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珍閣是京城所有貴女的天堂,最流行的服飾,最精美的首飾,最優質的脂粉……應有盡有,隸屬勢力遍佈整個大陸的商業帝國——商聯。
快到中午,太陽正當頭,雖是秋天,日光還是有些晃眼的,蘇洛九站在千珍閣對面一條街的巷子裡,瞧着裡頭進進出出的男女,挑了挑眉,摟過暖荷的小腰,縱身一躍,身形極快地在屋頂飛掠,最後落在了千珍閣的後院裡。
花香陣陣,小橋流水,千珍閣後院甚是雅緻,不難看出其主是個會享受的人。
蘇洛九熟門熟路地走過一座小橋來到一個梨花木雕花大門前,擡腿便是一踹,大門應聲而開,樓中樓和千珍閣一直有合作關係,因此她想找林管事打聽一下玉簪的情況很容易。
“蘇姑娘,你是個女孩子。”頭髮半白的林管事是個和藹的長者,一聽踹門聲就知道是誰來了,擡頭,無奈地搖搖頭,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一個看着絕美優雅的女子怎麼會如此的粗魯,雖然她如此率真很討人喜歡。
“我不女嗎?”蘇洛九撣了下裙子,溫溫地笑問,把玉簪丟到林管事的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輕響。
林管事無力反駁,默默拿過桌子上的玉簪,仔細辨認後開始肉疼,他知道這個丫頭生活很奢侈,但也不能拿這上好的老坑冰種亂丟啊!
“林叔,幫我查查看,這隻簪子還有誰買過,我記得千珍閣有記下買者信息的習慣。”蘇洛九自自然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拿手把腦袋一撐,又是一如既往沒骨頭的坐姿。
“半月前,千珍閣進了一批新款首飾,都是老坑冰種的好貨,但玉簪只有兩支,一支尾部刻有千字,一支尾部刻有珍字,這隻尾部刻着的便是珍字。”林管事細細打量着玉簪,眯着眼回憶,“若老夫沒記錯,你這支是相府大夫人買走的,另一支……對了,千珍閣每次進新貨,都會送去七公主的別院給她和其他幾個公主挑選,這支簪被七公主選去了。”
“啊……七公主啊。”蘇洛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拿過簪子讚賞道,“瞧瞧這雕工,嘖,誰要得了,不得歡喜得時時刻刻戴着麼。”
林管事有些自豪,“千珍閣的東西皆是珍品,自然該是如此。”說完,微微皺眉,看了眼蘇洛九,有些奇怪爲什麼相府的東西會在她手上,不過還是選擇不去詢問,畢竟他們只是合作關係。
“王婆賣瓜。”蘇洛九撇撇嘴,瞥了眼某管事黑了的臉,低笑着慢悠悠晃了出去,留下房裡的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
“少主,您若真的戴着跟七公主同款的簪子,七公主不得恨死你,魏雯鳳打的莫不是這個主意?”沿着佳人湖走回相府,暖荷蹙着小眉頭分析道,那個七公主雖說漂亮,可比少主卻是差遠了,女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
蘇洛九睨她一眼,眼裡劃過不明的利光,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或許吧。”
“少主你又敷衍我!”跟了少主十多年,暖荷哪裡聽不出她話裡的敷衍,氣呼呼地瞪眼。
“她想幹什麼,到時候不就知道了,急什麼。”蘇洛九見她鼓着腮幫子甚是可愛,忍不住惡劣地捏了上去,軟軟膩膩的手感很是不錯,在她炸毛之前鬆了手,眯眼笑道,“去,讓枕濃來一趟相府。”
“不去。”某丫頭傲嬌一哼,默默地往樓中樓走去。
“哈哈哈……”某少主扶着樹幹捧腹大笑。
“少主!”某丫頭咆哮。
“月亮挺圓。”某少主無辜望天,明晃晃的太陽的確很圓。
“……”
瑤琴閣。
枕濃隨着暖荷躲開相府的人快步走了進來,見到盤腿坐在桂樹下草地上擺弄着一些瓶瓶罐罐的蘇洛九,爲那一身看着簡樸,卻貴得離譜的衣裳默哀片刻。
“少主。”枕濃上前輕喚。
“來了。”蘇洛九慢悠悠地把瓶瓶罐罐收進藥箱裡,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問道,“宮裡有什麼情況麼?”
上次在路上想要暗殺她的是墨纖纖的人,想來也是因爲小時候先皇因爲自己差點罰了她的恨積攢了多年還沒消吧,不過這場刺殺來的也算及時,否則她也不會那麼容易把人手弄進宮,偷樑換柱……唔,墨纖纖身邊留三個,太后身邊放三個。
枕濃點頭,“魏雯鳳近日去見過太后,太后好像答應了幫魏雯鳳的忙,只是青衣聽的不完全,少主,明日宮宴您要小心。”
“麻煩,皇家那些人的資料帶來了麼?”蘇洛九揉了揉眉心,早知道上輩子就學點催眠什麼的了,直接把魏雯鳳背後的人問出來,也省了現在跟他們勾心鬥角麻煩的要死。
“嗯。”枕濃應道,把厚厚一沓紙交給她,有些遲疑地開口,“少主,我們查不到墨王的消息。”
“墨王?”蘇洛九挑眉,若有所思地撫了撫手上的資料,“別再查他了,我儘量不跟他有什麼交集。”能在府中忍耐了十六年,這種人性子堅韌,城府極深,若是能不打交道那是最好的了,她來京城只想查清當年對她和娘動手的人是誰,不想節外生枝。
“是。”枕濃點頭。
蘇洛九睨了眼厚厚的資料,深深的無力着,美眸往枕濃那一瞟,枕濃立刻以樓中樓有事爲由迅速離去,無奈,大眼又瞟向暖荷。
暖荷在心裡把枕濃咒罵三千遍,耷拉着腦袋從蘇洛九手裡拿過資料。
蘇洛九滿意地彎起雙眸,捏捏她軟軟的臉蛋,“乖。”
“……”念資料什麼的真的好痛苦,她可不可以不乖!?
阿止……再過兩天出來哈,過兩天就天天有他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