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阿華殺人李湘下班後,去超市買了菜就回家了。自從那次帶母親去了小梅沙回來後,李湘又抽空帶母親在深圳的其他地方走了走。農村來的老太太,覺得城裡的任何地方都好看,氣派。可就是人太多了,不論是走到哪裡,都是人來人往的。李湘的母親嫌嘈雜,就不想再到外面去了,李湘一上班,母親就一個人呆在家裡。可是呆在家裡又沒有事情可做,她站在陽臺上,看着一幢挨着一幢的樓房,老太太就覺得還是在老家自在。她有些呆不住了,想回家。李湘勸母親就在深圳住下來,大哥和二哥的孩子也都大了,不需要她去照看。可是,母親就覺得呆的心慌,像有被關在籠子裡的感覺。李湘也想帶母親到小區的會所裡和那些老人們聊聊天,可是,他們大都說白話,母親聽不懂。李湘只好一下班就趕緊回家,儘可能有更多的時間陪陪母親。
下午下班的時候,陳凱打電話要李湘帶上母親一起吃飯,李湘沒有答應。她說母親還是比較喜歡吃家鄉菜,她買了菜回去自己做。她知道陳凱是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坐坐,陳凱幾乎每天都會來公司一趟,但在上班的時間裡,陳凱也不便往李湘的工作間跑。
李湘母親來了以後,陳凱和李湘單獨在一起的時間幾乎沒有。李湘覺得有點對不起陳凱,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和陳凱戀情再繼續下去。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是個有夫之婦,而作爲單身男人的陳凱,無論從哪方面的條件來看,他都算得上是上品男人。這樣的男人找什麼樣的優秀女孩找不到呢?這樣想着,李湘對自己和陳凱的未來就沒有多大的信心。甚至她覺得他們沒有未來,他覺得自己不配陳凱。
李湘和母親剛吃完飯,陳凱就給她打來了電話,他告訴李湘說,剛纔趙波給他打來了電話,說阿華殺人了,已經拘留所裡。李湘一時沒有反映過來,又問陳凱:“你說什麼?阿華殺人?”
陳凱又說了一遍,李湘仍然覺得這像是一個惡意的玩笑。她要陳凱把趙波約出來,當面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凱說他已經約好了,一會就見面。李湘說,她很快就過去。
李湘給母親簡單說了下,就出門了。她打了一輛車去了八卦嶺那裡的一個茶樓。李湘到達時,陳凱和趙波坐在一個靠窗的位子裡。
李湘和陳凱,趙波打過招呼後,就問趙波:“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波嘆一口氣說:“是爲了阿丹。”
趙波講了一下他知道的情況:原來昨天晚上阿華出去後一夜都沒回出租屋,直到今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警察給杜開成打了電話,問他公司裡有沒有一個叫曾繼華的人,大家平時都叫慣了阿華,杜開成一時不知道阿華大名叫什麼,就說沒有這麼個人。警察又問,你那裡有演員嗎?杜開成說,有啊。警察就說,一個叫曾繼華的人說是你公司的演員,湖南人,他涉嫌殺人,現在被拘留了。杜開成一下子想起了阿華,就說,有有有,大家平時叫他阿華。杜開成去了公安局,才知道昨晚阿華在文錦渡那裡的一個小區將一個香港人刺成重傷,他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去派出所自首。
陳凱立即給杜開成打電話問情況,杜開成也正在爲此事忙乎,他說過半個小時,他過來。
趙波說,他聽說阿丹是被一個香港老闆給包了,阿華跟蹤到他們住的地方,用水果刀刺傷了那個香港老闆。
李湘說:“那天大家一起吃飯時,看他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趙波說:“阿丹離開演出隊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她說在一次演出中認識了一個香港老闆,那個老闆說她有發展潛力,要送她到香港去培訓。阿丹動心了,給阿華說她要離開演出隊。阿華不同意,兩個人就吵架,結果阿丹還是離開了演出隊。不過,阿丹有時也回來。那天她剛回來,李湘姐打電話要一起吃飯,她也就去了。”
陳凱對趙波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阿丹離開演出隊的事情啊?”
