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練劍
日落西山，暗月高掛。
等到劉年劉將軍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夜，搖晃的推開房門，只見黑貓早已坐在桌前，一直在等他回來。
“回來了，情況、怎麼樣？”劉年的舌頭微卷，說話模糊，滿身的酒氣在推開門的那刻就撲面而來。
“你喝酒了。”黑貓略有驚訝，他知道劉將軍愛喝酒，但是從來不會喝醉。看劉年現在這副搖搖晃晃的模樣，似乎喝得不少。
“幾杯小酒，不成大礙。”拍了拍昏沉的腦袋，劉年扶着牆做到了做到了牀上。
“說吧，這麼晚還在等我，是不是發現什麼呢？”
“那幾個魔人還在跟着我們，可以確定是朝着冷少爺來的。”黑貓轉頭進入了主題。
“要不要今晚我……”
“誒！”劉年舉手製止了黑貓，細聲道：“他老子已經去處理，那幾個魔人現在不用擔心，還有別的事嗎?”
他老子？莊主來過這裡嗎？
黑貓失神，沒有聽見劉年的話，心思飛到了兩個月前。
“黑貓，我這次出走之後估計是回不來了，你好好的跟着劉將軍，他是我的生死之交。”
“冷莊主，您這是……”
“不用問了，等你找到了劉將軍就知道了，他是帝王的親信武將，你在他的手下是不會有事的。”
“可您……”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不過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莊主請說。”
“這次冷家受陷，各路的豪傑我是沒有什麼擔心，皇帝不會對他們怎麼樣，我主要是擔心……”
“莊主擔心的是冷少爺嗎？”
“恩，他是其中之一。”
“之一？那另外一個是……”
“朱單。”
“朱單？他和少爺……”
“你聽我說，凡兒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他交給你們的副莊主肖霸天和劉將軍。至於朱單，我想請你帶他離開真元大陸，越遠越好，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想什麼？”見黑貓許久沒有回答，劉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啊！”黑貓 一個激靈，嚇了一跳。“哦！沒什麼。”
“又在想你們莊主了是吧！”
被劉年猜中，黑貓眼神朝下，躲避起來。
“嘿，被我猜中了吧！”轉頭又回到牀上，劉年打字倒在了柔軟的被褥上，感嘆道：
“一天也真是的，既然來都來了，也不出來見見自己的部下，真是的。”
聞言，黑貓擡頭看向劉年，沒有說話。
在他的心中，莊主做的一切，自有他的道理。該相見時，自然相見。
“還有沒有別的事，沒有的話我可睡覺了。”時候不早，黑貓的心思又放在了那個男子的身上，劉年不悅的發起了送客令。
他雖然是你們的莊主，可你現在是跟着我的，唉！真是的，一天這個傢伙到底給這些人灌了什麼藥啊，個個的死心塌地的。
“還有一事。”黑貓坐正了身子，突然嚴肅起來：
“目前五大堂主的人都到了會裡，不過其中多了一主，是誰我不認識，還望將軍明日去拜訪一番，順便摸摸對方的底。”
“多了一個堂主？”劉年突然起身。
金蛇會的人雖多，但堂主只有五個。每一個堂主都要經過長老們的考驗，個個現任堂主的選拔，通過層層難關之後才能成爲一個新的堂主，最後成立一個新的堂門。
“他們怎麼沒有通知我就成立了一個新的堂門，這羣傢伙是準備排擠我了是吧！”
“不知道，所以還請將軍明日去一趟會裡。”
“恩，正好明日我去那裡也有一些事情，你先下去吧！”
“是。”起身鞠躬，黑貓退身來到窗前，轉身飛了出去。
“呵！新的堂主嗎？我倒想看看你們想弄什麼花樣。”黑貓走後，劉年發出一道嘲笑，隨後倒頭大睡。
隔壁房間，手腳纏着鐵鏈的墨凡盤腿打坐，氣息均勻，平靜無波。仔細一看，可以看到墨凡手中的戒指藍光閃閃，似乎有什麼 東西在裡面走動。
