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在捱了太尉上將那一巴掌之後,頭直接斜到了一邊,那圓乎乎的臉上頓時浮現一個五爪巴掌印記,那印記紅得滴血。
很顯然,太尉上將這次可是下了狠手的。
而顧傾城後知後覺地回過神,隨即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撫摸上那疼痛的臉頰,當觸及到那刺痛後,才終於清醒。
她哆嗦着脣,緩緩地擡起頭,兩眼含淚地看着太尉上將,話語帶着一絲不可置信:“你居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不孝子!竟是敗壞老夫的名聲!”太尉上將當意識道自家做了什麼之後,那臉上也帶着幾絲不淡定。
他轉過頭看着自家女兒臉上的紅印記,隨即狠下心,撇過頭移開了視線。
“你居然爲了這個賤人打我?!”顧傾城清晰的腦海也頓時模糊了起來,她擡起頭,手指着夜景所在的方向,微微顫顫地問道:“你還是不是我親爹了,居然爲了一個外人打我?”
太尉上將瞧見自家女兒非但沒有悔改,還怒罵女皇陛下,更是氣得頭腦發矇,擡起手朝顧傾城臉上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比原先那一巴掌更爲響亮,狠勁兒。
“你給我閉嘴!”太尉上將呼吸急促,那張老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之色,這次是確確實實的。
“哎呀,太尉上將你也真是太沖動了怎麼能動手呢,不就是被罵賤人麼?朕早就被罵習慣了,不在乎這一個小小的稱呼。”夜景一邊添油加醋一邊委屈的替顧傾城求情。
而衆百姓們聽到女皇陛下那大度和委屈的話語後,頓時羞愧得低下了頭。
由於前段時間女皇陛下確實荒唐昏庸,他們在背地裡經常拿女皇陛下的各種事情當作飯後茶點,談論紛紛。
“女皇陛下…”太尉上將聽到夜景的話後,稍微清醒了一點,心裡的怒氣也稍稍散了一些。他拱手,垂下頭,一臉慚愧地道:“攝政王殿下,女皇陛下請見諒,是老臣教子無方了。”
攝政王那鳳眸視線從顧傾城身上收起,那眸底是滿滿的厭惡。他冷冷一拂袖,“這般不明事理之人,還妄想當孤的王妃?”
而攝政王殿下這句話也間接表明了自己對顧傾城的厭惡和不喜了。
之前那沉默只不過是在容忍罷了。
這話的另一個意思,攝政王至始至終都沒有把顧傾城放在眼裡,又或許,攝政王殿下根本就是沒有把顧傾城當做人。
太尉上將老臉有點擱不住,他頭垂得低低的,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而顧傾城那眼裡的淚花更加氾濫,如洪水堤壩一般根本溢不住的往臉頰邊流下來。
她素來不講究大家閨秀這些禮儀,原本就被自家親爹打了兩下巴掌的委屈加上攝政王殿下這毫不留情面的狠絕話語,兩者衝擊頓時使顧傾城心裡如刀割了一下的疼。
“我不管,攝政王妃本小姐要定了,誰敢跟本小姐搶,本小家就殺了誰!”顧傾城頓時不管不顧,大喊大叫着。
太尉上將擡手,又要給顧傾城一巴掌,卻被夜景阻止了。
“行了行了,朕口諭已下自然是不會收回的。”知道攝政王不喜歡顧傾城後,夜景沒由來的心裡如吃了一斤蜜的開心。
不過攝政王越是不喜歡,她就越是要將這個媒人做到底!然後看着攝政王否決!
夜景在心裡哈哈大笑着。倏然覺得有一道狠辣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夜景擡起頭,循着這聲線望去。
那顧傾城正怒目圓睜地盯着自己,與先前在金鑾殿時的含情脈脈判若兩人。
夜景倒也不在乎被人盯着,能被人記恨上是好事啊!
只不過這攝政王殿下的威力可真夠大的,居然把一個性取向不正常的彎女直接掰直。
本來這顧傾城是對她一心一意的,再看了攝政王一眼之後立馬跟她刀劍相向了。
夜景替自己捏了一把同情汗水,雖然這具身體的樣貌沒有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但也算得上是一個英俊的美人兒,不然最開始怎麼能將顧傾城給迷住。
只可惜她的美貌還是敗在了顧傾城對攝政王殿下那一撇驚鴻的癡迷下。
攝政王淡淡地看了夜景一眼,面無表情,倒也沒有說什麼。
“還不給我滾回府去,還待在這兒丟人現眼不夠嗎?!”太尉上將朝顧傾城投以一記狠戾的顏色,下催趕令。
“哼,本小姐憑什麼聽你的,本小姐就賴在這兒不走了,你還想打我是吧?”顧傾城擡起臉朝太尉上將的面前湊去:“你打啊,使勁打啊,你這個爹啊還就不稀罕了!”
太尉上將聞言,那氣息久久換不下來,好半晌才突出兩個字:“逆子!”
而一旁的官員大臣紛紛安慰着:“太尉上將您消消火氣,可別氣壞了身子,女兒家家長大了,圈不住了,就由着她去吧!”
顧傾城趾高氣昂地擡起頭,那臉上已然是一副攝政王妃的高高在上姿態:“你們這羣老不死的,本小姐的話還輪不到你們來插手指點…”
話說到一半卻倏然止住。衆人望去,只見那原本手指着衆官員大臣氣急敗壞地說着話的人已經倒地不起。
“嘎嘎嘎,好像跳得太高,壓倒人了。”衆人只瞧見一隻蓋着黑色布塊的,毛寥寥無幾的大公雞從顧傾城頭頂站起來。
這是個什麼傢伙?好像是從天而降的吧?衆人紛紛朝天空望去,隨即一臉肯定地點點頭。不錯,確實是從天上憑空出現的。
“嘎嘎,好軟,好舒服。”而從顧傾城臉上站起身子的鳳凰大人只覺頭腦暈乎乎的,可腳底卻軟綿綿的舒服,它不由跳高一尺多蹦噠了幾次。
而愛女心切的太尉上將瞧見昏迷不醒的自家女兒,又看見還在自家女兒臉上蹦跳得不亦樂乎的人,頓時一頭怒氣。
“你個畜生,你給老夫滾下來!”太尉上將急匆匆走上前,寬大官袍一揮,便要將鳳凰大人給打落。
鳳凰大人卻手疾眼快地避開,它手指着太尉上將趾高氣昂地大吼:“大膽刁民,竟敢對本尊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