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白瑞,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呀!”雪兒見白瑞愣愣的看着自己秀髮上的銀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臉色蒼白猶如金紙,手上的攻勢也慢了許多,甚至漸漸的有停手的趨勢,好似忘記了強敵就在眼前的模樣。
與此同時,冷夜臻、敖千野先後發出了一聲驚呼,沒有了白瑞的攻勢,他們兩人要承受的攻擊就大得多了,一下子一個燒着了衣袖、一個燒着了腰帶,情勢兇險。
雪兒更是心驚膽戰,只恨自己法力低微,不能和冷夜臻並肩而戰。
跟着雪兒而來的離魅也察覺到了白瑞的異樣,連忙呼喚了幾聲,這才讓白瑞回過了神來,而此刻冷夜臻等人已經在艱難支撐了,另人感到奇怪的是,白瑞這邊門戶大開,更沒有用法力護住全身,可那紅衣女子卻沒有趁機攻擊,而是將攻勢都放在了冷夜臻和敖千野的身上。
而當白瑞回過神來的時候,也沒有急於對那紅衣女子發起進攻,反而是愣愣的看着她,眼神中帶着沉痛、不敢相信,這讓雪兒十訝異,他到底是怎麼了?連忙輕推了他一下,白瑞回過了神來,看了看雪兒,或者說目光是落在了雪兒秀髮上的雙狐銀簪上。
忽然,白瑞輕聲吟道:“玉羅輕解娥眉轉,恨天匆匆晝忽昏。”聲音很輕,但是足以讓每一個人都聽見,那紅衣女子也聽得一清二楚,她手指輕顫,紅綢上的綠色火焰晦暗不定,像是有些心慌意亂,一雙美目凝聚在白瑞身上,眼中含淚,似乎承載着千言萬語。
趁着紅衣女子這一剎那的失神,冷夜臻和敖千野手中兵刃光芒大作,直向她攻了過去,卻不曾想到斜刺裡一道柔和的白光襲來,奮力將對那紅衣女子的凌厲攻勢當了開去,當兩人順着白光望過去的時候,卻十分意外的發現,發出這道白色光芒的人正是白瑞。
“你……”冷夜臻和敖千野頓時發怒,他們剛纔也見到了紅衣女子在白瑞吟詩之後的發愣表情,這樣的表情告訴了他們,這二人之間必定有些不同尋常的關係,只是如今大是大非面前,又怎能因爲些許的情意而誤了大事,因此他們沒有顧及百瑞心中在想些什麼,直接就挺起兵刃而上,卻沒有料到白瑞竟然會上前幫助那紅衣女子。
這一幫忙不但讓冷夜臻和敖千野驚訝發怒,更是心驚戒備,剛纔三人對付那紅衣女子的時候已經是險象環生了,如今卻要合兩人之力同時對付白瑞和那紅衣女子,只怕是一場有輸無贏之仗。
冷夜臻更是心中掠過了幾分酸楚,自己是生是死都無關緊要,但是自己死了之後,雪兒該怎麼辦呀?雪兒還懷着身孕呢!這個小丫頭傻傻的,笨笨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能照顧好寶寶呢?他的目光定在了雪兒的身上,雪兒也正看向了他,她的目光有酸楚,但是更有慢慢信任,嘴角彎彎,似乎是在說她相信他,是的,她相信他,既然如此,自己怎麼能讓雪兒失望呢?忽然,冷夜臻豪情萬丈,別說面前是兩個敵人,便是千軍萬馬盡在眼前,他也是渾然不懼!只要有雪兒在,只要有雪兒一旁鼓舞着他,他相信自己能戰勝這天下任何一人!
冷夜臻的臉上表情變化都被敖千野瞧在眼中,敖千野的心中只有酸楚疼痛,自己心愛的女子在危難之際,想到的永遠不會是自己,罷了罷了,此番前來目的已達,還想其他的做什麼?能看到這個小傢伙快樂幸福的生活下去,那將是自己莫大的幸福,今日不管如何,即使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當保護雪兒和冷夜臻的安慰,只有冷夜臻好好的,雪兒才能好好的,不是嗎?
