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走入內城的沉重鐵門後逃生艙便有專人帶走了,艙門緊閉又有厚重的外殼我不怕他們會把它怎麼樣,這麼大個的東西想找地方藏都費勁,再說反引力裝置我設置了關閉時間,到時候任他是再大的力士也絕難搬動。
皇上早有吩咐有人用繩子已經牽着它來到了大殿外的一小塊空地上,爲了在殿前站上文武百官,逃生艙最後只能被迫退到石梯邊,衆人看到像風中柳絮一樣的逃生艙都是大聲稱奇,接着就有忍不住之人上前用手摸之,還有人用牙想咬一咬以辨別該物體是不是用棉花製造的,只是那圓圓的外殼根本沒有可下嘴之處,也幸好沒有可下嘴之處,不然非咯掉他們的牙不可。
禮部部長夏建出列對馬達道:“皇上,臣竊聞此物初降我朝時重逾萬斤,但不知何故現在竟然如隨風柳絮可以一繩牽之,真是怪異,莫不是有妖人在其中做祟?”夏建邊說還邊用懷疑的眼神看向我,莫非昨天那個丁主事在他面前說了我的壞話?看來這些人真不能輕易得罪,不然保不準哪天誰就會在背後損刀子。
馬達卻是不相信他那套,而是道:“夏愛卿,剛纔趙先生不是給我們解釋了嗎,這就是反引力系統的功勞啊,當時我去飛魚縣觀看時,十幾個衙役二十幾個民工使用簡易的滾木裝置纔將它運回縣衙,沒想到趙先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它修復了,奇蹟呀。”
見到皇上龍顏大悅龐太師可有些不高興了,原本他是極爲順應帝意,這也是他獲取帝龐的一大法寶,但隨着他在朝中勢力越來越強大,他漸漸已經能左右帝意,朝堂上敢與他唱反調的人除了左宰相羅成、右宰相左乃外再無他人。
龐太師的下一步目標是控制雙城外部的官員,而蔡華就是他極力爭取的一支力量,因爲飛鷹府位居萬馬國的邊境之地,隨着這幾年萬馬國對雙城越來越多的侵犯,皇上已有意重兵加強邊防,而到時候飛鷹府便是一重鎮,所以他要未雨綢繆拉攏當地官員。
吳榮是宰相那邊的人,拉攏他根本不可能,所以唯一政策就是對他打壓;軍政司司長馬永良則是個不冷不熱的傢伙,對龐黨不反對也不迎合,對相黨也是不爭取不摻合,這種人只能慢慢誘之以利,然後施以重壓想必也會倒向龐黨,只是當前卻急不得;整個飛鷹府唯有蔡華一心挖空心思要走龐太師的門路,於是兩下一拍即合。
龐太師認了蔡華之子蔡燈爲義子,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便正式確定下來,以後榮辱與共、同進同退,可誰料關係剛確定蔡華便連連出事,首先是因爲奇花一事和吳榮之間撕破了臉面,緊接着兒子蔡燈又和人爭女人最後被弄成了太監,蔡華一再上書龐太師哭求他爲子復仇,龐太師爲了拉攏住蔡華的人心,決定不惜代價將他的仇人除去,以堅定其他追隨者的信心。
想到這裡龐太師出列一步道:“皇上,臣很懷疑這個趙錢的意圖,此物來歷不明還請皇上萬分小心,據傳此物曹裂開走出一個女子來,如果一些用心險惡之人在裡面窩藏了刺客以對皇上不利,那是防不勝防,況且我收到飛鷹府司法司的奏報,說這個趙錢在飛鷹府爲了淫辱戲團一個戲子,竟然不惜殺害一名無意撞破其醜行的蔡府家丁,飛鷹府的司法司已經查明案情,可知府吳榮卻百般阻撓放欽犯多次逃脫,如今這個趙錢自投羅網請皇上下令將其繩之以法,並且包庇罪犯的吳榮等人亦要嚴懲。”
“皇上不可,”旁邊又有人出奏道:“皇上,我收到的奏報卻不是這樣的,據飛鷹府的府報,蔡府那名下人死因蹊蹺但絕非趙錢所爲,而司法司司長蔡華則陰謀殺害知府吳榮及其夫人,此事被趙神醫揭破於是蔡華便想利用那名下人之死來陷害趙神醫……”
龐太師一捋鬍鬚大聲地道:“左乃!你污衊蔡司長是何用意!”那株奇花若是真有毒爲何其他人無礙唯獨你的女兒有問題,這分明是你們栽贓陷害,爲了獨霸飛鷹府你不惜利用自己女兒的安全來爲餌,居心險惡,皇上請明察,左宰相分明是另有所圖。”
左乃氣得臉色鐵青,他道:“龐虎,你胡說八道,我女兒中毒是因爲只有她對那株奇花過敏,你說我獨霸飛鷹府居心險惡,試問一下當朝文武百官,居心險惡者到底是誰!是誰在朝中結黨營私,皇上,你要小心提防某些有心人哪,他如今軍馬大權在握,裡外官員又皆爲其收買……”
馬達突然大怒道:“放肆!都給我住嘴!”
