!我就想玩個小遊戲,在家做東西給老婆吃,老婆的鼻子靈得很,她也喜歡這麼玩!”流星的鼻翼張合,想從這些盤子裡嗅出些奇奇怪怪的毒物屬性,他在加拉哈德唸了那麼多年的書,也具備了一些紅石人的基本技能——其中包括維克托老師最缺心眼的部分,也就是毒物識別。
“這是.這個是黑松露油封鴨腿。”
“這個這個這個味道刺鼻一點兒的是幹煎鰨目魚。”
“還有這個.好腥呀,是蝸牛嗎?”
歌莉婭應道:“沒錯,是葡萄酒燴蝸牛。”
等到餐蓋一個個打開,流星一喊一個準,弗拉薇婭也覺得神奇——沒想到哭將軍居然有這種本事,完全不像印象中那個冒冒失失的粗漢。
看着滿桌鮮美可口的菜餚,杜蘭還想說點什麼,可是流星已經用眼神回答了她——這桌菜沒問題,大可以放心吃。
弗拉薇婭和杜蘭各自掏出一個小料瓶,那是混種專用的佐餐劑,授血單位也能用它來保證身體的含人量,是非常重要的微量元素。
酒足飯飽以後,正當流星飯氣攻心神智脆弱的這段時間,歌莉婭女爵講起另一件事。
“我還有一份見面禮要送給三位貴客。”
弗拉薇婭連忙揮手,吃的小肚子都脹起來:“別別別!歌莉婭大人,這頓飯就夠啦!”
“哈哈哈哈!我從亞米特蘭來,出門在外結交新的朋友,總要送給他們一份貼心的伴手禮。”歌莉婭耐心的解釋道:“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就像餐後甜點一樣。”
她一招手,門外等待多時的西里斯小管家端着鐵盤進來,將三杯黃澄澄的酒水遞上桌,緊接着飛也似的退出去了。
“這是我故鄉用大麥釀的啤酒,不醉人,口感很棒。”
在這個瞬間,步流星從朦朧睡意中清醒過來——
——他能感覺到酒杯裡傳出陣陣強勁的靈能潮汐。
杜蘭的臉色變得極差,倒不是因爲這種靈能靈壓的突然變化,而是她豐富精彩的授血人生有那麼一些經驗,能讓她辨識出屬於人類的元質,如果說佐餐劑的含人量僅僅是能夠果腹,那麼這杯看似清澈的啤酒,其中蘊含的人肉元質要遠超她的想象。
弗拉薇婭的腦袋空空,被晚飯撐得頭暈眼花,嗅見酒液的香醇味道,心裡的邪念立刻佔了上風。
[喝下它!傻姑娘!]
[喝了它吧!你已經多久沒有嘗過它的味道了?!]
[或許只要那麼一點一滴!你就能回憶起我們甜蜜的往事!~]
她不由自主的抓住高腳杯,把這詭異的“人肉原漿”遞去嘴邊——
——步流星突然暴起發難,捨身飛撲出去!
那個瞬間,一顆骰子從歌莉婭女爵手心滑落。
她動作優雅手勢輕柔,隨手拉扯桌布一角,等到二十面骰子落地亮出“18”點,看向弗拉薇婭的眼神裡都是溺愛,都是一種春風拂面的清爽感。
正是這隨手扯弄桌布的動作,它使長桌上高高堆砌起來的五六個餐蓋跌到流星身前去,身手敏捷的哭將軍幾乎沒有任何防備,這種突發事件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不能發揮全力朝弗拉薇婭作揮拳襲擊奮力毆打的姿態,只是一瞬間的猶豫——流星前腳踩在滑溜溜的半圓鐵蓋上,後腳跟着打前腳,腦袋一歪跌了個狗吃屎。
他的靈體被這突如其來的古怪現象嚇出來,[威猛先生]扶着牆根抵住流星的軀幹,好不容易把九十多公斤的肉身扶正了。
萬幸的是,弗拉薇婭沒有喝這杯酒——
——她被流星抽冷子摔跤行爲給嚇醒,心裡的邪念似乎就冒出來個小腦袋逼逼賴賴兩句,立刻躲到了更深處。
歌莉婭臉上沒有露出沮喪或慪氣的神色——
——恰恰相反的是,這位貴族氣度非凡,眼睛裡都是好奇和狂熱,似乎發現了值得尊敬的挑戰者。
“歌莉婭”杜蘭語氣變得陰沉,臉色也跟着毒辣起來:“這杯酒不像你說的那樣,它有問題”
流星踉踉蹌蹌的走到桌邊,他的腰肢因爲剛纔的劇烈運動扭了那麼一下,還在隱隱作痛,跟着杜蘭一起質問道。
“我能感覺到這份[伴手禮]的特殊之處,塞巴斯蒂安女士——你是個食人魔嗎?”
弗拉薇婭這才反應過來,她聞見那種香醇濃厚的氣味,不是什麼大麥的清香,而是令授血怪物食指大動的[人味],這令她大驚失色。
“歌莉婭大人”
她依然用着敬稱,不像哭將軍那樣堅決。
“您爲什麼要用這種東西來招待我們?”
