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房間裡,一名藍髮男子正坐在沙發上抽着一棵細長的白卷煙。男子的神情略顯憂鬱,白皙的手指宛如白玉般奪目耀人。不論男子的哪個部位都絕對是讓無數女生爲之猖狂的級別。
他叫葛峰,二十週歲,從小就成爲了孤兒,不過還好,因爲他天生的就超於常人的體質讓他成爲了一名殺手組織中的佼佼者。早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可以赤手空拳單挑五名左右的成年男子。被組織的高層看中,簽訂了賣身契,準備長期做名職業殺手。
沒錯,現在他所處於的位置正是極效組織的大本營——黑色大廈。
“不知老闆找我有什麼事情。”葛峰將已經所剩不多的菸捲熄滅丟進菸灰缸中,雙眼注視着窗外的景色。
這時候,門開了,從中走進來一名身着黑色西裝的中年人。中年人客氣地對葛峰說道:“老闆讓你去會議室。”說完就像機器人般鞠了個躬離開了。
站起身來,一米八六的身高讓葛峰看上去如此具有魅力。稍微整理了真理衣領,邁開腳步。
會議室的面積不大,中間又張橢圓形的長桌,房間四個角落各擺放着盆綠色植物。此時,五名身着各異的時髦男子正隨意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那傢伙還沒到啊,老闆。”其中一名紅髮的男子半睜着眼睛無精打采地說道。
桌子正座上正端坐着名五十左右的男人,白色的短髮與其有神的雙目是那麼的不相匹配。青色的西裝就像木板般筆直。
男人從懷中掏出張金色的盒子,從中取出顆雪茄,點燃抽了口:“你迫不及待了嗎?藍則。”
“啊哈,也不是嘛。反正這個位子已經屬於我了,那個葛峰做了三年的隊長,是時候更換新人了。”藍則一臉得意。
會議室的門是開着的。正好葛峰在即將步入會議室的時候就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他此刻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皺了皺眉頭,自然走進屋內。
“恩?”藍則是背對着門口的,敏捷的神經感應讓他察覺到了有人進來,並且他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轉過頭,使臉側對着門口位置,用一隻眼睛輕蔑地打量着葛峰。
同樣,葛峰也淡淡注視着這位讓他稍稍感到不安的紅髮男子。其餘的四名男子也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葛峰身上,眼中透漏着相同的蔑視。
“你來了。”老闆第一個開口,打破了短暫的冷場。
“恩。”應了聲後,葛峰走到距離老闆最近的座位上坐下來。這舉動讓五人很不爽。葛峰再次開口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闆熄滅了手中的雪茄,擺出副笑臉:“葛峰,你在十年前加入的我們組織,期間爲組織所效的力更是不能用數量來衡量了。而且,你也是組織裡身手最強的人,所以三年前被賦予了隊長之名。”
儘管老闆說了一大堆誇獎自己的話,但這反而讓葛峰更加感覺不安。
“都是幾年的老朋友了,一些話你也能判斷出來吧。”老闆說着從桌前的抽屜裡拿出一搭文件,放在葛峰身前,“只要你在上面籤個字就能得到三千萬塊錢,以後無憂無慮的富貴日子隨你享受。”
葛峰緊緊盯住文件上的幾個黑色字體“績效組織協議”。他明白了,前者是想解除他的合同。因爲一般殺手這個職業都是在三十歲的時候才退休,而自己現在剛二十歲而已,眼前的合同明明就是強行解除合約。
“三千萬,你肯定知道一名最優秀的殺手的年薪也就是幾百萬而已。況且那又是冒着生命危險,你這樣以來何樂而不爲呢。”老闆又是一副笑臉,讓葛峰看起來覺得異常噁心。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葛峰淡淡道。
老闆搖搖頭回答:“這裡可是三千萬,以後享受安靜的生活多好,我想這條件絕對是完美的吧。”
藍則五人也露着絲絲笑容,嘴角中透着諷刺的韻味。
寂靜了約莫一分鐘,葛峰終於拿起了筆:“好吧,我同意。”
說完,毫不猶豫地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闆也微不可覺地翹起嘴角,接過簽好的合同看了看,點點頭說道:“你永遠都是組織裡的強手,你的名字也將刻在組織的史冊中。好了,這是三千萬的銀行卡。”奉承了幾句,將一張卡片遞給了葛峰。
站起身,葛峰心中自嘲了笑了笑,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什麼嘛,明明就是被淘汰了,還裝作勝利者姿態的樣子!”一名臉型較瘦的男子不屑道。
五人中唯獨藍則的表情有些凝重。
“爲什麼這種表情,藍則。現在的你可是組織裡的隊長了啊。”老闆笑着說。
藍則回頭靜靜看着門口,眉宇間透漏着一絲異樣情緒:“那個人,好像有些不對勁呢。”
“怎麼了?”
“按理說他應該拒絕才對,雖然得到了三千萬,可是績效隊長的名譽可不僅僅是金錢能換來的。”藍則皺着眉頭喃喃道。
老闆站起身,走到其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吧,就算他如何選擇也必須得退職。畢竟我可是這裡的老闆啊。而且就算爲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會厚着臉皮說出推辭的話吧。”
“這樣啊。”儘管前者說的有些道理,可藍則依舊有些不快。
葛峰走出了大廈,站在廣場上回頭望了眼這座創造自己事業的大樓。無奈一笑,繼續朝大門方向走去。
“葛峰!”剛走出沒多遠,就被一聲女生的聲音給叫住了。轉頭看去,發現一名身穿粉色外套的婷婷女子站在不遠處,披散的長髮以及精緻引人的五官使她宛如仙女下凡。
她叫明月,也是績效組織有名的殺手,和葛峰的關係緊密,但只是同事間的那種。不過兩人間會不會有其他的感情,也是難以確定的。
明月走到葛峰身邊,溫柔地聲音讓別人很難相信她是名殺手:“你真的打算離開了嗎?”邊說邊楚楚可憐地望着葛峰的雙眸。
“你看來也知道了。呵呵,可能真的被時代所淘汰了吧。”葛峰擡頭望着寂靜的天空說,“那麼,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葛…”
沒等後者說完,葛峰早就走開了。
站在大門口,明月雙眼溼潤地望着那漸漸走遠的背影,有些哽咽。
天空莫名地吹起一陣寒風,吹拂着葛峰的發簾。他默默自語道:“今年的春天,好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