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我就是政府人員,怎麼看起來窮的快要拖棍子討飯的地步了,再說政府有錢還會住那種破樓?難道你們沒看到辦公樓裡的情況?”
“咯咯,”小姐笑道:“若是把政府大樓蓋得富麗堂皇還能拿到扶貧款嗎?你窮那是因爲你的官職還不夠,而且經驗不足。”
我默然許久道:“明白了,不用按了,我怕朋友等着急。
出了按摩間我四處尋找張楓震,原以爲他還在裡面胡搞,給我按摩的小姐卻示意我看前方不遠幾個透明玻璃間,張楓震正坐在裡面和一個男子說話,雖然中間有玻璃阻隔,可我運用自己的超常聽力還是聽到幾句。
男子道:“張主任,回頭你可要在趙縣長面前幫兄弟多美言兩句,百貨公司這次貸款能否成功就看大家努力了,只要兄弟我有錢就少不了大家的。”
張楓震爲難地道:“你的計劃書我早看過了,別說我打擊你,你提出貸款兩百萬對百貨公司進行整改擴建不切實際,這事誰都知道,梁山城的消費羣體狹窄,盲目擴大規模只會造成資源浪費。”
男子拍着張楓震的肩膀道:“你會明白兄弟我的苦心,只要大家幫忙,我想這事沒有不成功的可能,國家對我們梁山縣的扶持不是一年兩年了,有這種可增加就業崗位的事他們不會反對。”
張楓震笑道:“兄弟我只是提出自己的擔憂,至於趙縣長和馬書記怎麼想我就不得而知,兄弟我應該怎麼做當然知道,呵呵。”
說到這裡張楓震已經看到我從按摩間出來,他衝我招了招手,然後對男子道:“我政府剛來的同事,挺有趣挺敢想挺瘋狂的一個人,他在計劃創建一家飲料廠。
男子臉上在笑嘴上卻道:“大白天做夢,這邊人沒有喝飲料的習慣,再說那種東西是奢侈品,別指望在本地能有市場。”
張楓震本來想說產品外銷,不過我已經走進玻璃隔間於是兩人就打住了談話,張楓震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同事趙錢,這位是梁山縣百貨公司的胡經理。”
胡經理很仔細地打量了我幾眼道:“趙兄弟年輕有爲呀,我還有事兒你們慢慢玩。”說罷胡經理起身去穿衣服下樓了。
我對張楓震道:“想不到張哥交友甚廣嘛,這些大人物都認識。”
張楓震不屑地道:“什麼大人物,仗着自己有兩個錢不知道姓什麼,應付一下而已,人活着有時候就要戴上虛僞的面具,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只要差不多過得去就行了。”
說罷張楓震對外面的小姐招了招手道:“冰啤烤腸!”
喝着冰爽的啤酒,吃着香噴噴的烤腸,我對張楓震道:“怎麼感覺天上地下兩種世界,這就是真正的梁山縣生活嗎?”
張楓震道:“慢慢你就會習慣了,在政府食堂怎麼吃都行,出來了咱們就要享受,不然人活着幹什麼。”
我道:“我也是提倡享樂主義,不過我習慣用自己的錢享樂,用別人的錢總是有些擔心害怕。”
“想不到你還是廉潔奉公的典範,咱們剛纔就是幾百塊錢的消費,一個月一千元的工資夠你來幾次?”
我道:“工資低我們可以想辦法提高,只要全縣的經濟水平上去了,我不信政府人員的工資還會停留在一千元上,提到五千也毫不誇張。”
張楓震咬了一大口烤腸道:“好!有理想,那兄弟我就等你幫我們提工資啦,別讓我失望。”
快到十一點了兩人才從尋夢園出來,看着眼前的破敗街道,再想想政府食堂的伙食和發黴的宿舍,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給這家酒店起個尋夢名字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以爲是家裡老婆們來電話,誰知道號碼陌生,張楓震看了一眼我的手機道:“看不出來啊,還用高級貨,咱們馬書記都買不到這種型號。”
“喂,趙錢嗎,我是寧詩旋,”寧詩旋的聲音非常急促,“我姑父的小吃攤讓人給砸了,姑媽給我打電話說他們還在打我姑父,你能不能幫……”
我馬上打斷寧詩旋的話:“地點在哪裡!?
寧詩旋也不囉嗦:“小城百貨門前的商業街,最東頭的一家餛飩攤……”
“怎麼回事?”張楓震問我道。
我已經撒腿跑了出去,“小寧姑父的餛飩攤讓人給砸了,他們還在打人我去幫忙……”
張楓震在後面追我道:“哎呀,我也去,你別通漏子。”
我沒有使用那種超常的能力,不然連眼都不用眨就可以到了,不過單憑自己體力跑到小城百貨門口的時候,張楓震才跑出幾百米呢。
這條街是梁山縣城夜晚唯一一條有路燈的主街道,更有小城百貨公司在這條街道上,於是並不十分繁華的夜市就這樣不知不覺誕生了,由於正是盛夏,爲了繁榮夜經濟豐富百姓生活,政府決定將原本十一點就關的路燈延長到凌晨兩點,很多晚上睡不着覺的居民都會出來吃點消夏的小吃。
還沒有到路東頭果然看到一羣人在遠遠地圍觀,正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被四個青年在地上毆打,一個婦女在旁邊拼命拉他們,看她的樣子與寧詩旋倒有幾分相似,估計正是她姑媽,而被打的那位應該就是寧詩旋的姑父。
腳底下正好有一石頭,我順手撿起來一把向刺着紋身的一青年頭上扔去!以我的準頭當然不會打偏,砰!地一聲那傢伙媽了一聲直接倒在地上,鮮血譁流了出來。
這一變故把場上人都嚇了一跳,三個青年馬上放開地上寧詩旋的姑父四處查找誰出的手,我邊向前走邊摸起地上一個小凳子,兩步躥到他們身前,掄起凳子轟地一聲又煽倒一個。
剩下的兩人找到目標從腰間掏出彈簧刀向我撲上來,我抓住兩人的手然後拉着他們的胳膊把刀子扎進他們自己的大腿中,兩人一聲長號抱着大腿倒在地上。
用朱達的話說我已經學會冷酷,黑社會打架沒人跟你講理由,只看你的實力,那種上來羅裡八嘰講事實擺道理的一套早過時了,看這四人的打扮、髮型和胳膊背上的紋身就知道不是好鳥,又對着一位四十多位手無寸鐵之人拳打腳踢我當然不會輕饒他們。
“哎呀我的媽呀,累死我了,”張楓震氣喘虛虛地跑過來。這時候只聽身後一陣急促的自行車鈴聲,“讓開,讓開,”竟然是劉秘書的聲音,原來他騎着自行車載着寧詩旋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