衆人見皇上動了怒果然都不敢再張口多言,馬達平靜了一下心情道:“龐太師爲國操勞這事聯心中自有分曉,朝中那些流言蜚語以後誰也不準再提,不然以重罪論處!至於飛鷹府那件案子只不過是一名下人而已,再說所謂的證據聯也看過了,實在不足以證明趙先生是殺人兇犯,蔡華派人去包圍府衙實在有些過分,我看這件案子不如暫時封存,等有了新的證據後再行審理,龐太師,左相,你們認爲如何?”
龐太師聽聞皇上對他的功勞甚爲肯定,並且根本不相信朝中那些不利於他的傳言,心頭甚爲欣喜,至於飛鷹府的案子已方暫時已佔上風,想要徹底扳倒吳榮談何容易,更何況不久前他抗擊馬賊大獲全勝,還爲皇上繳獲回十一匹戰馬,這等功勞想憑藉一名下人的性命抹殺根本不可能,所以龐太師知道此刻必須給皇上一個臺階下。
“聽從皇上聖意。”
左乃見龐太師如此說也點了頭,更況且皇上在飛鷹府一案上明顯是偏向了已方。馬達道:“好了,兩位愛卿同朝爲官不要爲了一點小事成天就吵個不停,再說今天留大家是想讓你們同賞天降之聖物,下面讓趙先生爲大家打開逃生艙的門,大家可以進去參見一下。
朝廷中的這種爭鬥想必每天都會有之,我剛來這裡身份低微,只是一個根本沒人承認的逃生艙艙長,要和龐太師理論什麼道理那基本上就是自找苦吃,還不如閉上嘴悶聲發大財,既然皇帝有吩咐那我就開了艙門讓他們進去看看。
因爲逃生艙目前在失重狀態,所以我必須一隻手抓住繩子固定住它,然後才能將艙門打開,衆官員聽到逃生艙發出奇怪的聲音個個嚇的不得了,甚至有些人表現出英勇的模樣擋在皇帝面前,不成想人家馬達早聽過這種奇怪的語言了,他一把將擋住視線的人推到一邊。
我把栓住逃生艙的繩子交給一名小公公來照看,然後帶頭爬進了逃生艙中,因爲外部狀態失重,這逃生艙輕如鴻毛輕輕一腳都能把它踢飛,所以不得不輕一些呈爬姿,只是人一旦進入逃生艙的內部就脫離了星球引力,即便再大的動作也影響不到逃生艙了。
我站在裡面對衆人喊道:“各位大人請進來吧,你們看我現在踩着它都不會把它壓沉,你們多上來幾個人試一下,皇上不說讓大家體驗嗎,都上來吧。”
人人都是好奇者,見我站在裡面什麼事也沒有,立刻有一些官員在得到馬達許可後紛紛往上爬,一時間攪的逃生艙左右亂晃,幸好又上來兩個小公公扶住。
衆人擠進了逃生艙感覺樣樣都新鮮,摸模這兒摸摸那兒,興奮的不得了,還好其它艙門都讓我關閉了,不然他們非進去把裡面的東西都給拆了不可。
我道:“各位大人你們在這裡面稍坐,我出去關了艙門然後拉着大家飛一圈。”
衆官員有些害怕但又有些盼望,我也不給他們時間多考慮,跳下逃生艙接着就關閉艙門,有膽小者見門慢慢關閉嚇得叫了起來。
門一關閉我纔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逃生艙先繞着殿前這個小小廣場轉了一圈,然後突然把逃生艙上下左右顛倒一番,嚇得留在外面的人直呼裡面人的名字,以爲他們這次非被摔慘了不可,就連馬達都出聲制止我。
“趙先生不可傷到我的臣子”