歌莉婭沒有任何保留,她是個隨性灑脫的人,就此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喝下這杯酒,三位客人就能來到賭桌前,與我玩上一局。”
流星大聲喝道:“玩什麼東西?你要把我變成授血怪物嗎?”
要不是手邊沒槍,他早就動粗了。
歌莉婭搖了搖頭,依然保持着優雅風度,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化。
“你稱呼我們爲食人魔,喊我們作授血怪物?騎士大人,你可考慮過這兩位小姐的心情?”
這一刻杜蘭和弗拉薇婭都變了臉色。
她們跟在無名氏身後,在遠征路上做戰後工作,用糖果帶來幸福的想法,也是在這種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艱苦事業中誕生的。
哪怕知曉她們的授血真身,也從來沒有人嫌棄過她們。
這僅僅是歌莉婭隨口講出來的一句話,黑蛇和白蛇也沒有放在心上,卻總能造成一點點精神損傷,就那麼一點點。
流星要耗費精力來解釋這些,他總要回過頭去說一句。
“我不是在講你.我沒有這個意思.”
杜蘭:“看緊你的敵人,哭將軍。”
歌莉婭輕輕鼓掌,似乎是看了一出好戲。她的表情還是那樣傲慢,有一種俯瞰衆生高高在上的姿態。
“要我說,這種可悲的壁障一直都存在,無名氏的哭將軍呀。”
“有個生意人和我講起這件事,他要洗我的腦——”
“——信仰癲狂蝶,傳播它的教義和病毒,就能抵達萬物歸一的快樂世界。再也沒有種族主義,沒有孤立主義,沒有人和動物,沒有國境線和宗教信仰。”
“我是不信這個的,我說這是狗屁。”
[Part②·血與酒]
歌莉婭女爵在長桌旁來回踱步,在壁爐前留下一道纖瘦的影子。
“要是你手上有把槍,或許事情會變得簡單很多?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不過那樣就太沒意思了,實在無聊!”
“我不想要你們的命,只想和你們談談這個敏感的話題,用一杯酒來締結我們的友誼,就這麼簡單。”
“嘿!”流星只覺得荒謬:“這婆娘哪裡來的勇氣?她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杜蘭:“我也毫無頭緒.”
“來吧!儘管試試吧!哭將軍.”歌莉婭朝着流星挑釁揮手:“要講清楚這個前因後果,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永生者——可是我不像會盟裡其他倒黴鬼那樣軟弱無力,我很強大。”
“歸一聖教對我來說不過是一件工具,你們見識過我的力量之後,纔會明白這份禮物是多麼的珍貴。”
“猶大隻不過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孩子,他要借用達格達之釜的偉大願力,要躲藏在神靈身後,而我不一樣。”
歌莉婭·塞巴斯蒂安講起這些豪言壯語時,她沒有半點怯場害羞的意思,哪怕她是會盟的一員,也從來沒把猶大放在眼裡。
“我是真正的神,與永生永在的豐饒女神一樣,我是掌握命運之骰的主宰。”
“如果你不願意喝下這杯酒,不願意上賭桌,就永遠都贏不了。”
“怎麼樣.”
沒等歌莉婭把話說完,流星抓起餐叉狠狠投擲出去!
只見銀光一閃,骰子從歌莉婭的左手落到右手——
——勢大力沉的投擲道具打在她唱詩禮服的衣釦上,除了釦子裂開,她幾乎毫髮無傷。
流星愣了那麼一會,他不太能理解這種力量,於是有什麼用什麼,桌臺抓到什麼就丟什麼。
一時間[威猛先生]和流星四條胳膊舞起來眼花繚亂的,鴨腿骨頭蝸牛殼,盤子餐刀大湯匙齊齊往歌莉婭女爵那頭飛。
可是這位永生者不慌不忙,微微偏過身體連續躲避,骰子聲不斷響起。
她依然在保持微笑,哪怕身上偶爾掛了彩,似乎是神力失效,連續投出躲避失敗,這些不痛不癢的飛行道具真正砸在她的臉上身上,她也毫不在乎。
另一邊,流星卻越來越沒底——
——因爲這個命中率太低了!和他心理的預期結果千差萬別!
他是經過嚴格訓練,在複雜戰地生存下來的戰士,僅僅是投擲物這一小類作戰技巧,那也是練了無數次的精純功夫。
僅僅二十六尺的直線距離,視線良好沒有橫向風乾擾的情況下——
——他剛纔丟出去三十多樣東西,原本全都衝着歌莉婭的腦袋,結果只有甜湯盆和一顆生雞蛋打中目標,其他投擲物全都因爲莫名其妙的[場外因素]射失了!
或是因爲歌莉婭的飾品偏折攔擋,或是[威猛先生]後發先至的餐刀擊中了前邊的飛盤,有那麼一瞬間,流星甚至想解除靈體,他以爲是自己的靈體不聽使喚纔會幫倒忙。
他乾脆大步往前,不抱任何僥倖,要和歌莉婭聖血之軀打一回正面!
