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行聽到揚德深一番言詞,臉色瞬間變黑。
天下敢罵他的人還沒幾個,獨步行的怒火在燃燒,正要瀕臨爆發之際,突然傳來一股嬌鶯初囀的妙音。
“獨步行,你別動手,‘五行旗’我們不要了。”
不遠處,一個白衣女子盈盈走來。此女子肌膚細潤如脂,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點染曲眉,眸含秋水。亮麗的柔順長髮自然披肩,腰若約素恰似柳搖花笑潤出妍。年紀娟娟二八,正處妙齡,呈現出少女獨特的美,宛如一朵含苞的花蕾幽香綻放。
此女一出現,就吸引了衆人的眼睛。玉笛幫的八大護法和獨步行連忙迎上去,玉金八人對那女子齊道了一聲幫主,而獨步行則叫了一聲師傅。
衆人處於震撼之中,有爲獨步行叫那女子師傅震撼的,有爲那女子容貌震撼的,有爲知道玉笛幫幫主居然這麼年輕震撼的•••••••••
不過最爲震撼的還是揚淺,“玉笛幫幫主怎麼和冰之長得一模一樣?難道冰之就是玉笛幫幫主?”
他還是不太相信,快速向玉笛幫幫主走去。
“小淺回來”揚情深見狀,內心焦急,連忙追上去,玉笛幫的人心狠手辣,誰知道會不會突下毒手。
玉金見揚淺走近,笑道:“怎麼,被我們幫主的絕世仙顏迷住了?居然隻身一人過來,你不怕嗎?”
揚淺現在可沒功夫回答他的話,他走近對他微笑的玉笛幫幫主,看着這熟悉的容顏。眼睛眨了又眨,搖了搖腦袋,還是這麼熟悉。
“我不是在做夢吧!”揚淺自言自語,用全力捏了一下大腿。
“啊,疼!我不是在做夢!”揚淺力使得太猛,疼得呲牙咧嘴。
“撲哧”一聲,玉笛幫幫主被揚淺滑稽的動作逗笑了。
“怎麼連笑聲都如此神似?”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揚淺面帶疑惑。
玉笛幫幫主兩頰笑渦霞光盪漾,露出皓齒,淡然自若的說道:“我是玉笛幫幫主啊,貌似你不知道?”
“那你的芳名是?”揚淺接着問道。
“小女子姓念,名淺。”玉笛幫幫主也無掩飾,語氣直接。
“哦,呵呵,認錯人了,你和我一朋友長的實在太像了,我差點以爲是她。不過你的名倒是和我是同一個,都是深淺的淺。”揚淺笑呵呵的說着,似乎忘記了玉笛幫的人很危險。
“咦”揚淺輕發一聲,目不轉睛的盯着玉笛幫幫主的脖頸,準確的說是脖頸上的那顆吊墜。
玉金見揚淺雙眼如此直視幫主的玉頸,以爲他是好色之徒,清麗的臉蛋迅速變黑,正要發作。
但幫主卻擺擺手,讓她別出手。
“你是冰之。”
人可以長得像,但這脖子上的吊墜是揚家特有的吊墜。每一個揚家人在出生時就要戴上這種吊墜,吊墜上刻有自己的名字。直到成年禮才能將其摘除,現在揚淺的也戴着吊墜,但卻不是他以前的那個。
曾經出生就戴着的那個現在明顯掛在玉笛幫幫主的玉頸上。一年前,揚淺出
門歷練兩個月回來後,告訴母親自己的吊墜無意間丟失了,揚淺母親連忙暗中吩咐下人重製了一個。揚家家規:如果吊墜在成年禮之前丟失者,家法伺候。
揚淺的母親可不想讓揚淺受罪,便瞞着丈夫悄悄解決了這件事。
這其中的原委,恐怕只有揚淺本人才知曉。
“笑什麼笑,你居然連我也認不出來,哼。”玉笛幫幫主對揚淺說道,語氣中頗顯嗔意。
“呃•••••••我怎麼會想到你是玉笛幫幫主,再說我們約定在我沒行成年禮前不相互告訴各自的身份,我實在猜不到你居然會是玉笛幫幫主啊!”揚淺苦笑。
揚淺終於確定,現在站在自己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孩就是和自己私定終生的夕冰之。在揚淺眼裡,這是一個貌若天仙,刁蠻任性的女孩子。
“那你武功低微也是裝出來的?”在揚淺的記憶裡,冰之是一個武功低微的弱女子。
“其實我的武功不算太高啦。”夕冰之嘻嘻一笑。
“不算高?身爲玉笛幫幫,連武林邪神獨步行都是你徒弟,怎麼可能不高?如果你沒一流的武功,那你手下的人怎麼服你?”揚淺質問。
“你打敗獨步行需要多少招?”揚淺琢磨了一下又道,既然能成爲獨步行的師傅,應該能打敗他吧,這是揚淺的推斷。
“應該要一百招以上才行。”夕冰之撫腮撅嘴道。
“纔要一百招!居然纔要一百招!!!!!你天下第一!!!!!”武林邪神獨步行,一身武功登峰造極,是中原武林一脈數一數二的高手,冰之打敗他居然只要一百招左右!!揚淺豎起大拇指。“那麼這樣說來那次我救你是在高手面前班門弄斧了。”
“嘻嘻,既然你喜歡做英雄,那我不介意做一次弱女子。”夕冰之音調婉轉,如鳥晨唱。