我讓兩位小公公固定住逃生艙,邊開艙門邊對馬達道:“皇上請放心,你看看他們是不是完好無損。”
龐太師在一邊道:“皇上,我看他分明就是心懷不軌,那麼多朝廷重臣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的江山則危矣……”
我冷笑道:“龐太師,你好大的口氣,竟然敢和皇上並列,江山是皇上一人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龐太師剛纔只是一心想着如何打壓這個用新奇玩意唬人的神棍,根本沒留意自己說出的話中有何不妥,這刻一回想臉上也有些冷汗冒出來,‘我們’的江山,這話確實把自己置於不利地位了。
馬達卻道:“好了,今天大家怎麼跟吃錯藥似的,都不要針對對方了,趙先生,你趕緊讓裡面的人出來,大家看一看也能都放心了嘛。”
逃生艙門打開,裡面的人竟然一副毫無所知的樣子,立刻有人上前問他們:“剛纔沒把你們摔壞吧?皇上和龐太師很擔心大家。”
裡面的人疑問道:“什麼?我們在這裡面什麼也做,關上門正害怕着呢這不門又開了,趕緊讓開,趕緊讓開,我們要下去。”
堵在門口的人疑問道:“你們剛纔真的什麼也沒有感覺到?明明把這個逃生艙左右上下亂翻騰了一番呀,你們在裡面會沒有感覺到?”
裡面的人邊擠出來邊道:“瞎說,明明什麼也沒做。”
裡面的人出來了外面的人就往裡擠,功夫不大又一批參觀體驗者就位了,我把艙門再次關上,然後依樣又來了一次,從逃生艙下來的人聽旁邊人講他們在裡面的時候也這般過,嚇得臉色有些蒼白,不過他們卻明明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心頭大是奇怪。
這次剛停住門打開第一批的人擠到門口問第二批的人:“你們怎麼樣,沒有摔着吧。”
門裡的人正一臉納悶呢,“沒那,動了嗎,怎麼沒有感覺出來。”
衆人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包括馬達都盼我解答,“趙先生,爲什麼如此多的人擠到逃生艙中都不能將它壓降到地面上,而且人在裡面感覺不到外面的變化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道:“回皇上,逃生艙有強大的反引力系統,所以擠再多的人進去也不會對它的重力產生影響,而且這套反引力系統還在逃生艙內部模擬出真實的外部引力環境,既然人站在圓形的星球上不會掉下去,海水可以在圓形星球的表面留存,那麼站在逃生艙內部的人也會以腳下的引力點爲中心,不管外部方向怎麼變,他們始終認爲腳下才是下,頭頂者是上,而不會出現龐太師所說的實心圓球表面存不住水。”
“嘟!”龐太師見我在反駁他剛纔的話便怒道:“好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然敢對本師無禮,來人哪把他拖下去賞杖以正朝紀!”
