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人類建立城池,大山之中的人類越來越少。山村中的年輕人嚮往外面的生活,他們離開山村,進入城市開始了嚮往的生活。如今留在村子裡的,除了獵戶,就是一羣行動不便的老人。
古井村就是一個這樣的小村子。路上的雜草,倒塌的房屋。寂靜之中透露着荒涼。
剛剛冒綠芽的黃草叢中,突然竄起一隻瘦瘦的兔子,一個冬天耗盡它的脂肪,但並沒有影響它的速度,依然快如一陣風 。
“小東西 爺已經看到你了,你還想逃跑?乖乖停下爺給你個痛快。”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赤裸着上身,重要部位被一塊獸皮擋着。除了重要部位,目測全身黑溜溜的。估計看不到的地方也白不到哪兒去 。
臉長得一般化,不過眼睛又黑又亮,深邃的眼睛能裝下星辰大海,讓平凡的一張臉變得生動有趣 。
1m7的身高,配上沒有脂肪的身體,勻稱的像一隻充滿爆發力的豹子。健步如飛,三兩步就追上了想要轉彎的兔子。
“你也夠倒黴的,往日你這種小東西,爺都不看到眼裡。你能吃草,爺可沒有你的本事。沒辦法,你只能可憐爺啦。”
少年健步如飛,提着不斷掙扎的兔子,如狂風掠過,屁股後面一道塵土狂龍奔向古井村 。
“老不死的,生火做飯。餓死小爺了。”
薄木頭板做的房門猛然打開,一隻穿着藍色硬底靴的腳板,在少年眼中迅速放大 。
“靠,死老頭。 ”
極速奔跑中的少年身子猛地向後一折,後腦勺貼着地皮“哧溜一聲 ” 滑入屋內。不等起身腦袋猛的向左一擺,一隻大腳精準的落在尖翹的鼻子上。
“靠,我英俊瀟灑的臉。”
少年在地上滾了一圈,一手捂着鼻子悶聲的道。
一個看不出年齡白眉白鬚的老者,站在門口不滿的看着從地上爬起的少年。
“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把灰塵帶到屋裡,咋不長記性。欠打的狗崽子。”
“不要叫我狗崽子,我叫方天。”少年倔強的道,事關名譽少年堅決不退。
老者手一揮,一根沒有肉的大骨頭就到了手裡。足有一米長的大骨頭,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腿骨,瑩瑩發光像玉石多過骨頭。
”嗚”的一聲蹦向少年的腦袋。
”停,停!隨您的心情,愛叫啥就叫啥。”
看了看髮梢上的大骨頭,少年悄悄的嚥了一口口水。
少年一直不明白,爲什麼老頭不讓自己叫方天這個名字?這個普通名字,難得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您老不想讓我叫這名字,您倒是給啓一個啊!
天天狗崽子,狗剩子的,都不記得自己是人了。少年想不明白,撓撓頭沒吭聲。
少年嘴上不說,心裡一直不停的嘟念。爲了一個名字,說起來就是一部血淚史。最後只能接受現實,狗崽子的稱呼看來還的頂幾年。
少年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老者手裡的兔子。知道自己今天,又得吃一天難以下嚥莫名草藥。這是抗爭失敗的代價。
少年從小被老頭用草藥喂大,要不是少年堅強,早就成食草動物了。看着牆角木桶裡翻滾的黑色藥液,少年的胃裡止不住的翻滾。
十幾年了,這藥味還是受不了。不等老頭髮火,少年麻利的跳進木桶。拿起旁邊的草藥,好像吃煎餅卷大蔥一樣,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老頭手一揮,野兔就變得流光乾淨。打個響指,有火從掌心冒出,野兔不長時間就傳出陣陣清香。
少年撇撇嘴,轉過身,繼續對這自己的草藥下嘴。從止不住的吸口水看,少年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