汗!揚淺那次受了傷,那種疼痛揚淺此時回憶起來也不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揚淺鬱悶之極,那傷本來是不應該受的。不過揚淺無責怪之意,因爲從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來看,揚淺知道,冰之對他是真心的。
不遠處的衆人,還有擔心揚淺安危已經追近的揚情深都聽到了揚淺和夕冰之兩人的對話,都露出驚愕的表情。
從二人的話音裡可以聽出兩人很早就認識,而且關係曖昧。
揚情深大跨幾步走到兒子揚淺身邊,說道:“小淺,你認識她?你怎麼認識她的?”眉頭上已經出現黑線,玉笛幫名頭是大,但名聲卻極差,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獨子與玉笛幫幫主有什麼交集。
揚淺見到父親的不悅臉色,心中頗慌,知道父親一向不喜歡以狠辣而聲名鵲起的玉笛幫。更何況冰之是玉笛幫的幫主,幫裡的領頭人。
揚淺明白,父親從小對他要求嚴格,就是要他正值做人,做好人,行事不違俠義。揚家祖言:人人仁,則天下仁。揚家一直遵循這條祖言教育下一輩,一直以這條祖言治家。
揚淺從懂事到現在,也一直按照揚家的祖言走着,這條路還很長。
冰之是玉笛幫幫主,這是鐵錚錚的事
實,不可改變。在剛剛揚淺確定玉笛幫幫主就是冰之的時候,他心中巨震。那瞬間,他的心中轉過無數念頭,而且這些念頭都是如此難以抉擇。
他明白,要想讓家族的人接受冰之是很困難的。父親這一關就很難過,更難的是家裡還有一個頑固異常的爺爺。冰之作爲玉笛幫幫主,在他們眼裡,肯定是一個絕情無情,出手毒辣的魔女。
江湖上的武林同道對玉笛幫沒什麼好印象,甚至大部分人還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揚家在武林一脈中聲望極高,如果要是自己娶了冰之,即使能頂住家族裡的壓力,也難以抵住武林同道的壓力。
無數身影在揚淺眼裡晃過,有母親、父親、爺爺、朋友••••••弄得他眼花繚亂。
最後,一個身影漸漸蓋過其他身影,她是那麼單薄,那麼孤援無助。繼而,那單薄的身影舉起左手,鮮血從手腕裡流出。血,格外鮮紅。滴答,嘴裡既甜又鹹,乾枯的喉嚨變得舒服,原來虛脫無力的身體隱隱有了生機。有一個身體卻慢慢變軟,最後倒下。
瞬息之間揚淺堅定了念頭,因爲那個割腕放血喂自己的身影自己永遠不能忘懷。有一些事,一些人,是永遠也忘不了的。
夕冰之在剛纔知道揚淺是澄州揚家人時,內心的震撼不比揚淺小多少。師傅最大的願望就是統一武林一脈,但這願望還沒實現就走了,永遠的走了。
夕冰之是孤兒,從小和師傅相依爲命,二十五年前,師傅創立玉笛幫。隨着時間的推移,玉笛幫名氣漸增,師傅從小就給夕冰之灌輸一種思想,武林中沒一個好人。玉笛幫也是一直以無情著稱,她師傅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那些假仁假義,自稱俠士的人,總有一天我要你們都臣服我的腳下。”
半年前,師傅因病去世。玉笛幫幫主便由夕冰之擔任,師傅臨終時對她說:“冰之,你冰雪聰明,天賦異稟,武林之中前所未有。以現在你的功夫,雖然內力上比不了那些武林巨頭,但在招式的造詣上卻勝過他們百倍,打敗他們不是什麼難事,爲師最大的願望就是讓那些武林中人全部臣服在我們玉笛幫腳下。你一定要幫我完成,能做到嗎?”
夕冰之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有猶豫。
本來決定搶過“五行旗”,順便再從揚家下手,但揚淺是揚家人卻在她的意料之外。
二人曾經有過約定,在揚淺行成年禮之前不告訴各自身份,二人的身份畢竟都特殊。揚淺是揚家人,所以這突如其來消息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夕冰之不想傷害揚淺的家人,幾個呼吸之間她做出決定,先從其他幫派入手,“五行旗”讓給揚淺。
揚淺知道自己無亂如何也要面對父親的責問,心雖慌不亂,深吸一口氣,泰然自若的迎向父親的目光。
這一刻,揚淺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自己有這麼強的意志決定自己的事,這還是懂事以來的頭一次。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衝新書榜,求收藏,紅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