有逃生艙和激光槍在我根本不害怕龐太師,再說我總是認爲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沒有必要按照他們的潛規則服從龐太師的淫威,這也是我剛纔不願跪的原因,“龐太師!在皇上面前你屢屢中傷我,到底是何意!我只是在給大家解釋科學道理,你嘰嘰歪歪好像自己很懂似的,有本事你鍊鋼鍊鐵,有本事你養馬養豬。站在高高的朝堂你們說天下太平、經濟繁榮,我呸!你們去飛魚縣看一看,還有很多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更有許多的老百姓天天提心吊膽,唯恐哪天不幸就被馬賊擄去當了奴隸,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先想想自己都爲老百姓做過些什麼再說別人吧。”
“你、你、你,反了,反了,皇上你要爲我做主啊。”龐太師年紀已經不少了,而且還留着一副大鬍子,這刻突然像個孩子一樣求比他還年輕的馬達,樣子頗有些怪異。
馬達始終像個和事佬,他道:“兩位愛卿,你們一個是國之重柱,另一位是文明的先行者,又是神醫,我希望大家能拋卻偏見爲我朝的繁榮昌盛做出你們的貢獻,而不是天天吵吵鬧鬧讓朕心煩。”
龐太師見皇上明顯不偏袒哪一方,也不便再鬧下去免得讓皇上難堪,他道:“皇上,這個趙錢既然口口聲聲說鍊鋼鍊鐵,還養馬養豬,我看不如就把鍊鐵和養馬的重任委給他,我們這些臣子倒是想看看他有何真正的本事,如果他只是一個迂腐的書生除了誇誇其談外毫無實際本事,那麼請皇上重罰他欺君之罪,如果他真是有才之士那麼我們要恭喜皇上又獲良才。”
馬達高興地道:“好啊,上次飛魚縣一談我也甚覺趙先生並非凡人,他能從師父留給他的上古奇書中參透這天降之物的開啓之法,想必定有法子讓我國的鍊鐵和養馬業追上金國、萬馬國,到時候我們就必再受他們的威脅。”
下面一衆官員見龐太師舉薦心頭都奇怪,龐太師恨不得把所有職位都握在自己手中,怎麼這會兒又如此大方起來,不過略加一想衆人便明白了他的道理,鍊鐵和養馬雙城國從來沒一人懂,皇家鍊鐵廠成立有一年了,可如今連鐵礦石都沒有搞到,更別說是明白如何冶煉;再說那御馬監,先頭的十一匹馬已經讓那羣養豬專業戶極爲費心,現在再加上七十匹,能不能保證馬在本地不得病都是個大問題,更別說是讓他們進行快速繁殖了。
龐太師這刻在皇上面前做好人,把這兩件看似極爲重要的事情交給對手,他如果能完成重任,以龐太師的能力自然可以事後奪權,如果他不能完成那麼正好隧了龐太師的心意,到時候就以欺君之罪名治他。
更何況從飛鷹府和飛魚縣兩次抗擊馬賊的捷報中來看,這個醫生竟然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如果用這兩份功勞足以進入朝廷兵部了,可兵部是龐太師的權力核心部門,他當然絕不允許有對手在兵部存在,這刻皇帝不提此事他當然更不會去提醒,吧不得用幾個不起眼無用的小職位把人給打發了。
龐黨的人想明白了當然知道此刻應該極力附合,而相黨的人則認爲這是分化龐黨勢力的好機會,若是朝中大小職位到最後都讓龐黨把持,那麼朝廷則完矣,此刻有兩個重要職位他們當然要爭取,而剛纔龐太師和那人分明勢如水火,於是此人已經不知不覺被劃歸到反龐陣列,所以他們對於皇上的建議也是極力贊成。
馬達很難得第一次見到沒人反對某件事情,他高興地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異議,那麼朕封飛魚縣趙錢爲皇家鍊鐵廠廠長、御馬監監官,原來的逃生艙艙長繼續兼任,同時再封他爲太醫院的御醫,皇家有事隨召隨到。”
逃生艙艙長一職很多人之前並不知道,不過對於皇帝多許諾出的兩個職位沒有人願意出面反對,艙長?這算什麼職務,只不過是管理一個玩具罷了,至於御醫更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官職,手中什麼權利也沒有,只是一個侍奉人的工作。
馬達見下面人還是默不做聲無人反對便繼續道:“趙卿博古通今知識淵博,如今太子正在學習年紀,急需有位像趙卿這樣有才華的老師教導他新知識,朕便再封趙愛卿爲詹士府詹士,與諸位詹士們一起擔負起教導太子之責。”
