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雨一對精緻的眸子笑彎了,道:“即便是王爺再喜歡她,她變成了瘋子王爺也不能再娶她了,到時候,在煽風點火說她是妖孽,偷偷的把她正法了,哈哈,哀家的心頭大患就去了。”
柳五子隨即附和道:“不只是去了心頭大患,到時候,王爺萬分傷痛,太后加以勸慰和關心,這以後……”說着,柳五子淫穢的笑着,然後低聲道:“王爺的心自然就是太后您的了。”
端木雨聽柳五子笑的淫穢,本想呵斥他,但聽到後面的話鋒一轉,也跟着笑了,隨手在一邊的首飾堆裡拿出一個盒子道:“拿去吧,知道你們這些狗奴才也有相好的,拿去哄着玩吧。”
那柳五子見了知道定是一套首飾,馬上眉開眼笑的接着,躬身道:“謝太后賞賜,奴才的心裡只有太后娘娘沒有別人。”
端木雨聽了,得意的笑了道:“別貧嘴了,擺駕皇上寢宮,哀家要去探病。”
柳五子忙高喊了一句:“擺駕養心殿。”然後,扶了端木雨伸出來的手,二人端着架子朝外面而去。
彼時,小皇上的寢宮裡,靜寂極了,因爲凌傲龍睡着了。
睡着香香甜甜的,只是夢裡的他還不忘抓了臨空的袍子不肯鬆手。
凌空皺眉坐在牀邊,看着面前的小傢伙。
只見他長的眉清目秀,像極了自己的皇兄又很像端木雨的高貴。
只是,他眉宇間的那股傲氣卻和自己一般無二,可能這是和他日日想處的結果。
凌空看到這裡,心裡又升起了那股慈愛。
對於這個小傢伙,自己是十分喜愛的,一半是因爲他已經沒有爹爹,小小年紀便要處理朝政,感覺甚是可憐。
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小傢伙的很多地方都很像自己,甚至於是模仿自己。
那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有自己的影子。
凌空看着小傢伙,搖了搖頭,自己其實也覺得小傢伙的病十分奇怪,每次發病時,也沒什麼大礙,但是就是會發熱,人便變得十分的黏人。抓着自己不放手,一刻也不讓離開。
可是過段時間,病又好了,也不像是藥物治療的結果。
想到這裡,凌空嘆了口氣,悠兒被關在靜心閣已經有快四天了,可是自己除了照顧皇上,根本沒有別的時間,這四天裡,居然只去看過一次,心裡真是難過。
凌空想着,不由得繼續緊皺了眉頭,悄悄的從小傢伙的手裡往外抽自己的袍子。
哪知小傢伙有點驚醒了,迷迷糊糊間,把另一隻手也伸過來,兩隻手一起抓了袍子睡得更香了。
凌空苦笑,看來自己還得再陪幾天才能脫身,希望悠兒在那裡一切安好,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端木雨悄悄的走進自己兒子的寢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傲龍躺在那裡,酣睡着,嘴角還留着滿足的微笑。
而他的小手正緊緊的攥着凌空的袍子,凌空試圖抽出自己的袍子,但是無功而返。
繼而,凌空寵溺的看着小皇上,端木雨看着面前的場景,連心都醉了,她阻止了柳五子想要出聲的想法。
讓柳五子退了出去,自己悄悄的走到了凌空的身後。
伸出一對如玉的玉手,放在了凌空的肩上,開始給凌空揉捏肩膀。
凌空起初嚇了一跳,但繼而他聞到了那熟悉奢靡的香氣,心裡便知道了是誰。
凌空沒有回頭看,只是輕聲道:“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端木雨輕輕的捏着,感受着凌空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漢的味道和感覺,感到筋酥骨麻。
身子軟軟的就捱了凌空坐下,軟語溫存道:“不放心傲龍,過來看看。”
凌空本來見了端木雨給自己揉肩,就覺得有些厭煩,但小傢伙睡着,自己不便發火。
此刻見他整個人都貼過來,心裡厭惡至極。
一把推開了端木雨道:“太后娘娘請自重。”
端木雨被凌空用力一推,差點倒在一邊,眼中立刻迸現出怒火,但隨即,端木雨壓下了火氣,溫柔道:“本宮不是故意的,王爺不必動怒。別驚了傲龍。”
凌空本來心裡有怒火,見端木雨態度溫存,又見小傢伙依然睡的香,也只好不再計較剛纔端木雨過分的舉動。
端木雨見了凌空未在發火, 心裡暗暗高興,暗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你一直在本宮身邊,等本宮除掉了那個小賤人,一定會把你拉上本宮的風牀。