兩人心中俱是做拼命想法,手上的兵刃光芒大盛,冷夜臻的紫色彎刀對準了紅衣女子,而敖千野手中的長劍則對準了白瑞。
紅衣女子此時卻收回了四條緞帶,目光在冷夜臻和敖千野的臉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白瑞的臉上,她在看白瑞的時候,眼中竟多了幾分慈祥,終於,她淡淡的說道:“今日留你們性命,他日再見,必不相饒。”身形一轉,頓時化作一股紅煙,消失在眼前,連帶着不見的還有那隻火狐狸。
“你……”白瑞踏前一步,似乎想要阻攔紅衣女子的離開,卻又駐足了腳步,目光凝視在那片紅衣女子消失的空地上,忽然哈哈狂笑起來,笑容中有悲傷、有眷念,笑着笑着,又面成了大聲哭喊。
他的模樣讓冷夜臻等人驚訝無比,雪兒甚至有些兒害怕,輕扯着冷夜臻的衣袖說道:“你看看他,他這是怎麼了呀?難不成是瘋了嗎?”
冷夜臻冷眸凝視白瑞,他這模樣確實很奇怪,這樣的白瑞他從所未見,便是當初兀自年幼的白瑞被送到蛇族當質子的時候,冷夜臻都從來沒有瞧見過他是這個模樣的,他究竟是怎麼了呢?
“瑞哥哥,瑞哥哥,你怎麼啦?你怎麼啦?你不要嚇唬離魅呀!”最驚慌的莫過於離魅了,一雙白嫩的小手拉扯着白瑞的袖子,連連搖晃,想將他從這種狂態中拉扯回來,不過此時看來,似乎效果不大。
忽地,敖千野手一揮,一股清涼的水珠自手心而出,噴灑在白瑞的臉上,冰涼的水柱終於讓白瑞清醒了過來,他的哭嚎聲停止了,臉上的狂態也消失了,又變成了那個溫潤如美玉的白瑞,對着衆人輕施一禮:“剛纔一時失態,倒讓大家見笑了!”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旁人回答,轉身就走,離魅連忙匆匆跟了上去。
此刻庭院之中死亡血霧已經散開,露出了整個庭院的本來面目,這兒看上去是一處極爲雅緻的府邸,花草繁茂,樹木蒼翠,一副勃勃生機,再加上那人的法力維持,更有不少蝴蝶、蜜蜂飛舞其間,給這蕭條的秋季增添了幾分生命的氣息。
“我們也快走吧。”見白瑞和離魅走得飛快,雪兒連忙拉車了一下冷夜臻的袖子,冷夜臻點了點頭,將雪兒的手緊緊握在了手心裡,雪兒這才察覺到冷夜臻的手心中盡是冷汗,想必他是爲自己擔心很久了吧?雖然冷夜臻在說起將慕巖當做魚餌的時候很是輕巧,可當雪兒變成這枚魚餌的時候,卻險些讓冷夜臻瘋狂了起來,自打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發瘋一樣的親自尋找,甚至因爲雪兒是和離魅在一起的而遷怒了離魅,若非白瑞在一旁攔着,說不準此刻的李美已經被他一掌打死了呢!現下見雪兒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冷夜臻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兄容了。
“傻丫頭,以後不許再這樣嚇唬本王了。”冷夜臻聲音極爲輕柔,在雪兒的額頭上輕吻一口,放才拉了她往前邊走去,敖千野也緊隨其後,目光觀察四方,那紅衣女子雖然說暫時放了他們,但誰知道這話是真是假,還需要謹慎提防才行。
白瑞的這一番作爲,讓冷夜臻等心中存了老大疑惑,一心想要問個明白,卻又不知道該當如何開口才好,別看白瑞表面看着溫和輕柔,骨子卻十分倔強的,若他不想說,憑你如何逼問,都休想從他口中逼問出半句話來,可偏偏這樣的問題冷夜臻和敖千野又不能不問,這可是關係着天下生靈的事情。
“你們放心,我不會幫她的。”一路之上冷夜臻和敖千野都在心中盤算如何和白瑞說,可剛回到家中之時,白瑞已經輕輕地吐出了這一句話。
冷夜臻和敖千野心中一鬆,既然白瑞說不幫忙,那肯定是不幫忙的,只是心中對他和紅衣女子之間的關係也是疑竇重重,甚至雪兒已經開始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了:“白瑞,那紅衣女子是不是你的舊相好呀?因爲你出於某種原因不要她了,她就開始變壞了,然後練了這一身很可怕的武功,而近日當她看到你的時候,想起了曾經的情意,因此一時就對你手下留情了,對不對,對不對嘛!”