趙波說:“我還以爲阿華給湘姐說過了。”
李湘嘆氣說:“他沒有給我說過和阿丹的事情。”
李湘心裡特別焦急,她問陳凱,阿華會不會負很嚴重的刑事責任?陳凱說,現在還沒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樣的,等杜開成來了問清楚情況才能做判斷。
杜開成大約過了四十分鐘纔過來,一坐下,他就講了事情的經過。
阿丹離開演出隊以後,有時也回來和阿華住一天。一次阿丹正在洗澡,阿丹的手機有信息來,阿華好奇的拿起來看,竟然看到了這樣的信息:寶貝,我後天過深圳去,想不想我?
阿華一下子有血涌上來的感覺,但他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看着阿丹溼漉漉的樣子,他心裡有一股憤怒,原來自己深深愛着的阿丹在外面有了男人。那天,阿華推辭說累,沒有和阿丹親熱,他暗下決心要跟蹤阿丹,看她到底在哪裡住着。到底和什麼男人在一起。經過幾天的跟蹤,阿華終於知道阿丹是住在文錦渡,培訓的事情純粹是騙人的。昨天晚上,阿華在阿丹住的那個樓下等到了阿丹,當時阿丹正和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下樓要出去,阿丹看到阿華時,吃了一驚,像傻了一樣,半天都沒有反應。阿華眼睛裡充滿了仇恨的看着她。那個老男人看阿丹不對勁,就問阿丹:“怎麼啦?他是誰啦?”
阿丹反應過來,很緊張的說:“他是阿華,我男朋友。”老男人看着阿丹:“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在一起啦?”
阿丹立即說:“沒,沒有啊,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說完就哭着往樓上跑。老男人和阿華都跟了上去。
阿華終於說話了:“原來你在騙我,所謂的培訓就是和這個老雜種在這裡培訓!”
阿丹捂着臉,只是哭。
老男人說:“她是我老婆啦,你別來騷擾我們啦。”
阿華一拳揮過去,罵道:“閉住你媽的臭嘴,你這個狗雜種,什麼你老婆,你讓她說,她是不是你老婆?”
老男人摸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臉,威脅道:“你再胡鬧,我要報警。”說着他真過去拿電話。阿華更加憤怒,他過去對着老男人的屁股就是幾腳,並且一把打掉了他手裡的話筒。阿丹過來拉阿華,阿華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罵道:“不要臉的東西!”
老男人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仍然威脅道:“你立即給我滾出去啦,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啦。”
阿丹見狀,過來要奪老男人手裡的水果刀,阿華把阿丹拉到一邊,擡腳往老男人的襠間踢去,老男人慘叫一聲,跪坐在地上。此時,阿華像失去了理智一樣,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就對着老男人的大腿猛刺。阿丹哭着死死的拉扯着阿華,她哀求阿華:“阿華你不要在刺了,你要打就打我吧。”阿華看都不看阿丹一眼,猛地在老男人的腿上又刺了一刀。看着血流不止的老男人,阿丹的臉色都嚇得變了色,她像鬼哭一樣的聲音聽起來很恐怖。阿華掏出手機打了110。警察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後,立即把老男人擡到車上往醫院送。同時也把阿華和阿丹帶走了。現在阿華和阿丹都被關在拘留所裡。
陳凱說:“原來是當場報的警啊?”
杜開成說:“是的啦。這一點對阿華很有利,他沒有見死不救啦。”
陳凱問杜開成:“你沒見到阿丹他們嗎?”
杜開成說沒有見到。幾個人商量着要給阿華請律師。陳凱說,阿丹的口供很重要,一定要弄清楚阿丹現在的態度。杜開成說他會盡最大的努力要阿華減輕刑事責任。陳凱和李湘都說,一起努力。
出了這樣的事情,趙波說自己都沒有演出的心思了。演出隊除了阿華原來的一班人馬外,還招了好幾個演員。原來有阿華負責演出隊,陳凱和李湘都勸趙波把演出隊先負責起來,這樣對阿華也是幫助。因爲演出隊是阿華承包了的。趙波答應說,等阿華出來了,他就會離開深圳。阿華在深圳丟了自己的愛情,他也要到別的地方去了,實現自己對靈兒的諾言。
陳凱和李湘心情很沉重,杜開成和趙波走了以後,他們又坐了一會,可是,誰都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