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閒清眼睛通紅,“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前面是什麼情況。要想有個瞭解就要各宗派人聯手。
幾位師伯都搶着去,不想同門冒險。
五師伯說他自來與山水親近,對這種天地大勢自有預期,可以前行。
而七師伯不同意,說他是最是仔細,最爲合適。
秦師伯說他是土行體質,也能幫忙。
結果,三位師伯就一起聯手,與其它八宗的十一人,合力進去探查……
不想,進去不過半個時辰……所有人都……都失去了聯繫……不見了……”
林琪瑢心神一陣恍惚,訥訥道:“事發這麼多年了……怎麼……我回山……沒人告訴我……”
“不是不告訴小師叔,而是那時張師伯慌張回宗稟報師祖……幾位師祖就馬上取出三位師伯的命牌,卻發現三位師伯命牌尚在,只是有些黯淡。便認爲事情還有可爲,只是出了意外。
之後,九大宗陸續派出了三批,以道尊爲首的摸查隊伍,可是無一例外沒有回來!
這時,大家才知道事情嚴重!
終於在三年前,九大宗各派了一名老祖,帶了爲數不等的天地境弟子,分別入不了界救援,並且查看情況。
商樑出行的是衛師祖,但是三年過去……也一去不回!
上個月,九大宗又進行了一次秘議,這回師祖他老人家,要親自去,其它幾位師祖再如何相勸也是不行,明天就要出發!
朱師祖暗中找到師侄,找你回一次商樑,勸勸師祖……”
林琪瑢閉目不語,安閒清也不敢催促,須臾才聽這位小師叔回道:“你在此休息一下午,師叔回泉下準備入不了界所需,再安頓好一些要事,傍晚帶你回商樑。”
“誒!”安閒清喜上眉梢。
這位小師叔終於要親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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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小山……”林琪瑢回到泉下,當先到了祝小山院子。
“林兄?”門“吱呀”一聲開啓,祝小山反而對林琪瑢出現在眼前,很是奇怪。
“快進來!”他手裡還拿着畫了一半符文的精玉、骨印。
林琪瑢向祝小山屋內伸頭瞥了一眼;
只見與他的工室差不多的所在,祝小山的地方,各種怪味充斥,甚至還有幾隻甕、鍋之流在“咕嘟嘟”做響,不時變着色的飄出赤、橙、黃、綠、黑、白之色,斑斕得詭異陰森,令人渾身皮毛髮悚!
“算了……你這地方怎麼變這樣了……”林琪瑢一把將祝小山從屋內拉出來。
“不了界出了大事,說是出現一處黑塵黃土滾滾,下着小山大小土塊的世界;內中有龐然大物,不知什麼地方,九大宗各有一個道祖失蹤了!我要去探查,你去不去?”
祝小山開頭聽得好好的,但沒等林琪瑢說完,手中東西“嘩啦啦”掉在地上;
他強嚥了口唾液道:“林兄!道祖進去都出不來,咱們去幹嘛?這不是找死麼?”
“我呢,是因爲有人來報信,說溪湘老頭明天想要親身去探,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無動於衷;
你呢……閉門造車,不如動手實踐,哪有比不了界更具挑戰性?當然不能不去——”林琪瑢一攬祝小山兩肩,歪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祝小山眨巴着眼睛,口中發澀,結巴起來;
“我沒記錯的……的話,來……來……靖泉……就是保命的……”
林琪瑢將頭大力一搖,義正言辭道:“此言差矣!是兄弟,當然要同進退纔是!”
說着,拉了祝小山就往院外走;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漸行漸遠,只聽祝小山突地叫道:“啊——!!原來……泯不能離泉,你是看上了司南……”
“一樣的……一樣的……你和司南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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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帶着安閒清,拉了祝小山天黑之前,到了大商樑峰上。
祝小山頭一回到如此大宗中樞,很是好奇。
林琪瑢將二人放到第二偏殿,囑了安閒清好好招呼祝小山,便去找溪湘汀瀾。不成想在後殿撲了個空。他只得到第一偏殿找了還沒離殿的終蓋天。
終蓋天除了必要的閉關修煉之外,一有空就是處理商樑事務,極爲忙碌。
林琪瑢見到他的時候,旁邊還有四師兄樑朝輝。樑朝輝正向終蓋天報着什麼事情。
“大師兄,四師兄!”林琪瑢招呼上前。
終蓋天與樑朝輝看着林琪瑢,一臉的怪異。
終蓋天道:“小師弟是爲了師父的事回來?”
林琪瑢點頭,“聽說師傅要親自去不了界,閒清得了朱師伯授意,到靖泉找我回來。難道還有旁的事?”