雪兒亮晶晶的眼睛閃着光芒望着白瑞,一旁的冷夜臻對這個小傢伙用這樣的目光瞧一個男人感覺很不舒心,他的雪兒對自己都很少有這樣的目光的好不好?立即一個腦袋鏰兒橋在雪兒的腦袋上,說道:“幹什麼?”
“我只是問問嘛!”雪兒撅起了嘴巴,心裡暗暗說着冷夜臻是一個小心眼兒,不過這麼一眼就又來欺負自己了,自己好歹還懷着寶寶的好不好?
“啊!”還沒有等雪兒抱怨完冷夜臻,腦袋上又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這一下不是冷夜臻,而是她一隻眼睛眨都不眨盯着看的白瑞,白瑞眉頭緊蹙:“什麼舊相好不舊相好的?胡說八道!”
雪兒摸着剛纔被打疼的腦袋,委屈的說道:“雪兒纔沒有胡說八道呢,剛纔那紅衣女子看你的眼神就是這麼回事情,總之她很關心你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走了,是不是?”
“胡說八道!”白瑞仍舊是這麼一句話,只是就那紅衣女子的具體身份以及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等等,依舊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敖千野冷冽的眸光瞧着白瑞,冷聲說道:“你若不實話實說,旁人又怎麼能給予你信任呢?現下那紅衣女子和我們作對,你若還這樣拉偏架,什麼都不告訴我們,那我們可不會再當你戰友,還請你立刻離開赤翎國,慕巖,你說對不對?”
在他們再次踏入皇宮的時候,慕巖就來迎接了,他一見還沒有得到鷹王的行蹤,心中鬱郁,再聽得他們說起和紅衣女子那一場激烈的戰爭之時,更是心中猶有餘忌,良久沒有說話,這時候聽到敖千野相詢,方纔說道:“狐王叔叔,雖然慕巖很願意相信你,但是你若隱瞞了實情不說,慕巖可不敢再請你逗留此地了。”
白瑞瞧了小傢伙一眼,終於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吧,你們既然想要聽,我便都說給你們聽吧,這千餘年來,我也含冤莫白良久了,今天便全都說將出來吧。”他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目光轉到了冷夜臻的身上,冷夜臻輕輕一橫,將眼神轉了過去,他知道這人想說什麼,哼,當年他背叛蛇族、出賣朋友,鐵證如山,難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自己纔不會相信他的那一番花言巧語!
敖千野更是目光在他的臉上轉了好幾圈,冷冷的說道:“但願你可以真的實話實說!”
白瑞淒涼的笑了一笑,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到達鷹族,敖千野對他的意見特別大,甚至都已經超過了冷夜臻對他的看法,這真有些莫名奇妙,要知道敖千野從前都會向着自己說話的。
“剛纔那紅衣女子,你們可知道是誰?”白瑞目光四下裡一掃,問道。
“你的相好!”雪兒迅速的舉手回答,馬上遭來了好幾下鄙夷的目光,甚至冷夜臻再次動手在她的小腦袋上面砸了一下,惡狠狠的說道:“你這丫頭,腦袋裡怎麼儘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這算是亂七八糟的事兒嗎?你……你還喜歡這樣亂七八糟的事兒呢!從前……從前你也有許多相好的。”雪兒小聲嘀咕的反駁着,冷夜臻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個小傢伙,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纔好了。
不再理會身邊的小傢伙,冷夜臻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白瑞的身上:“這些我們可猜不到,你直說就好,不要拐彎抹角。”話語中依舊帶着深深的敵意。
白瑞苦笑了一下,說道:“這紅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我的生身之母!當年人稱玉羅仙子!”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驚訝,一雙雙眼睛都盯在了白瑞的臉上,都難以相信他這句話,白瑞的生身之母不是早年就已經逝世了嗎?而且他的母親只是一隻普通的狐妖,怎麼可能會變成如此力量強大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