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略顯炎熱,儘管是金秋時節,這個氣溫還是讓人感到煩躁。路秋雨覺得這個天氣絕非什麼探險、野炊的好天氣,但同行的老教授卻饒有興趣,老教授的女兒則興沖沖地拉上憨憨劉子銘去找野菜。
說起來自己完全是被劉子銘這傢伙坑來的,某天劉子銘一臉神秘的邀請他,說什麼絕無僅有的海灘度假,他還滿心歡喜地問要不要提前購置泳裝,結果劉子銘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當時的他多麼天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落入了這傢伙的圈套中。等他到車站後,才發現不對勁,怎麼還有其他人?除了劉子銘外,還有他女神陸甜甜,以及一位年齡略大的中年男人和兩個他不認識的男生,嗯?他們怎麼還帶着登山的裝備?
於是,他明白自己被坑了,他氣沖沖地把劉子銘拉到一邊:“這怎麼回事?我的海灘度假呢?”
“路哥,你……你聽我解釋……”
其實真相很簡單,陸甜甜的父親是一個考古學教授,本來打算去實地考察一下頗負盛名的望月崖,他的女兒吵着要一起去,不過是爲了去“探險”,其實在路秋雨看來,更像是野炊。然後劉子銘當然不會放棄和女神相處的機會,順便在未來老丈人面前留個好印象,爲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圖謀不軌,他跟女神說,自己和好兄弟一直對望月崖很感興趣,能不能一起去,於是路秋雨成了那個墊背的。
另外兩個男生,一個路秋雨目測和自己差不多高,應該就是在一米七六左右,戴着鴨舌帽,身材微胖,但看起來很結實,深色眉毛和瞳孔給人一種很踏實和正直的感覺,好像是陸甜甜的表哥,他很隨和地介紹自己:“雷和,和平的和。”另一個則更高,至少一八零,恰到好處的清瘦,你第一眼看上去可能會覺得太單薄,但細看他卻可以給你帶來力量感,他的相貌是可以稱得上俊秀,五官比較立體,可眉宇間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莫名的神秘感。他看着一行人,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同樣被坑來的,略顯拘束:“我叫陳宇。陳是帶有東的那個字,宇是氣宇不凡的宇。”
這望月崖從山下看巍峨高聳,怪石嶙峋,密林叢生,可是對於路秋雨來說不過就是座難爬的山罷了,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研究價值。這山雖險,不過好在路秋雨他們幾個都是年輕小夥,又有登山裝備,他們四個倒是不難,但要照顧年紀大的陸教授和身體嬌弱的陸甜甜,進程就不得已被拖慢。
幾人出發時是清晨,登頂時卻已經接近傍晚,幾人無奈,只得在山上整頓。搭好帳篷,生完火之後,劉子銘就和女神一起“探險”去了,教授在搗鼓自己的學術資料,而路秋雨便只好和陳宇一起爲大家烤肉。
夜晚的天氣還算涼爽,不過坐在火堆旁,路秋雨還是隻能不停擦汗,看看旁邊的陳宇,紅紅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他卻一臉認真,沒有怨言。
“嗯?陳宇,你怎麼會來登山啊?”路秋雨假裝漫不經心,“難道也是對望月崖感興趣?”
“不,教授邀請我來的。”
路秋雨有些吃驚,難道眼前這人是個學霸?更是教授的關門弟子?“你是考古系的嗎?”他試探性地提問。
“不,不是,”陳宇輕笑了一下,隨即又變得嚴肅,“望月崖的研究之前有好幾位教授在做,不過現在堅持下來的就只有陸教授一個了,我和他之前有過交集,他突然找到我,雖然很意外,對望月崖也不好奇,但還是決定陪教授走一趟。”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和我一樣,是被坑來的呢。”
“嗯?”
“唉,就是我朋友,呃,嗐,一言難盡……”
“哇塞,好香啊!”
