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天道痛苦

神石無法合體就不能夠發揮其無窮的靈力,根本無法扭轉乾坤改變蛇靈一族的詛咒,唐小果繼續問道:“族長所言的時機到底是什麼?”

族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天機不可泄露!”

隨着這一聲長吁之後,族長又跟唐小果說了很多事情,都是敘敘舊嘮嘮嗑的家長裡短,唐小果雖然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還是陪着族長一起嘮嗑。

信息通過言語傳達的只有百分之三十,族長好似一位彌留之際的老人,在留戀曾經的往事,帶着對這個塵世的戀戀不捨,他定是知道了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卻有怕唐小果知道。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之夜,在一夜的長談之後族長意味深長的對唐效果說——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獨自面對,這個世界充滿了詛咒需要你有一顆堅定的心,相信的自己的信念,只有這樣才能夠打破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詛咒。

唐小果深深地點了點頭。

他沒有過多的問,這一點也說明了唐小果的成長,要是以前他準是把族長糾纏得鬧翻了天,但是在歷經五等劫數之後,唐小果似乎對於生命有了一些更深層的領悟——一切全聽天意。

在唐小果腦際中人的強求反而會帶來苦難,人只有隨着天意而走,無願無求方能過上真正的瀟灑自在。

“碰”

在東方半露朝陽之時,還在黑暗的陰影之中沉睡的族人就聽到耳邊散出一陣聲響,好似天崩地陷一般。

唐小果心頭一顫,搖身一變,化作五等神靈的模樣。

在冥界混過的他當然能夠敏感地感受到危險,他此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正在朝自己靠近,五等神靈的幻境之眼竟然不能看清對方的相貌,只感覺其靈力無窮的巨大,甚至朝越了自己。

方纔那一聲響聲乃是雷劈山石之聲,隨着那股力量的靠近,晨曦就籠罩在一片茫茫的雷雨之中,這雨水好似先知——對命運的垂憐而默默流淚。

族長徹夜未眠,他聽到那一陣雷聲之後,嘴角竟然滲出一抹微笑,他蒼老的雙眸微微潮溼,立在那暴雨傾盆之下,仰天大吼道:“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唐氏一族的滅族之劫終於來了!”

其聲音格外蒼涼,好似一位臨死者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發出對這個無情的世界之詛咒。

天幕之中烏雲隨之而來,麻木在牀頭的人還留戀夢的香味,他們即便是睡眼惺惺感受到了一些許異常,但是對於安寧的習慣導致他們已經忘卻了危險,習慣平凡帶來的就是在災難面前的不知所措。

雨越下越大沖淡了這一片土壤的貧瘠,在朦朧的世界之中人的也隨之朦朧了。

“天道!地道!魔道!妖道!神道!”

聲音宛若來自天邊,只看到天空之中緩緩生出五抹金光。

隨着這聲音的到來,唐氏一族的族人開始覺察到有些不正常,他們趴在窗戶旁仰視蒼穹,好似有五位神仙從天而降。

他們均是一襲黑色長袍,長袍之上分別刻着——天,地,妖,魔,神。五個長袍男子,立在雨中他們掃視了這個村子。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天字長袍的男子,其面目白皙如玉頭髮金黃齊肩部,修長的身材立在那茫茫雨中顯得格外的冷酷。

他不但冷酷而且血腥,他就是三千年前爲了奪取不死女神而被盤古砍掉一隻手的天地神。

“啪”

天神瞳孔一縮,眼前的二層小樓房就轟然倒塌,天神右手一伸,默唸道:“天道引力。”

廢墟殘骸之中男子就被托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天神靠攏。

神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他問道:“盤古在哪?”

這男子是唐氏一族的人,當聽到盤古二字之時,習慣平靜地他還要想一想,眼前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境,嗜睡已經成了這個爲了獲得安寧而與外界絕緣的村落喪失了再災難面前最基本的自衛能力。

男子:“你是誰?怎麼跑到我村子裡來了?”

這是正常的語態,面對陌生人的魯莽這是最合理也是最應該問的話,但是這男子忘記了,自己的生命還拎在別人的手中,當這一聲詢問剛吐出,他的頭顱就掉落在地,雨水淅淅瀝瀝地落在地上,將那男子的頭顱上的血液緩緩衝淡。

凡人對神應該保持無比的謙卑!