樑朝輝道:“你三位師兄,雖然被困,但前些年來命牌一直未滅,反有所健旺,想是也有了機緣。
衛師伯與其它同門開始也是如此。
其它幾位師伯本來不太着急,認爲此種磨鍊未嘗沒有好處。
只是從上個月開始,衛師伯的命牌卻反常的弱了下來,師傅、師伯們才急躁起來。
師傅此行,主意已定。只是朱師伯幾人認爲還不保險。因你在薊山一戰中,有幾分萬法不沾之意,就屬意你同行做個幫手。”
“那師傅哪去了?”
終蓋天起身道:“師傅現在朱峰,其它師伯也在一起,商量明天出行一事。我們正要去,正好一起。”
三人飛出宗主峰,一路向朱峰飛去。
朱由的朱峰是大商樑峰偏東南的一座幾千丈高峰。上面一色青松翠柏,四季常青。松柏掩映下,峰頂一片殿宇玉欄樸素寧謐。
三人剛落到峰頭,就有兩人迎到面前。正是朱由的兩位親傳弟子,大弟子齊光年,三弟子方離。
朱由只三個弟子:齊光年,杜保憲,方離;三人俱是天境道尊,也是商樑道尊中的佼佼所在。
“三位師弟來得正好,諸位師伯、師叔正要傳你們!”齊光年未等終蓋天三人說話,搶言道;
終蓋天問道:“可是又出了什麼變故?”
方離小聲說道:“是溪湘師叔聽師傅說,將林師弟叫了過來,幾位正在吵這事呢。溪湘師叔不同意林師弟同行。”
林琪瑢問齊光年道:“齊師兄,難道我師傅就想孤身一人去?”
齊光年道:“聽意思,原來是這麼打算的……”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是不解。
樑朝輝一揮手,“咱們在這說都沒用,還是進去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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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光年和方離帶三人到了朱峰大殿。
剛到門口,就見殿內朱由、蘇梓奉、遏聖、溪湘汀瀾四人圍坐一起。
終蓋天帶着樑朝輝和林琪瑢一起見禮:“參見各位師伯,師傅。”
朱由看着林琪瑢,轉頭對其它幾人道:“林師侄到了,也別談去不去了。溪湘師弟,你不願多帶人手,明天就與林師侄一起罷了。”
溪湘汀瀾看了眼林琪瑢,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林琪瑢躬身答道:“元氣倒是無事了。”
那是魂力還有待恢復,溪湘汀瀾點頭。
“那好,明天爲師帶你一起便是。”
林琪瑢趕忙道:“弟子還帶了一人,明天卻要三人行了!”
遏聖道:“你的朋友?”
林琪瑢想想道:“嗯!他也是一位大陰陽師,已經要入宗師之列。”
“哦?下界居然還有大陰陽師的存在?!”
朱由、蘇梓奉、遏聖,甚至溪湘汀瀾皆是吃驚非小。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溪湘汀瀾首先言道:“人在哪裡?”
林琪瑢道:“弟子將他安頓在宗主峰偏殿,讓閒清好好招呼。”
蘇梓奉道:“年紀輕輕,能入大陰陽之列,我們還是去看看!”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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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見溪湘汀瀾帶着林琪瑢和祝小山進入空間虛渡,朱由幾人不由慨嘆起來。
只聽蘇梓奉道:“林師侄在哪認識的這般才俊,真是聞所未聞吶!”
遏聖道:“這樣也不錯,以前聽說祝氏陰陽也僅是術數一支,如今看來卻遠不是那麼回事……祝氏應當是陰陽術數最古老的族羣之一!”
朱由“嘿嘿”一笑,老眼眯起盤算道:“等覷得空暇,也請這位祝賢侄爲我等測算測算,如何?”
三人眼神一匯,便老奸巨滑地達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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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小祭王?”溪湘汀瀾看了被林琪瑢拉契着的祝小山。
祝小山眨眨眼睛,一臉慚愧道:“小祭王?這個晚輩暫時還沒達到這個實力。不過祝氏先祖,在上古確實是既川神域角山祭殿的祭王!晚輩所在祝氏,正是祝氏祭王本家主脈。我是這一代的嫡六子。”
“哦?也是個小六……”溪湘汀瀾道:“我聽泯蛇稱呼你爲小祭王。想是你得到了它的肯定,纔會如此。”
林琪瑢微微一笑,祝小山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晚輩確實已被認定爲既川神域下一代祭王的候選小王;
不過,溪湘師伯您也清楚,既川神域連神祖都沒有了,晚輩這個候選小王,就難辦了……”
溪湘汀瀾聞言低首沉吟道:“原來,既川神域還有預備祭王,小祭王卻是很貼切了……爲什麼不能直接稱小祭王?”
祝小山不好意思道:“這個……真正的術數小王,比上界皇尊還高半階,實力更是蓋壓皇尊……晚輩只是有點機緣,過早被確定爲候選小王,實力還差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