文武百官突然見皇帝的官職越封越多不由的猶豫起來,雖然這個詹士詹士府中不下十幾位,也毫無官職可言,但若再繼續封下去誰知道還會出來什麼,所以龐太師對身後的一名翰林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出班奏道:“皇上英明,只是趙錢不宜再過多擔任朝廷職位,否則將這名人才累死實乃我朝之損失呀。”
馬達道:“言之有理,就依愛卿所言,今天的早朝就這樣,趙愛卿留下,其餘人等退了吧。”
一個個職位封下來我還沒有謝恩呢,剛待行禮卻被馬達給攔住了,他道:“趙愛卿不必多禮,我知道你本是隱居世外的高人,對於我們這些凡塵俗禮不必介懷,不知道我給你發的兩道聖旨你可曾接到。
我道:“回皇上的話,都接到了,只是期間出了幾次意外導致小臣沒能及時來雙城覆命。”
文武百官已經都走了,馬達從他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上來,他拉起我道:“趙愛卿別跟我拘禮,你在飛鷹府和飛魚縣兩次抗擊馬賊大獲全勝,朕甚是欣慰呀,像你這樣的將才我們雙城國幾百年沒出一個,讓你暫居散職實在是對不住。”
我道:“皇上言重了,在下只想尋回自己的朋友,至於在朝爲官只是暫居,到時候小人若是要離開還請皇上放行。”
馬達道:“你現在不是還沒有找齊嘛,等你把朋友全部找齊了再說,既然趙神醫已經來了就請給公主去瞧病吧。”
我猶豫地道:“皇上,如果看病在下需回去取藥箱帶助手前來空手這般如何治病。”
馬達道:“先去看看再說吧,公主的這個病醫藥是沒用的,呵呵,去了看過你再做決定,這位公主想必你會喜歡的很。”
馬達這麼說我更是猶豫不決了,他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用女兒來留住我的心想讓我爲他的朝廷賣命?我對他的印象不壞,再加上這段時間與馬小達相處也甚是融洽,能幫他們爺倆一把我自然會盡力,可若是用讓我反感的手段我可是不會領他的情。
“還不走嗎?”馬達前行了兩步突然又回頭對我道。
我一想人家始終是皇帝,總不能讓他三顧茅廬一遍地遍地請吧,再說以皇帝之名借看病之舉騙色從來沒有聽說過,更況且是騙我這種色男的色好像更愚蠢,吃虧的總不會是我。
前面有披着黃布的公公領路,當然我說的這種公公只是按照大龍國古代來理解,因爲在這裡他們並未被閹過,所以算不得真正的公公,至於爲何人人在肩頭披塊黃布也許是爲了美觀吧。
七繞八繞走了足足有一里地纔算到了一處宮殿,我根本不知道上面寫着什麼名字,想到自己成了太子的老師,什麼上曉天文下知地理,我知道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事情,他們的文字一個不識如何做老師,麻煩哪。
馬達似乎不和我客氣,帶着我進了一間大石房子道:“我那乖女兒就在裡面,趙神醫請看病吧,我們知道你看病的規矩,大家都到外面等吧,沒有趙神醫的召喚不得隨便入內。”
馬達竟然幫我把屋裡的宮女和公公們全都趕走了,他明知道是要給公主看病竟然還讓我們孤身相處,看來這裡面貓膩真的不少,我可要小心防備了,萬一這個公主上來非禮我,而他們突然闖入說我非禮她,這可是有口也說不清了,搞不好爲了皇家的面子,這位公主我是非娶不可。
馬達退出了最後一個宮女出門時把房門輕輕掩上,屋裡靜悄悄空氣中飄揚着一股清幽的檀香,看這的擺設這位公主年紀應該不大,而且此處可能是她的閨房,真是懷疑的很哪,看病看到公主的香閨中,若不是公主病的不輕那便是真的另有目的,可剛纔看馬達的臉色和衆宮女公公的表情,好像並無什麼不快,看來病情應該不是很重,不然這位公主也不會把病情一直拖到今天了,那麼就是這裡面有貓膩。
想到此我便更加小心翼翼起來,先站在房門口小聲地喊了兩聲:“公主,公主,我來給你看病了。”我打定了主意,若是公主不顧一切衝出來我便奪門而出,讓她的詭計失敗,總之不能大意失荊。”
我正全身戒備誰知道內房薄紗後一道嬌憐而又楚楚的聲音道:“誰呀,外面沒有人嗎,又要看病?我說過了自己沒病,肯定是父皇又過多擔心我了。”
我聽着這聲音有些熟,但一時間卻沒有抓到感覺,不過她說自己沒病,那行我就走吧,“公主,既然你沒病那麼下官就退了,請公主休息,回頭我向皇上如實回稟。”