唐小果循聲覓跡,看到了這殘忍的一出殺戮,被殺者是自己的族人,沾親帶故還是自己的叔叔輩的。

唐小果憤怒了。

空氣之中山出一道分外強烈的光芒,稍縱即逝。

唐小果立在五位男子身邊,憤怒漲得他血液沸騰,雙目猩紅。

人們總是讚美審時度勢這個詞語,認爲他是睿智者的表現,但是當人一旦審時度勢起來又會被冠冕堂皇地冠上柔弱以及無情無義的帽子,因爲在血腥面前人很難剋制住自己的憤怒,這個時候理性就會被拋在一邊,憤怒在這個時候纔是人所有情感的主導,感性戰勝了理性,審時度勢?屁!

天神的右手斷了,在唐小果猛然揮舞開天神斧之時,天神的瞳孔猛然一縮,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的腦海之中竟然還閃出一絲回憶——三千年前在無間地獄的不死冥地同樣的一抹白光閃來,他的手被劈斷了。

天神望着唐小果……沒有一絲情感。

天神:“不請自來了嗎?看樣子就要接近盤古的力量了。”

天神身後的地,魔,妖,神四位穿着長袍的男子,瞬間立在天神背後,一樣的面無表情。

唐小果怒吼道:“你們是誰?來到我唐氏一族幹什麼?”

天神:“找女媧神石,收回開天神斧。”

唐小果的瞳孔猛然一縮,手中的神斧也開始微微顫動,他血管好似要炸開一般,面對一個蹂躪生命的還面無表情的人,唐小果沒有任何理由不憤怒。

他身子盤旋在空中,手中的神斧瞬間變大,怒吼一聲——“見鬼去吧,今天讓你們見識一下唐氏一族人的厲害。”

唐小果的話剛吐出,他的幻境之眼就看到天神的身子瞬間臨於面前,他手還來不及揮舞神斧,天神就一拳打在他的身體之上。

是速度跟不上嗎?唐小果身子一側,卸了那一拳的靈力,但是力度還在,使得他身子朝後飄飛三米。

“不!不是!”唐小果盯着天神身後,黑色長袍之上繡着一個神子的男子,他面目清秀,臉上有兩道深深的溝渠,從眉角順着兩腮而下,他與唐小果一樣——擁有幻境之眼。

“剛纔定然是他用了幻境之眼羈絆了我的身體。”唐小果暗暗道。

而在這個時候,天神的右手卻已經生了出來,唐小果不由錯愕。

天神:“交出女媧神石,我不殺你。”

天神面無表情,手指着唐小果道。

“屁!神石我好不容易纔弄到的,怎麼可能給你們?哼!別太小看了這神斧與我的力量!”唐小果堅定地道。

天神:“交出女媧神石,這是你保護村裡人唯一的方法,否則……”

天神說完,身後長袍上繡着一個地子的男子,右腳朝地面猛然一踏,只感覺到地動山搖。

那男子猥瑣地笑道:“盤古之前這一下是警戒,這一下就讓你看看真功夫!”隨着男子右腳再一次踏地,地面晃動的頻率更大,隨着這一陣晃動,“碰”“碰”碰“連續三聲,分別從不同的角落散出。

唐小果驚愕地轉目四望,是族裡人的房子倒塌了。

雨下得很急,淅淅瀝瀝但是難以抹殺掉死亡的哀鳴,人們的畏懼與對死亡的痛恨在此時紛紛冒了出來。唐小果聽到族人的哭聲,他心裡隱隱作痛。

“豈有此理。”唐小果真正的怒了。

他先將神斧別在背上,雙手快速結印,默唸道:“天地幻境。”

隨着聲音的散落,天,地,魔,妖,神,五位身着長袍的男子,身子不由聚攏……

懸於他們頭頂的,乃是一隻碩大的猩紅眼眸,通體散出紅光,並不扎眼,但是能夠產生一種幻境磁場,強大的引力將人拉入另一個時空之中。

唐小果站在不遠處努力控制着幻境外的磁場,他雙目極其吃力,才過了三秒,雙目就流出暗紅的血液。

看着五人已經陷在幻境之中並且凝於一體,唐小果揮手拎着神斧,怒吼一聲:“就此了結了吧!”

爲了防止變故,唐小果近乎使出全身靈力奮力一擊,一抹白光從神斧中閃出,耳邊響起了龍吟之聲,唐小果也期盼着這一招了事。

“哐當”好似有刀劍相撞,聲音清脆。

唐小果滿臉疑惑,這聲音源自哪兒?

“怎麼會?”唐小果瞠目結舌,開天神斧的威力竟然消失了。

“太極天眼……開!”

隨着這一聲冰冷的聲音,唐小果的天地幻境消失不見。

魔神一臉賊笑地道:“我就說嘛,總是用得道我的,對人我不能傷害人的法力,但是我能夠保護諸神吶!”

唐小果瞳孔一縮———“就是這個人滅了神斧的威力嗎?”

