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兄弟
一路向東,衆人在第三天太陽西下的時候終於走出了獸林,來到一個小鎮之中。
雖然已是夕陽斜掛,但小鎮中卻依然是車水馬龍,喊賣聲不斷。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羣見頭不見尾,個個身上揹着一團黑布,黑布裡面似乎是武器,成羣結隊,不像是鎮裡的人。
他們只是要去哪兒?
從劉將軍帶路的方向來看,這不是回帝都的路。帝都在學院的正南方,但是他們走的卻是正東方向。看鎮裡行走的人的裝扮來看,他們似乎是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並不是商人,個個都是修煉人士。
“黑貓,你去周圍看看情況,等會客棧會合。”走進鎮門的時候,劉將軍輕聲的在一個男子耳邊說了一句,男子隨後點頭,先前走進了擁擠的人羣當中。
一路走來,墨凡一直沒有開口,悄悄的把衆人的一舉一動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中。
劉將軍身體魁梧,笑容燦爛,讓人一便有一股霸氣襲來,好有大將之範。但是他的心思卻是非常的謹慎,步步爲營。
剛剛的那個男子叫黑貓,此人蒙着臉,看不清面貌,但是兩邊的耳朵尖得跟貓耳一樣,讓人印象深刻,或許他的名字就是如此得來。
他是劉將軍的左右手,不管什麼事情,劉將軍都是讓他去做,對他也是非常的信任。當初那劉劍威脅墨凡的人,就是這個神秘的黑貓。
一行七人,除了劉將軍和黑貓,其餘的五人則是跟從,個個面目平凡,一路言語談笑,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跟平凡人一般。
穿過擁擠的人羣,衆人來到了一處叫名酒蛇的客棧。客棧中人數不少,到處言語說論,熙熙攘攘。
當人們看到一羣身穿戰甲的傢伙走進客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聚集投來。
沒有理會,劉將軍依然滿臉掛笑,無視幾十雙神色各不相同的眼光,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中間的一處空桌,伸手就是一聲大喊:
“小二,先給老子來七罈蛇酒,然後再把這裡的好魚好肉統統呈上來。”
見狀,人們陸續轉頭,彷彿沒有看見過劉將軍一般,繼續探討起來:
“嘿!你說這次的金蛇會會主的寶座會被哪個堂主奪走嗎?”
言語雜亂之間,墨凡模糊的聽到了身後一桌的談話。
金蛇會?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劉將軍不回帝都,反而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參加金蛇會?
“這個很難說,聽說這次會裡出現了一個奇才,才十五歲就當上了堂主,估計這次他會拿下會主的這個位置也說不定。”
“不可能,年紀輕輕,你忘了狂蛇堂的堂主蛇魂了嗎?那傢伙,心狠手辣,手段奇異,至今沒有誰打贏過他,就連現任的會主和長老都要敬他三分。”
十五歲的堂主,狂蛇堂,這都是些什麼人?
聽得正是起勁,墨凡正想繼續,但卻一道嘹亮的聲音參了進來,頓時聽不清幾人說的什麼。
“酒來咯!”這是店裡的小二,身材消瘦,但力量卻是不小,僅用單手就把滿滿的七罈蛇酒端了上來。
“客官,這是您的七……”放下蛇酒,小二轉眼看向劉將軍,眼前頓時一亮:
“哎呀,劉大爺,原來是您啊!”
看來這劉將軍經常來這裡,並且和這個小二的關係也非平常,墨凡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兩人。
“哈哈,怎麼,不歡迎啊!”
“劉大爺這話怎麼說呢,來來來,小的這就給您換坐。”收起桌上的蛇酒,小二轉頭大喊:
“來呀,給劉大爺把二樓的上座騰出來。”轉臉一笑,小二鞠躬笑言:“劉大爺,您請,二樓有您口味的菜。”
“哦……”劉將軍一聲長哦,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墨凡,起身跟着小二上了樓。
“就這樣走了嗎?”
劉將軍是走了,但是其餘的無人沒有動身,個個抱着酒罈大口的喝了起來,直接無視了墨凡的存在。
“唰……”一把拉開木門,小二笑臉哈腰的做着請的姿勢,把大爺二字改成了將軍。
“將軍,您請。”
“恩,你下去。”放眼望去,當看見一個蒙面男子坐在屋裡小口的喝着酒的時候,劉將軍的臉色沒了笑臉,擺手示意小二下樓。
“唰……”一把關上木門,劉將軍若有別意的打量着屋裡喝酒的男子,邊走邊道:
“我說合我口味的菜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原來是你啊!”
符合口味的菜,這是小二和劉將軍他們之間的暗語。
“什麼也別說,先喝酒。”男子伸出右手,舉起酒杯,示意劉將軍坐下暢飲。
“你小子在我的手上,這酒還是不喝的好,不然等會出了事我可擔當不起啊!”一甩衣襟,劉將軍側身坐在男子身前,又道:
“在來的路上黑貓發現了有魔人跟在身後,他們的目的似乎是你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男子一愣,隨即回過神來:“這事我還真不知道,等我回去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幫不守規矩的傢伙。”
“唉……”重聲一嘆,劉將軍拿起酒杯沒有喝,轉動這杯子說道:“你說我們要是這杯子那該多好啊,一滾就能滾出百里之遠,腳下的板石几乎可以忽略。”
“哈哈!”男子仰頭一笑:“你啊,人生無常,事實變遷,你要是遇上了一塊大的石頭怎麼辦?”
“行了。”放下杯子,劉將軍正坐在前,臉色嚴肅的道:“說吧,那小子現在交給你還是繼續留在我這裡。”
“繼續留在你手裡。”
“唉……”劉將軍又是一嘆,沉重的道:“留在我的手裡倒是沒有問題,可是這小子一點都不安分,我怕的是他的衝動會壞了大事啊!”
“這你不用擔心。”男子放下酒杯,安慰的道:“這小子的絕招也就是無情,你只要把他的戒指收了即可,等他有了能力再給他便是。”
“我說你這個當父親也太不盡責了吧!”說到這裡,劉劍突然微怒起來:“還有那個蘇顏,你們兩口子對一個才十八歲的他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聞言,男子微低腦袋,隨後擡頭,沉重的看着劉將軍道:
“劉年,我知道我們這樣做你看不下去,不過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我需要的是支持。二天已經在下一個路口等他了,我不希望你在這個路口改變了他本該走的路。”
“你這是在威脅我。”劉將軍臉色一變,怒氣道:“一天,無論你做什麼二天都支持你,但你就是被這股支持衝昏了頭。”
“哈哈!”搖頭一笑,男子遞上一杯酒道:“我承認你的話說的沒錯,但是這樣做對我對你都是好吧,來來來,喝了這杯酒,我給你賠不是。”
眼睛一瞥,劉年不情願的拿過酒杯,舉頭飲下。
“誒……這不就對了嗎,兄弟就是兄弟。”
兄弟是什麼,兄弟就是一杯酒,無論疼痛,他都能幫你麻木傷口,認清事實。只有兄弟,纔會冒着得罪人的態度去指責你的錯誤。
“說吧,你想我怎麼做。”喝下蛇酒,劉年轉頭看向窗外的夕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