梵天決，是墨凡的父母爲他親手寫的一本功法。
將無情放在邊上，墨凡打開了劍的功法，梵天劍。
入眼便是三個大字，下面是提醒：非真將境界，不可修煉。再下面便是內容。
內容很清晰，有字有圖，一看便懂。功法也很簡單，共有三層。
拔劍、舞劍、收劍三層，簡單到墨凡不敢相信。
揉了揉眼，墨凡繼續往下翻，不敢相信。梵天劍的功法真的只有拔、舞、收三層，後面的是其他的功法。
爹孃這是在玩我嗎？
書上的圖片有三十張，每一張的下面都寫着註釋，不過仍然是拔、舞、收三個層次。
看着奇妙複雜的畫，簡單的字，墨凡頓時一陣禿廢，雙肩下垂。
好不容易到了真將，沒想到梵天劍的功法只是個殘篇……
殘篇？墨凡眼前一亮，再次拿起了梵天劍。
第一層、拔劍。
拔劍有十張圖，每一張圖都是拔劍的姿勢，但是手法和方向各不相同。
橫、斜、腰部、身前、正手、反手。四個方向，兩個手法，一共十張圖。
舞劍、收劍，兩層功法，也都是十張圖，四個方向，兩個手法。圖片一共有三十張，分別從拔、舞、收這十張圖當中各自抽出一張，它都能順利的把拔劍、舞劍、收劍三個層次連貫起來。
也就是說，每三張圖就能連成一段簡潔的劍法。這裡一共有三十張圖，三個分層，每個分層十張。照這樣算下來，一共可以把它們連貫出一萬種劍法。
“嘶……”猛吸一口涼氣，墨凡的眼神比先前的更加不信。
本來簡簡單單的三個層次，六個字，現在居然出現了一萬種劍法，這本書確定是爹孃寫的嗎？
再次把視線轉到功法上面，墨凡苦心研究起來。
無論功法還是技能，萬變不離其中。三個簡單的分層就能打出一萬種劍法，這其中必有奧妙。
第一層，墨凡決定先從這裡入手。
把十種拔劍的劍法刻在桌上，墨凡起身拿起墨凡，隨着桌上的每一種練起了拔劍。
把無情正握在手，橫放在身前，墨凡猛然一拉，這是拔劍中的一種。
把無情反握在手，依然橫放在前，再拉，這又是另外一種。
把無情斜放在腰間，反手握住劍柄，猛然一拔，這還是拔劍中的一種。
一共十種，每一種都很簡單，僅僅是施力把無情從劍鞘當中拔出來。可是十種簡單的拔劍方法，此時卻顯得複雜。
不對，只是這樣拔劍不可能練出劍法。
把無情放在桌邊，墨凡又拿起了梵天劍，陷入了沉思。
三層，三式，三張圖，怎麼可能會有一萬種劍法。
向下看去，墨凡無意的把最邊上的三張圖連了起來。
把劍斜放在腰間，反手拔劍，隨後在空中反手舞動，最後再反手拔劍收回腰間。
見狀，瞳孔一縮，墨凡接着把第二排的三張圖連了起來。
把劍橫在身前，正手拔劍，隨後同樣在空中正手舞動，最後再正手把劍收回到身前的劍鞘當中。
原來是這樣。
突然一陣驚喜，墨凡恍然大悟的把無情拿了起來。
反握在手，放在腰際，隨後拔劍，舞動，最後反手收劍。這就算是其中的一種劍法。
見狀，墨凡反覆的從反手開始練起。
這梵天劍並沒有三層，那三個只是爲了更好的分清順序而已。其實它只有一層，那便是拔、舞、收。
如果你把它看成了三層，並且分層來單獨的修煉劍法的話，那你就錯了，這樣的你永遠只會停留在其中的一層，永遠都連貫不起來。
但只當你把這三個動作同時連貫的施展出來的時候，其實它就已經是劍法中的一層。如此算來，這看似簡單的劍法當中，確實含有上萬層的變化。
從反手到正手，從腰間到身前，從橫放到斜放，每一種之間都能變化出上千的劍道。
雖然看似平常，拔劍，舞劍，收劍，是人都會。但是如果把平常稍微的改變一下，那它便成了絕技。
拿着無情走出雲屋，墨凡把梵天劍的功法留在了桌上。
只要領悟到了其中的奧義，把簡單變爲複雜，把平凡變爲絕技的時候，墨凡就已經不需要它的，他現在需要的是熟練與轉變。
橫、斜、腰部、身前、正手、反手。四個方向，兩個手法，墨凡決定先從橫、腰部、正手這一層開始熟練。
“呼……”深吸口氣，墨凡臉起微笑，低頭看了眼無情，隨即猛然一擡，吧無情橫放在腰間，正手握住劍柄，意志堅定的開始在雲霧當中簡單的練起劍來。
“這小子，睡覺的時候還在打坐，是想逃跑還是想變強？”
窗外，黑貓彎身蹲在樹上，看着閉眼打坐的墨凡不知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