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步塵大師從湖邊與夜景分散開便走到了攝政王寢殿。
“臭小子?”步塵大師輕輕敲着寢殿門,殿內卻靜悄悄的。
步塵大師疑惑着,又自顧自道了一句:“你在不說老夫可就進去咯!”
語畢,也不等裡頭有什麼動靜。步塵大師輕輕推開了寢殿門。
吱嘎一聲,隨着門推開,書案前垂頭端詳着什麼的攝政王暴露在視野中。
“臭小子,在也不說一聲,啞巴了?”步塵大師沒好氣的指責。
隨即一屁股坐到了凳几上。
攝政王不動聲色,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似乎一個無事人的樣子。
那眼眸垂下,全神貫注地盯着面前的本子。
步塵大師看着那一言不發的人,嘆了一口氣,“老夫知道,方纔你也在湖邊,聽到了老夫與夜景臭丫頭的談話。”
還聽到了夜景說想回家的話,自然心情不好。
攝政王那眸色才暗了暗,對於步塵大師這句話並沒有反駁,反倒是隱隱的默認。
步塵大師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又道:“你也聽到了關於臭丫頭的身世,她土生土長在中國,自然是捨不得。畢竟,這邊無親無故,孤零零的一個人。”
攝政王倏然擡起頭,看着步塵大師問道:“中國,很好?”
那話語帶着幾分冷淡。
“自然是比這裡好的!”步塵大師似乎也沉浸在了現代的回憶中:“中國有車飛機,有手機電話遊戲,有旅遊景點,有冰箱冰淇淋和和各種好吃的,比這裡好太多了!”
最後步塵大師搖搖頭,又開始埋怨:“看看這裡,啥都沒有,得走路步行,而且熱的要死!無聊得要命!一點都不好!”
攝政王皺了皺濃眉,那眉宇間似乎閃過什麼。
“難怪她如此急切想回去。”
攝政王說這句話時,透着一股無奈,更有遺憾。
步塵大師將茶水一呼嚕飲盡,隨即擡起袖口擦了擦嘴巴。
“是啊,她確實很想回去!夢寐以求吧!”
攝政王垂下眸子,那纖長的睫羽上下翕動,那絕美的面上似乎鍍上了一層淡淡晶瑩,剔透玲瓏。
使得殿內都冷清了下來。
攝政王看着桌上的書本,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彎曲着,似乎想要抓住某種東西。
可觸及到的卻只有空氣。
“你這個臭小子,如此心不在焉的,連書本都拿反倒了!”
耳邊響起咋咋呼呼的話。
攝政王垂下頭,不着痕跡地動了動眉梢,指尖一勾,將書本拿正。
“孤並不願意放手!”攝政王脣啓,輕輕呢喃了一句。
那呢喃中含着濃郁佔有性。
步塵大師伸手拍了拍攝政王的肩頭,嘖嘖讚歎:“好小子!有這份心想就好!既然習慣了就別放手!人這一生,遇見一個人不容易啊!可別像我這樣,孤獨終老了。”
攝政王突然合上了書本,擡起頭,那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決。
“即便如此,孤更希望她過得開心。”
攝政王緩了緩,那雙眸視線打在窗櫺口,隨即又道:“若是她實在想,孤也會放她自由。”
正走到門口準備進來的玄奕聽到從裡面傳來的自家殿下的話語,點點頭。
不錯,殿下雖然佔有慾強,可是更希望的是女皇陛下開心。
就好比他也是,若是遇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他也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過得開心,而不是委屈。
或許,每個人都會做出這般選擇的。
步塵大師摸着下巴,沉吟了一會兒,“難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她一去不歸?以後都無法再見面?”
語畢,啪的一聲,攝政王那原本兩指捏着的書本掉在了地上。
“孤不允許!”攝政王站起身,那手握成拳,青筋浮現,那話語也是意味不明的霸道。
說是霸道,其中又含着一點子無人能懂的孤寂。
似乎想要抓住某種東西,又害怕消失的落寞和無奈。
只是那黑袍自帶出來的氣場和氣息根本不容許他泄露了這情緒,那面上的異樣只持續了一秒鐘,便很快地掩飾下。
步塵大師輕輕鼓掌,又伸手拍了拍攝政王的肩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能這麼想就太對了!”步塵大師一臉笑眯眯:“老夫親自傳授你二十一世紀泡妞絕招!”
攝政王擡起頭,那雙鳳眸中是大寫的不解。
步塵大師又笑得一臉的神秘兮兮,隨即湊在了攝政王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什麼。
攝政王蹙眉,似乎有些不贊同。
“聽老夫的,準沒錯!”步塵大師再次拍了拍攝政王肩頭,“你可要知道,臭丫頭她心裡是有你的,只是因爲曾經有過什麼陰影,又或者是不敢不想去面對承認,她估計也就是覺得自己喜歡你,實際上她是愛着你的。”
“愛孤的?”攝政王眉頭深皺起,說着這句話的時候有些不可置信。
其實更多的是驚詫。
“相信老夫,老夫不會看錯的,老夫可是過來人!”步塵大師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臉的信誓旦旦!
這時,玄奕推門進了屋內,看見那擲地有聲發話的步塵大師之後,有些無語地開口:“大師,您說您是過來人,那爲何您到現在也沒找到一個伴兒?”
這句話是**裸的打臉了。
步塵大師頓時老臉羞愧一陣通紅。
嗯…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又誇誇其談:“因爲老夫懂二十一世紀的小女人,特別是像臭丫頭這種,想當年,老夫可是萬人迷,人見人愛花見花花開!”
“又開始了!”玄奕轉過身子,伸手一拍額頭,滿是無奈。
攝政王倒是見怪不見,一臉的淡定。
他眺視着窗櫺口,許久,突然脣角勾起一抹精緻弧度。
“或許,試試也是可以的。”他自顧自地說着。
那聲音輕輕,融洽進了柔和的冷風中,掠出了一點子彩色光芒。
在這幽暗靜謐的四周似乎一顆突然騰空出現的夜明珠,成了一抹無法忽視的美景。
“殿下殿下,屬下突然想起來了,女皇陛下正急急忙忙的往這邊趕來,不過女皇陛下方纔見過了炎天國的特使和收到了炎天皇的信。”玄奕想起什麼,突然咋咋呼呼的開口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