想着,端木雨的脣邊勾起了一絲陰險詭異的笑容。
但凌空一心關注着凌傲龍,沒有注意端木雨的心思。
柳五子見端木雨陪着凌空在裡面得意的坐着,知道,端木雨一時半會是不用讓人進去伺候的,便自己遠遠的退出來。
喊了貼身的小太監,讓去取了幾本經書和一打白紙來。小太監不敢怠慢忙去辦了。
柳五子找了個隱蔽的房間,走了進去,正巧那個小太監也取來了東西。
柳五子接了過來,然後讓小太監去外面守着,自己關了房門,走回了室內。
把經書和白紙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瞄了一眼室內,確定沒人,才從自己的腰間摸出了一個小瓶,拔開瓶塞,把小瓶朝經書倒去。
從小瓶裡出來的是極細的白色粉末,沒有味道,灑在經書上瞬間就化了,附着在上面,根本看不出來。
柳五子陰險的笑着,把經書的一頁一頁翻開來,慢慢全都撒上,又把封面和封底多撒了一下。
接着把那些白紙攤開,也大概的撒了一邊。
纔開心的笑了。
但隨即,他想起了什麼,忙蓋好了瓶塞,然後再塞回腰間,把帕子拿出來堵了鼻子,再動手整理經書和白紙。
最後又抽出一條帕子把東西包了,才取下了堵在鼻子上的帕子,高聲喊道:“來人。”
門外的小太監,立即推開門跑了進來,柳五子指了桌子上的東西道:“把這些東西送去靜心閣,另外再加一套筆墨硯臺,傳太后口諭,要水小姐每天背誦,並抄錄五頁。懂了嗎?”
那小太監,見要自己去傳旨,樂的眉毛都彎了,立即點頭道:“記住了,記住了。”
柳五子斜了一眼樂顛顛的小太監,道:“快去吧,回來把情形向雜家彙報。”
小太監一貓腰施了禮,拿了東西,飛快的跑出去了。
柳五子見這個小太監跑遠了,又高喊道:“小蟲子。”
馬上,一個小小的,滿身香氣的小太監扭了進來,他就是那日在宮外殺人滅口的那個太監。
此刻,他一身嶄新的太監衣服,甩着帕子又扭了進來。
柳五子看着小蟲子那噁心的樣子,嘿嘿笑道:“昨晚又去調戲哪位相好去了?”
那個小蟲子,馬上一楊帕子,諂媚道:“總管大人不要誣陷小的啊,小的可是心裡都是大人哪。”
柳五子聽了,陰險的看了一眼小蟲子,正色道:“別拍馬屁了,吩咐你辦的事情都辦了嗎?每天的東西都是經了你的手?”
那小蟲子聽了,也不再扭捏,幾步走到了柳五子面前,低聲道:“一日三餐,作料都加得足足的,不出十日,人必然瘋了。”
說着,那蟲子的臉上也滿是陰狠。
柳五子滿意道:“好,記得做的仔細隱蔽些,不要被人發現了。”
那小太監忙點頭道:“放心,斷不會被人發現。”
柳五子才高興道:“做得好,東西沒了儘管找我來要。下去吧。”
說着,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碎銀子扔給了那個小蟲子。
那個蟲子見了,眼中現出貪婪的光芒,忙接住了,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柳五子高興的哼着小調,得意洋洋的從房間裡又走出來。
朝遠處的小太監招招手道:“過來。”
那太監立即跑了過來,柳五子這次變成了笑容滿面的道:“吩咐御膳房,太后和王爺早膳都在這裡用,要豐富些,做好了有賞,做不好要罰。”
小太監領了命令急匆匆的去了。
柳五子又拉了拉衣裳,得意洋洋的朝小皇上的寢室又走了過去,這也好一會了,皇上該醒了吧?
……
一大早,雲悠還在睡夢中,彩藍就來推醒雲悠,一對眼睛有些恐懼的看着雲悠道:“小姐,來了小太監,你快去看看吧。”
說着,就縮到了屋子角落裡去。
雲悠見一皺眉,開始自己只是以爲彩藍是那天嚇到了,可是昨天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彩藍開始夜間不睡起來,偶爾會跑到雲悠牀上來,說外面有鬼什麼的。
樣子很是恐怖,現在也是,一晚沒睡,滿臉蒼白的,可是來了太監,她怎麼什麼都不問,就來回話呢?
雲悠看了看彩藍,皺眉思索着, 自己起牀穿了衣衫,攏了頭髮,心裡暗想自己也是,最近總是睏倦,睡不醒,茫然間,才明白過來,彩藍又忘了伺候自己。
又皺眉瞥了一眼縮在牆角發呆的彩藍,雲悠嘆了口氣,彩藍不是真的病了吧?等到凌空再來的時候,自己要讓凌空找個御醫給彩藍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