在他們談話間,劉子銘和陸甜甜已經回來了,手裡拿着大把奇怪的植物,看來是他們的“戰利品”。
劉子銘一臉壞笑地搶過路秋雨手中剛烤好的肉,殷勤地遞給陸甜甜。
“你個劉憨憨,一回來就搶肉……”路秋雨正欲發火。
陸教授也差不多整理好資料了:“大家吃完飯就可以休息了,也別亂跑了。”剛說完,便意識到什麼,“咦,雷和去哪兒了?”他扭頭問女兒,“甜甜,你們出去的時候看到表哥了嗎?”
陸甜甜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開始大快朵頤。
陳宇緩緩開口:“來的時候他說柴禾不夠,好像要去撿一些。”他又看看手錶,“不過已經過去很久了。”
陸教授有些急了,便招呼路秋雨他們,:“我們快去找找吧。”
陳宇倒是很冷靜,安撫衆人:“大家先不要慌,這山上可能會有未知的危險,先不要貿然行動。”說完臉色便一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路秋雨和劉子銘有些猶豫,確實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中,冒失尋人不是什麼好辦法,可是萬一雷和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幾個也不能見死不救。
“哎呀,這裡好危險,萬一表哥出事怎麼辦?我不管,我要去找他!”陸甜甜嬌滴滴地哼哼幾聲,便準備和陸教授一起去找人。
“甜甜,等等我。”劉子銘心急地跟上。
路秋雨有些尷尬地和陳宇對視着,雖然他也不贊同去直接去找人,畢竟這山中的危險還未可知,可是也不能放任他們幾個亂來吧。
“走吧。”陳宇看着他,有些無奈,“總不能讓他們幾個冒險吧。”
“雷和!”,“雷和!”,“表哥!”,幾人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卻始終沒有任何迴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隊伍中蔓延,而陳宇則默默攥緊拳頭,甚是擔心。
慢慢的,山上竟升起霧來,剛開始還是薄霧,後來卻是層層籠罩,形成一道厚重的白色屏障,完全阻隔了幾人的視線。
“怎麼辦呀?我還不想死在這裡!”陸甜甜的聲音響起,這話也將幾人嚇得不輕。
劉子銘急忙安慰道:“甜甜,你別慌啊,不過是霧而已,哪有這麼嚴重!”說完自己卻也沒什麼底氣,因爲霧氣越來越重,前路已經完全被遮擋,幾人身困霧中,也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不知道嗎?這望月崖早就有吃人的傳聞了,這團團迷霧就是前兆啊!”陸甜甜帶着哭腔,彷彿堅信自己會命葬於此。
“不過是有幾個人消失罷了,甜甜,別亂說。”陸教授的聲音帶着沉穩,好似是在安慰大家,“好了,我們大家一起走,抓緊了,不要走丟了。”
“不,大家應該停在這裡,繼續走只會更危險!”陳宇厲聲阻攔衆人,像是知道前路有莫大的險阻。
“停在這裡不安全!無異於等死!”陸教授突然變得執拗起來,固執得很。
場面一時僵持起來,其餘幾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被迷霧包圍,根本看不清周圍的路,這裡山勢陡峭,繼續走下去的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就路秋雨看來陳宇顯然更加理智,只是他同樣理解不了教授的偏執,他不禁懷疑起了什麼。
正在幾人進退兩難的時候,陸甜甜突然感覺腰間受力,好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就失去重心向前跌去,她慌亂中死死抓住了劉子銘,而前方好像是空的,就像是崖邊。劉子銘也慌了,在掙扎中,拽着路秋雨的手不自主狂抓,幾人本來爲了安全都拉着彼此的衣角,這下卻彼此牽連,一個拽一個,集體失去平衡,似乎是向山崖下摔落。
“啊——”幾人尖叫着,心想必死無疑,這時,幾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感瞬間襲來,但顯然比想象中輕得多,路秋雨暗料不對,頭腦卻頓時昏沉,眩暈感撲面而來,他無力招架,支撐不住,直接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