他不由上前,手拎着神斧怒道:“你們到底是誰?”

天神:“統領三界的神!”

此時天神的眸子已經化作了太極圖案,也正是這雙天眼才破了唐小果的天地幻境。

“屁!”唐小果眉頭一皺,他道:“三界諸神根本沒有高低貴賤可言,也根本沒有誰統領三界。”

天神:“以前是沒有,不過今後就會有了,我的存在就是要打破這等不公的習俗,讓世界用我的意志來運轉。讓我用女媧神石與開天神斧的力量,成爲這個世界上的另一位改革者。”

改革者?唐小果雙目一凝,他又想到曾經在不死冥地透過那上古神鏡看到的畫面——眼前這個人就是那時候爭取不死神女的天地之神!太陽神的第七個兒子。

唐小果不由嚥了一團子口水,強大的對手,那時候的盤古若不是擁有神斧也制服不了他。

在唐小果沉思的這段時間裡,勝負已經分曉了。

唐小果感覺到什麼東西從手中分離,自己完完全全失去了力氣,他好似遊走在太空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渾渾噩噩。

他暈暈呼呼,眼睛甚是疲倦想要瞪大但是卻越來越沉重的閉上。

“交出女媧神石,你族人的生死都在你一人手中。”

分不清是從哪兒發出的聲音,使得唐小果心裡一驚,旋即瞪起雙目,眼前的景象發生了天翻地覆般變化。

雨水已經消失,陽光溫柔的散落下來,而眼前的罪惡還在上演。

當唐小果瞪開眼睛之時,他看到自己的族人一個一個跪在地上,然後就是一掌白皙的手掌,輕輕一掃——頭顱就滾落在地上。

“不……”唐小果痛苦的嘶吼,但是他卻不能動彈,憤怒的雙目一轉,看到自己身體被兩隻青蛇纏繞着,蛇的嘴巴里嘶嘶吐出舌頭,令人心裡不由一顫。

“不要再無止境地掙扎了,看看你的族人吧,他們即將一個一個在你面前死去,最後看一眼你的族人吧!”

陽光下,天神一襲黑色長袍,身子立得直,臉面依舊僵硬沒有一絲表情。

“交出神石,你的族人就可不死!否則……”

天神雙目一轉,目光就掃在一個柔弱的孩子身上,隨即只聽到一聲“碰”,孩子的胸膛就炸裂了,血液與腸子噴涌而出,而他周圍的族人除了驚恐之外卻沒有發出任何的憐憫,就連他的父母也是如此。

唐小果怔住了,如此血腥如此殘忍的虐待自己的族人,而他卻沒有任何作爲,他曾是這個族人的英雄而現在卻只能目視着自己族人的死亡。

“我交出神石!我交出神石!”唐小果畏懼了,在甘願放棄那冰冷的石頭來換取族人的生存。

天神的嘴角劃出一抹微笑,這樣就對了。

青蛇在妖神的指揮下,從唐小果的身體上緩緩鬆開,他們爬行在地上的那一刻,身子就消失於無形之中。

妖神的臉上瀰漫着微笑,這場戰役之中五位神靈每一位都發揮着各自的作用,他們每一個人都各自擁有一種靈力,但是他們都只是天神的複製體,他們沒有生命,他們全部聽從天神的意志,因此天神的靈力系統真的完美無缺。

天神:“不要妄圖反抗,在我的面前任何神靈都應該表現絕對的屈服!”

唐小果立正身子,他雙目黯淡無光,右手攤開從掌心緩緩幻化出一顆兩顆三顆神石……他沒有任何選擇,只能乖乖的交出神石。

“唐小果你不可交出神石!”不知是哪兒發出的聲音,使得唐小果心頭一凝,他雙目一縮,暗道:“族長?”

人羣之中,一個身材佝僂,年約六旬兩須鬢白的老者,他立正身子一臉無所畏懼地朝天神走來。

“一個老頭?也來逞英雄,笑話!“魔神嘲笑道。

妖神右手一擺,從地面就躍出兩隻青蛇,嘶嘶地朝族長爬去。

“小心!”唐小果着急地道。

當蛇與族長相隔一米之時,蛇好似碰到了無形的牆壁,蛇的身體以目之所及的速度消失。

族長依舊不緊不慢的朝他們走來。

“族長?”唐小果眼中不由跳出一絲疑惑,在他心中族長本無靈力,卻……

天神的眉頭一皺,吶吶道:“一個凡人就敢藐視神威嗎?”

