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俗人三昆《激情燃燒》和《寂寞官場》六十一妹妹找哥淚花流陳凱和唐藝去了帝豪酒店的咖啡廳,他們坐在靠窗的一個位子上,服務生過來問:“二位要點什麼?”陳凱看唐藝:“喝咖啡吧?”
唐藝說:“給我來一杯熱牛奶吧,我胃不好,喝一杯熱牛奶。”
陳凱要了一杯巴西咖啡,又要了一份爆米花。
唐藝給陳凱說了陳子怡要付費讓嘉琪和趙蕊蕊上專欄的事,她說:“子怡這丫頭是想幫她們兩個,就這兩天你抽時間給她們拍一下照片。”
陳凱說:“子怡是希望嘉琪和趙蕊蕊能有更多的機會,可人人不一定都像她一樣有那麼好的運氣。我後天有時間,你安排一下,我後天給她們拍照片。”
他們聊了兩個欄目的策劃,陳凱給唐藝提了一些建議,唐藝結合讀者的一些反映,決定按陳凱的建議,對欄目做一些改動:曾加“傾訴”欄目的現場性和“本期美女”深度,充分的吸引讀者參與。
聊完了報紙的事情,陳凱對唐藝說,講講你的故事吧。唐藝笑一下,看着窗外,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回憶。那年,我20歲,考進了廣東一所名牌大學。
當我揹着行囊走出站臺,迎接我的是舉着XX大學牌子的幾個學哥學姐,他們看過我的入學通知書,便領着我往汽車站方向走去。這時,我注意到給我扛行李的男孩是一位高個兒,他不胖不瘦,一張娃娃臉,眼睛略小,那張菱角分明的嘴一刻不停地向我問寒問暖,我第一次被男孩的賣力與熱情感動。
回到學校,他們幫我登記,帶着我到宿舍,幫我鋪牀倒水,讓我覺得像回到了“家”。我不停地道謝,他卻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收拾停當,他們又去忙着接待另一批新生了。
傍晚,娃娃臉來了,他向我打招呼,問我吃飯沒有,我說我沒有飯盆打飯,所以還沒吃。他說:“走,我帶你去買飯盆。”我隨着他走出校門,穿過一條小街道,來到一間百貨商店,走到賣餐具的櫃檯前,我隔着玻璃尋找合適的飯盆,他眼疾手快,已幫我選好了一個,還有一把小匙,不鏽鋼的,已在給我付錢了。我說:“不行,我有錢呢!”他說:“就算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吧。”就這樣,他硬是幫我付了錢。
天漸漸的黑下來,他說:“現在回去學校飯堂也關門了,恰好我也沒吃,我請客,給你洗塵。”他不由分說,拉着我的手往一間小飯館走去。我不好意思地將手抽了回來,臉刷地一下全紅了,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讓一個男孩牽手,而且,這男孩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白天他胸前是掛了一個牌子,上面寫有他的姓名,但我卻沒有看清楚,更沒有記住。他似乎也發覺了什麼,臉也一下變得緋紅我們一前一後來到飯館,要了兩個小菜,兩碗白飯,吃了起來,誰也沒有作聲,只是時不時擡頭看看對方,又埋頭吃飯。
他先吃完了那碗飯,終於開口了,他問:“你還要麼?”我不好意思說再要,就說“不要了,飽了。”他又說:“要減肥嗎?我看你需要再來一碗,因爲你不胖啊。”他叫服務員再加了兩碗飯,將一碗推到我面前,說:“唐藝,吃吧,坐了那麼久的車,應該餓了。”我一愣,說:“你,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他說:“你忘了,今天我看過你的入學通知書呀!”