“騎士大人,我欣賞你的勇氣!”歌莉婭女爵隨手扒下腦門的雞蛋殼,這些軟弱無力的飛行道具甚至不能擦傷她。
她撕下溼漉漉的唱詩服外衣,剛纔那盆甜湯澆得她稍顯狼狽,現在她只剩下一件寬鬆襯衫,與眼前熱情似火的紅石人一樣,打開兩臂,往步流星一側大步前逼。
這是力量與力量直接對話的環節,僅僅是兩個回合——
——流星一個箭步下潛想攔腰抱住這授血怪物的下肢。
歌莉婭順勢前傾,好比野牛角力的姿態同樣來到了低位。
在這個瞬間,阿星只覺得自己撞上了一臺泥頭車!
從歌莉婭女爵這副一百九十公分的寬大體格里傳出匪夷所思的巨力。
“我是酒神!我就是亞蒙的化身!我與太陽同在!我是命運的主人!”
貼地格鬥的第二回合剛剛開始,[威猛先生]的鮮紅靈體突然啓動發力,結果流星肩頸要害涼得透徹,歌莉婭已經完全將他按倒,是以高位姿態按壓哭將軍的後頸背心,死死按在地毯上,好似降伏猛虎的勇士。
任憑流星如何掙扎,獨角武士的靈體化身剛剛冒出來,就叫歌莉婭女爵狠厲的膝擊踢回他肉身之中。
“來賭一局吧!騎士大人”
杜蘭滿臉不可思議——
——哭將軍在貼身肉搏的格鬥環境下,居然輸了!
輸的如此徹底?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連魂威都奈何不了歌莉婭?!
這位優雅的主人家慢慢把流星鬆開,她沒有下殺手。
一方面是因爲流星的骨架過於龐大,她無法完成絞殺固鎖的全套動作,另一方面她還不想動嘴咬斷流星的脖子,原因也很簡單。
“既然這杯酒不合騎士大人的口味,那麼換一杯?”
歌莉婭要降伏傲狠明德的猛虎,她自認爲有這個能力——
——她要哭將軍心悅誠服的跪在亞蒙女神像面前,她的肉身元質、精神狀態還有靈魂威能有這個資本。
步流星眼裡都是錯愕,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輸在最擅長的領域。
只是起步博克摔跤的時機好像慢了那麼一點點,他的臂展和身高在歌莉婭面前不算優勢,高位讓出去的一瞬間,心裡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流星脫困以後滾走爬起,肩頸和軀幹軟肋隱隱作痛,他滿臉慍色怒喝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說什麼?”
歌莉婭回到禱臺旁,往銅盆熱水裡浸透臉龐,好好洗了把臉,把前襟和下巴的灰塵甜湯都洗乾淨。
“你我本就沒有死仇,況且把你殺死,兩位小姐恐怕會傷心落淚,她們再也不會和談起友誼,最終我們只剩下仇恨了。”
歌莉婭歪着腦袋,與弗拉薇婭送去一個飛吻。
弗拉薇婭看得臉紅心跳的。
“她真迷人.”
杜蘭看得滿頭問號。
“你剛纔擦口水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歌莉婭接着說:“桌上的見面禮是亞米特蘭皇家釀酒師的手藝,他爲猶大煉丹,爲達格達之釜養育仙胎,這三杯大麥酒裡確實飽含人肉——我也是看碟下菜,爲二位小姐準備了這麼一份禮品。”
“那麼哭將軍,我誠摯邀請您喝下另一杯酒,來一次堂堂正正的騎士比武。”
這麼說着,她取來杯子,以鋒利的指甲割開手腕。
“就以我的血爲觸媒,你是癲狂蝶最愛的紅石人。”
暗紅色的聖血倒滿,女爵輕輕一抹腕口,這傷痕就不藥自愈。
“喝下這種血,你能成爲我的授血扈從,成爲酒神的僕人,獲得一顆改變命運的骰子——只有竊取了神力,你才能擊敗神。”
“以你的元質丰度來看,據我推測,你應該能抵擋聖血的侵蝕,在一個小時四十分鐘之內使用萬靈藥就能把你變回智人——不過也僅僅只是一小口,只能抿一小口而已,大約二十五毫升。”
把真心話講完,歌莉婭取下領巾,帶着一些汗漬信息素拋了過去,作決鬥邀請。
“來賭一局吧?如果你贏了,就能取走我的項上人頭。”
“如果我贏了,你就會變成你嘴裡的食人魔,變成授血怪物,變成我的僕人。”
杜蘭還想喝止,她心存僥倖,或許哭將軍不會上這個當——
——已經結束咧!流星根本就抵擋不了這種誘惑!杜蘭女士還是太天真哩!
“要怎麼賭?什麼時候開始?”
步流星接走領巾,嗅不到任何謊言的味道,他的心裡有把野火在燒。
“你的心意我確實感受到了!這份熱情讓我想起了維克托老師。”
“歌莉婭·塞巴斯蒂安!毫無疑問!你是個值得尊敬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