他右手攤開,默唸道:“天道滅。”

只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破,“碰”

族長身子朝後飛去,當即雙膝跪倒在地,嘴中滲出一抹血液,爾後他繼續立起身子朝前走去。

他身子外面有了一些變化,有一隻巨大的麒麟神獸將族長的整個身體給包裹住了,麒麟神獸通體放出火焰。

這是……唐小果驚訝不已,這是麒麟天甲,是唐氏祖先的寶物。

唐小果的腦中閃出一絲記憶……

“唐小果呀,這東西你切切不可動吶,這是唐氏仙人的寶物,名叫麒麟天甲,分大於小,大的罩住這唐氏一族的村落,使得外界神靈不敢侵犯我族,小的則是遇到了強悍侵入的妖神,用來保護自己的。”

在唐小果要離開之前,族長特意帶着唐小果逛了一圈後山的仙洞,一片金燦燦的冰懸於空中,光芒自生,而在這冰凌之下卻有一件通體放光的護甲,這就是麒麟天甲。

唐小果那時候流氓習氣正甚,他道:“哼!何須要這兩樣東西寶物我族人,就單單我小果爺爺就能夠把壞蛋打得落花流水。”

族長一聲嗤笑道:“小果你現在年幼,還未知道這世間的定數,唐氏仙人爲後代找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想到了這個地方被外界諸神找到也滅族的危險。因此大的麒麟天甲我們是看不見的,如果一旦被強大的神靈攻入,那麼只能仰仗這小的麒麟天甲了。”

唐小果道:“這天甲有什麼作用呢?”

“這天甲集結了唐氏仙人的所有靈力,他能夠吸收敵手的靈力然後再進行反擊,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

此時,族長繼續朝前行走,他雙目毫無一絲畏懼,包裹他身體的麒麟天甲更是火焰通天。

“竟然能夠擋住天神滅?”地神立在原地發出一絲驚呼。

“在他身上竟然不能夠製造幻境……”

天神:“他根本沒有靈力,只是他穿着一件上古護甲。”

族長臨近了那五位神靈,他衝着他們怒吼道:“來吧……你們這羣血腥的神,我們凡人並不是那麼軟弱的,讓你們也看看我們的憤怒我們的咆哮吧!”

天神冷哼了一聲,一臉不屑,“凡人之間應該相互蹂躪,但是凡人對於神就應該完美的屈服。”

天神的身子緩緩飄起,以目之所及的速度朝天空上飛去……

“人是下賤的種族,他們應該在神的面前保持謙卑,但總有那麼一兩個自以爲是的人,他們帶動整個人羣來反抗神的統治,他們愚蠢的以爲自己超越了神有足夠的靈力戰勝神,他們需要體驗到神所賜予他們的痛苦,痛苦能夠教會人畏懼,提醒那些有判神之心的人,他們永遠是神的奴僕。”

天神一面說,身子一面朝天空飛去,好似要接近那巨大的太陽。

“他真的要使出那一招嗎?”魔神不由驚呼,地神雙目放光,難以置信的表情:“爲了讓人們畏懼,他幾乎什麼都敢做……”

隨後,這地上的四位神靈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入侵者走了?族人們好似生活在夢境之中,他們看到天神飛起,好似鑽進了雲層之內,而眼前的四神又在眼前消失,他們心裡泛出一抹喜歡,一切都會過去,美好的明天又會到來了。

只有族長與唐小果心裡隱隱不安,他們舉目望着天空還在朝着太陽飛的天神,暗暗道:“他要幹什麼?”

天神:“人要學會畏懼需要神的說明,他們只有體驗到何爲痛苦才能明瞭何爲快樂,接受痛苦吧愚蠢的人,今天過後你們就會對神有跟深入的瞭解,你們的拳腳是如何也無法與神相比擬的。世界上的粗製濫造之神迷惑了你們的視線,不過不久之後,我就會重現創造一個神的系統,讓你們見識到真正的神。”

唐小果目視着天穹,他道:“族長,我感覺到地面上四位入侵者的力量全部集中在空中的首領身上,難道……”

族長雙目隱隱跳動,他異常驚恐地轉目四望,唐氏一族的所有生靈就要在這一刻消失了嗎?

“不好!他要用那一招來滅我整個族人!”唐小果大吼道。

什麼?族人慌亂了,但是一切好似已經來不及了。

唐小果雙目空洞,他看到天神的手攤開,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凝結,這股力量吸引了天邊無數的雲朵,遮住了陽光,天地一片昏沉。

“碰”

一聲劇烈的爆炸,使得天地一震。

唐氏村落從中心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層層退卻,磐石,泥土,在肉眼之中遮天蔽日,莫約三秒,方圓十里地寸草不生。

天神從天空之中緩緩下落。

唐氏村落已經掘地三米,黃色的土地能夠讓他心生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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