此時,我覺得:面前這位男孩好細心。他又說:“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我叫趙海鵬,老家寧夏,一個山溝溝裡的窮孩子。”
“那……”我是想說:那你讀書吃飯的錢那來的呀?但還沒等我說出口,他又接着說:“來這讀書三年了,我沒回過家,暑假打了一個多月的工,有幾百塊呢!”我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孩有了一種敬慕與欽佩,後來我才瞭解到:他是一位保送生,成績特好,學費全免,還領了不少獎學金。後來的日子,他在生活上時時照顧我,在學習上常常幫助我;週末,我們一起去爬山,去游泳,去逛公園,去看電影……那個寒假,我沒有回家,因爲我家也不富裕,還有,我們已經如膠似漆,難捨難離。
愉快的日子總是那麼快就過去。他臨近畢業,見習是在離學校二十多公里的一座小城。那天,我送他去車站,幫他拎着行李,汽車來了,我把他的行李一直拎到車上,汽車要開的一刻,我纔下來。目送着汽車開走了,我的淚禁不住流了下來,那是我第一次爲他流淚。他去了,我一個人往回走,整個世界都是空蕩蕩的。那晚,我一夜無眠,給他寫了第一封情書……而他去到見習地,也馬不停蹄,趕着給我寫信,一個月的見習生活,我們互寫了二十多封信。看着他那剛勁有力的字體,品着他那關愛情甜蜜的語言,我陶醉在幸福的憧憬中……
緊接着是畢業找工作的問題,他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堅決地回了他那貧窮落後的家鄉。他說:“是我的故鄉保送我來上大學的,我的父老鄉親需要我。”那天,他收拾好行李,來我宿舍找我,向我告別。我知道,不管我用怎樣的語言,也留不住他,所以默不作聲,他在我宿舍門口站了足有二十分鐘,然後轉身下樓,頭也不回,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的衝出去追他,追上後,我從後面抱住了他,他停住了腳步,用沙啞沉重的聲音說:“請放手,讓我走,不要讓我回頭。”我把他抱得更緊,當我慢慢轉到他的面前,看到他也淚流滿面……是呀,自古忠義兩難全,故鄉與戀人,他選擇了前者。我知道,這意味着我們的緣已盡,這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將要結束。因爲,一個從小生長在沿海的女孩,是不會同意跟着他去那貧瘠的土地上生活的,女孩的家人,也會堅決反對的。但我絕對沒想到,趙海鵬——深愛着我的戀人,竟是這麼的絕情。自從他走後,我每週都給他寫信,有時一封有時兩、三封,但都是石沉大海,他隻字不回,也不打電話,大概是他家沒有電話吧,就在我畢業前夕,整整三年,我還在給他寫信。
一天,門衛大叔叫我去收一個郵包,我很驚奇,怎麼會有人給我寄東西?當我去到門衛室,一個長方形大郵包呈現在我眼前,再仔細看,是由寧夏寄來的,我喜出望外,心也撲撲直跳,當我小心翼翼地拆開一看,竟然全是我寄出的信,信按日期先後疊放着,整整齊齊,三百封,每一封信都還是原封未開。我的心在顫抖,那撕心裂肺的感覺永遠都忘不了,這就是我深愛着的戀人,是我日夜思念的情人啊!一年的共同生活、共同學習,難道是太短,怎麼他就這樣的的絕情?此時,我對他的感情完全轉變,我恨死了他!
大學畢業後,我留在的廣州,在報社找到了工作。也有不少的男孩子追過我,可我的心裡只有他。
一天,我在網上搜索,意外地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趙海鵬,我馬上向他打招呼,他開始不理我,後來和我答話,經過一段時間的談聊,我確認是他——趙海鵬,並瞭解到:他現在還是單身一人,除了工作就是上網、聽音樂,聽我們共同聽過的音樂《蝴蝶泉邊》、《敖包相會》。我給他發了一首《妹妹找哥淚花流》,他聽了,很傷感,對我說,他的妹妹也許不會再找他了。我無言,我不敢告訴他我就是他的妹妹,那麼多年了,我還在繼續找他,但找到了,又能怎樣呢?我只能每天晚上準時上網,看他在不在,要求他給我發一段音樂,他見到我,有時也會主動給我發音樂……
唐藝講完了她的故事,傷感的一笑,說:“有些累了,想回家睡覺。”
陳凱點頭,沒有說話,就和唐藝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