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這種感覺想要維持到天荒地老也不想停下來。
當他終於放開她的時候,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
黑崎風的健臂稍稍施力,便將她抱得穩穩的,讓她靠在他懷裡。
“萱兒,你還好嗎?”
不太清楚她爲什麼會連站都站不住,他有些擔心。
萱寧沉澱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臉紅紅地磨蹭了一下他的胸膛,嬌滴滴地抱怨:“你把人家的空氣都吸光了。”
“啊?有……有嗎?”
他的臉立即爆紅。
萱寧撲哧一笑,擡頭,明眸皓齒地眨動着眼睛揶揄道:“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相信啊?”
“我當然相信你,也只想相信你。”
暗含情意的話語說出,他的俊臉已經可以用關公來形容了。
萱寧邪惡地伸手去颳了一下他的臉頰,笑眯眯地揚眉:“你怎麼這麼容易就臉紅,比女孩子還要害羞,呵呵……”
隨之,她的臉色一正,很認真地看着他:“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哦,只相信我。”
“好,我會記得。”他嗓音低柔地回答。
她的雙手從他腰桿轉移到他的脖子上,踮起腳在他的薄脣上親了一記:“好吧,我也相信你會記得。”
摩挲着他堅實寬厚的胸膛,她有些感慨地低喃:“真希望我們永遠都留在這裡。”
她的聲音很模糊,因此他聽得不太清楚。
“萱兒,你剛剛在說什麼?”
懷中的人兒僵了一下,然後緩緩擡頭看他。
萱寧抿了抿脣,眼眸有着掙扎,看着他許久,她小心地開口:“黑崎風……”
“叫我風。”他柔聲打斷她。
她會意地對他一笑,嬌滴滴地喊:“風……”
“恩?有什麼事?”他笑吟吟地問。
她更加摟緊他,斟酌着:“風,要不我們在這裡隱居好不好,我們不要回去了。”
聞言,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能沉默地看着她,細細打量着她眸底隱藏不住的某種憂慮。
她似乎在擔心什麼?是有關她說的把他們打下山崖的敵人?
還沒有等他作出回答,萱寧又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他。
咬着脣,她稍稍鬆了手:“還是不要了,我們回去吧,說不定回去以後你可以記起以前的事。”
如果讓他一直失憶,對他來說太不公平,而且……這短短的幸福時光,相對於落崖之前她絕望地回赤焰國,已經是上天的恩惠了。
她不能這麼自私地拖住他,他必須回去,黑風國需要他。
只是,也許他回去以後記起從前,她的幸福也就會煙消雲散了……
想到他們沒有未來的以後,她的心揪得發痛。
黯然地垂下眼眸,她掩飾眼底的痛苦。
看着她忽然變得黯淡的臉,黑崎風伸手撫上她的腮子:“萱兒,你怎麼了,不開心嗎?如果你不想回去,那我們就不……”
萱寧一擡頭,趕緊打斷他:“不,我們要回去。”
她眸光堅定地看着他,腦子不敢多想其他,她怕她一想就會改變主意將他強行留在這裡。
望着她突而起來的堅決,他靜靜地凝望她。
末了,他伸手順了順她的柔發,安撫道:“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即使她極力地掩飾,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她在擔心他以後會離開她。
她輕輕點頭,勉強自己露出信任他的笑容:“恩。”
她相信現在的他不會離開她,但是以後……或許他會不要她的相信。
心彷彿又被紮了一下,她脣邊佯裝的笑容差點被那痛扯掉。
又是一陣深深地凝望,然後,他緊緊扣住她的手,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不安,只能以行動來驅走她心中的陰影。
“溪水有點冷,我們可以做一個竹排,如非必須,我們都不用變身游泳,只需要划着竹排就是了。”
“可是逆流而上需要耗費很多力氣。”
她不希望他那麼勞累。
他停下腳步,握起她的纖手:“你的身子骨纖弱,不適宜在冷水裡長時間泡着,聽我的話,這小小的逆流我應付得來。”
即使還是不願意讓他累着,但是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腳,她……的確不適宜在水裡浸太久。
……
接連幾天,他們都在爲築造竹排而努力着。
野生竹林裡,黑崎風的手心瀰漫着熾亮的黃色光芒,隨着他身手敏捷的揮灑,一根根竹子應聲倒下。
他挑出何時的竹,以掌風劈成竹竿,然後用結實的藤蔓一根根捆起來。
忙碌之中,一條手絹擦上他的額頭。
他回頭,萱寧笑吟吟地望他:“你已經累了一個早上了,休息一下。”
“好……不如我們回去休息,這裡很亂。”
萱寧眼睛閃閃,很柔順地挽住他的臂彎:“好吧,聽你的。”
其實,竹排越是接近做好,他們便覺得越加眷戀在巖洞裡的感覺。
尤其是她,那裡,是她的幸福,僅有的幸福。
路途上,隱約傳來他們聲音。
“風,如果你以後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的回答很淡。
“那……如果你記起來之後卻又忘記了我們的事了呢?”
“我不會忘記。”
“我也不准你忘記。”
“好,都聽你的。”黑崎風突然這麼回答。
萱寧一愣,側首看他帶笑的黑眸,她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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