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果待在教室,便想起了色老頭。心想:也有些日子未聽色老頭說話了,不知他死了沒。
但這時,就有人告誡唐小果要他小心,先是說,前日那玉青龍他爸可是省公安局局長,權大勢大,想來沒有人敢惹他,現在被你唐小果惹着了,以後準吃不了兜着走,那人本是好意,但唐小果鳥都不鳥他。
彌竺本欲想唐小果瞭解些痛苦,這樣就不會爲生活中的小事兒發出無謂的笑聲。但沒有想到自己的失了算,倒成就了唐小果英勇的形象,便也和唐小果交談起來。
唐小果只是裝作聾子,不聽便是。
忽然門開了,這本是色老頭的課,莫非色老頭沒有死,忽的色心大發來上課了?
唐小果剛犯嘀咕,便否定了內心的這種猜想。進來的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女人,看起來甚爲年輕,唐小果感覺那女人身上有一份妖嬈,只是感覺,但道不出爲何妖嬈,只是感覺像一種很可怕的動物——蛇。
那女人先是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楊豔,本是在讀博士,但***抱病在身,爲了不耽擱大家的課程,我先來給大家帶幾節課——”
唐小果對這老師印象不錯,話說只要是美女唐小果的感覺都是不錯。
唐小果雖說對美女有好感,但這和他思念李老頭卻不能混爲一潭,前者是**,後者則是真真切切的思念。
唐小果生怕李老頭有個閃失,想是自己造的孽,心想:以後若每天晚上夢到老頭索命,那還了得,便課也未曾上完,跑到校長辦公室要了李老頭的住址,前去看望。
校長倒還對唐小果感覺很好,見其尊重愛護老師,便也甚是欣喜,叫住唐小果道:“唐小果,雖說外界對你的行爲有爭論,但我還是堅信我的眼光。”
唐小果心想啊,你那眼光真好,要是能多幾個像你那眼光的就更好了。校長忽覺得還有話說,便叫住了唐小果道:“喔,差點忘了,族長前天來了電話,說他夜觀星象,覺得神星昏暗,叫你近日小心,莫出門,恐出意外——”唐小果暗笑着便離開了。
他心想啊,族長那話還準啊。當年,總是騙自己上學時帶傘,說自己夜觀星象,這幾日連連暴雨臨盆,唐小果先是信以爲真,便大熱天帶着一把雨傘,逢人便說要下雨了,下老大的雨!還跟同學打賭說定會下雨,結果半月都陽光甚好,唐小果那時算是賭輸了,輸了自己的午餐錢不說,還被人家笑做傻蛋。
唐小果那時就對族長的那一套理論恨之入骨,族長卻不理會唐小果,狡辯道:“算你運氣,我算的十句裡有九句準,看來你偏偏撞了那不準的一次,也不能怪我!”
便又對唐小果道:“你看這是甚麼?——”族長把一本一塊錢的算命書,和五毛錢的星象書遞在唐小果眼前,說道:“我所言都是有跟有據,想你也算是讀過書的,你且看看,我可曾說錯——”
唐小果只知道地攤貨不可信,再說唐小果覺得族長十句預言有十一句錯,便也只能把氣咽在肚子裡,先不作計較。
某日唐小果說要大號,木有衛生紙,當時便想到族長那還有些地攤貨,便撕了幾頁應急。
想那東西族長可是當寶貝供着,卻發現被人撕了幾頁,也沒有懷疑唐小果,只是當着全族人的面說,要將那人挫骨揚灰。唐小果當場嚇得尿了褲子。
現在族長又說自己這幾日不利,想一下自己這幾日過得美着呢,揩了不少油,便自言道:“族長說的都是些反話,這幾日準是我的黃金時間——”
唐小果要去看望色老頭,這次算是真的關心他的,唐小果向來討厭虛假造作,自己去看老頭也不圖個啥,心想如若老頭還對我懷恨在心,也無所謂,反正我只是本着去看他而去看他的。但空着手去也不成,自己也算成了年,去看個人還說不成要蹭一頓飯吃,這樣想來便覺得過意不去。
走了幾趟農貿市場和賣雞的婦女一番殺價後終於買了只大母雞。
他想,以前族長生了病,他那時還小,覺得族長命不久矣,便跑到鎮上和一家雞場主人殺完價後,買了個小雞仔給族長補補身。
唐小果也無奈,只因沒有錢,便好不容易將那剛生下不久的小雞仔買來,人家還以爲,他要養着玩,他卻把***活活蒸了,也不除去毛,直接送給人家族長,族長也算仁慈,看了這殘忍的一幕,病情便又加重了很多。
現在唐小果也知道那時的傻事了,也知道吃雞要拔毛,一毛不拔的是鐵公雞。
唐小果一路小唱,拎着那一隻大母雞咕咕地給唐小果伴奏。在輝煌的大道上行走着,唐小果再一次成爲旁人眼中的精神病。
唐小果原先以爲像李老頭這樣的色鬼家中總會收藏幾個情人吧,但當進了門方纔感覺到,原來老頭的色是憋出來的。
李教授,先是驚訝,想來自己也沒有啥人緣,今個兒卻有人來探望我,但開了門只見是唐小果,唐小果嘴巴拉到耳根,露出潔白的兩排大牙,手裡還提着一隻母雞,便道:“老師我對你甚是想念,特帶了只母雞來看望你。”
色老頭他對唐小果恨之骨髓,巴不得吃他的肉般地步,今個兒老天助我,送上門來,便也高興道:“進來,進來,—切勿拘束!”
唐小果怎麼會拘束,一進來就連同將那隻雞一起坐在沙發上,雞毛還不斷紛飛。
唐小果先是環視了四周,先是看到一個靶子上面貼了一幅畫像,想是老頭自己畫的,便道:“老師,沒有想到你畫畫的功夫也這麼好,不愧是國學大師啊——”但越看越覺得像自己,便得出一個驚訝的想法:難道……難道……老師之所以恨我,只因妒忌我的相貌。誰知人家貼了他的相,只是把自己當靶子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