裡面的公主突然嘆了一口氣道:“你這醫生倒是實在,不像那些老人家東問西問沒病也把我問出病來,你若這樣回稟父皇又該怪我了,其實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起來而已,這應該也算是一種病吧。”
想不到大內深宮的公主也有失憶症,我有感而發道:“是啊,公主患的應該是失憶症,這倒是與在下幾位朋友很相似呢,只是對這種病的治療當今一直缺少準確有效的手段,有時候要靠機緣,比方說我一位朋友,她本來失憶很重可後來無意中腦袋碰在一顆樹上,竟然就此把失去的記憶給找了回來。”
裡面的公主幽幽地道:“你朋友真是幸運呀,只要能找回從前的我,我倒是寧願把自己的頭都碰爛。”
我順着公主的話道:“是啊,如果把我的頭碰爛能找到我另外幾位朋友,而且老天還保佑她們沒有失憶,那我也願意爛上十八遍。”
公主噗嗤一笑:“哪有你這樣的醫生,人的腦袋爛一遍就死了爛十八遍豈不是粉身碎骨?你、你果然是與那些醫生不同。”
我很嚴肅地道:“公主沒有試過失去親人的痛苦,那種滋味讓你覺得比死十八遍還要難受,我的朋友只是些女孩子,而這裡的世界又這麼亂,我很擔心她們。”
公主失落地道:“你還知道自己有親人,而我卻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親人是誰,我嘴裡喊着皇帝叫父皇,其實我的記憶中卻一點他的印象都沒有,難道我的痛苦不比你大嗎?”
我突然想起這是來給公主治病,而此刻竟然跟人家比較起誰的痛苦大了,不過現在能夠確定剛纔是誤會人家馬達皇帝了,自己有些謹慎過了頭,實在是對不起他。
我歉意地道:“對不起公主,我不該勾起你的這些傷心事,其實你不必過於擔心,你本來深居皇宮內對外面的世界就不瞭解,即便現在失憶也不會讓你忘記太多事情,而且你還是留在了自己的父母身邊,雖然你並不能記起他們,不過說起來你什麼也都沒有失去呢。”
公主道:“是啊,父皇也是這樣勸我,可是我對他們對這裡的一切卻總是很陌生,好像我應該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才是,只是事情到底應該是怎樣,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如果醫生你真的對這方面有研究請你幫幫我好嗎?”
這位公主讓我想起自己另外四位老婆,一股同情憐惜之心便油然而生,“公主殿下,我是御醫,爲公主治病是我的本職工作,但只要有一分的希望下官便會盡力而爲,我認爲治療失憶症無非是對症下藥,那就是在哪裡失去便在哪裡找回,通過刺激你的大腦讓你重新尋回自己的記憶。”
“從哪裡失去便從哪裡尋回?這話倒是一點不假,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失去了記憶,醫生,你說我還有希望恢復嗎?”
公主似乎着了急,竟然掀起薄紗門簾從內房走了出來,我本來是低着頭以表示做臣子的卑恭,於是這刻便只能看到她的小腳,好靈巧的小腳,穿着一雙碎花納底女鞋而且腳上沒有着襪,白白的腳背看起來很是誘人。
“這個……這個下官也不好肯定,但你總會對失憶後的事情有一些印象吧,比方醒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身在何處……”
突然一幅撮過的絹畫遞了過來,“我醒來後的好多事情都忘記了,唯獨對這個印象深刻的很,醫生你看看可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嗎
我不敢離公主站的太近,雖然對馬達的懷疑已經打消了,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刻我是深入虎口萬萬不能亂了做臣子的規矩,所以遠遠接過了那幅畫。
我擡頭一看畫上的東西,一顆蔚藍的星球,上面是一片呈花瓣狀的大陸,這、這不是高空對雙子星的鳥瞰圖嗎?這個世界的人什麼時候能進入太空對自己所住的星球進行鳥瞰了。
想到這裡不由擡頭去看這位公主,莫不是她功力深厚到可以魂遊宇內了吧。
啪,絹畫掉在了地上,我的手腳有些麻木,想要衝上去卻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