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寒親王 025◆ 阡德回京
當天晚上,寶辰就和宗政久寒說了自己要去平素家玩兒的事情,第二天,他收拾了玩具和糖果,帶着青蘿一人就興匆匆地跑去了平素家,仿似一個着急找小夥伴玩耍的孩子。
站在落花居的籬笆前,宗政久寒看着跑得歡快的寶辰的背影,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開心於到平副將家玩,心中不悅,眉眼也沉了不少。
“十四叔。”宗政阡德依舊是一身的玄色長袍,只是腰間的配飾換了個款式。他閒適地站在一旁,往寶辰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
宗政久寒微微挑眉,然後平靜地轉過了身,說道:“寶辰從小就被本王慣壞了,昨日染的風寒還未痊癒,今兒就跑了出去。這樣的他,本王實在不放心讓他獨自上京,阡德就這樣回去稟告皇上吧。”
宗政阡德抿脣,然後點了點頭,冷淡地說道:“阡德明白了。”他的確是被他父皇派來平城查訪宗政久寒和宗政寶辰的事情的,良帝依然希望宗政寶辰能被送上京城看管,這樣,對於牽制宗政久寒很有用處。
那一邊,寶辰拉着平素進了他的屋子,並讓人別進來打擾,然後和平素一起從後門跑了出去。
山洞就在平城郊外的一座小山北面,入秋後,冷風就呼呼作響,那山洞裡冷得讓人簡直待不下去!
寶辰被風吹得直髮抖,看着一點事兒沒有的平素,不禁咬了咬牙,得瑟什麼!想當初,爺也可以站在冰天雪地之下而不懼寒冷!都是這輩子的身體太弱,加上沒有內力護體,一點寒風吹進身,就能病一場!(小柱子委屈地對手指:我哪有得瑟?)
見小媳婦兒瞪着自己,平素眨了眨眼睛,然後咧嘴一笑,樂呵呵地把自己的長袍脫了下來,該寶辰裹上,他今年已經十歲,習武早,長得也高,和嬰兒時期沒養好的寶辰一比,就是大巫見小巫了,他的外袍包在寶辰身上,像是一個小毯子似的大。
“你修煉內功了沒有?”寶辰緊了緊平素的衣袍,縮到了角落裡,他擡頭問道。
“小柱子五歲就開始練了。”平素不傻,知道寶辰這麼問他是關心他,便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寶辰別擔心,小柱子有內力護體,一點兒都不冷。”
“切。”被看穿的寶辰小臉微紅,他變扭地轉過頭哼了一聲,纔不要承認自己剛纔良心發現了一下,竟然關心起這黑小子來了。
不一會兒,山洞就暖和了一些,原來是平素從山洞中移了一塊大石頭放在門口擋風,又撿了乾柴生了火。
寶辰挪動着小屁屁到了火堆旁邊,撇嘴道:“看不出來,你還會生火。”我以爲你只會喊“媳婦兒媳婦兒”呢……
“嘿嘿,我常和父親出門打獵,父親懶,就指使我生火,我還會燒烤呢!”平素抓抓後腦勺,不經意間,就詆譭了自家老爹。
寶辰嘴巴一歪,扭過頭不再看這傻小子,搓搓手,感覺暖和許多後,便說道:“我以後都要到這裡來修煉內功,你不許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好!”平素一口答應。
寶辰還是不放心,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保證不告訴別人嗎?”
“保證!我娘我都不說!”平素瞪着眼睛,指天發誓起來。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一回。”寶辰點點頭,心道,如果這小子不小心走漏了嘴被宗政久寒知道了,他就找理由混過去。
寶辰找了個平坦的地方盤膝坐下,雙手搭在一起,閉上了雙眼,慢慢感覺起丹田內若有似無的氣,開始了今生第一次修習內功,而平素則是一臉傻笑地蹲在他的不遠處,像一隻大黑狗一般,靜靜地守候着。
他修習的這一套內功心法是他皇甫家獨有的,前期進展緩慢,但後期功力的精進速度會與日俱增,配合他皇甫家的一些特有武技,發揮出的威力更是成倍增加。
等晌午快到的時候,寶辰才睜開了雙眼,再次囑咐不許平素說出去後,帶着他離開了山洞回府。
回到王爺府時,宗政阡德正準備動身離開。
“父王!”第一次運功並不是很順利,寶辰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他跑到宗政久寒身邊的時候,氣已經喘得很急。
宗政久寒感覺到寶辰衣服上的寒氣,眉眼微沉,卻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將小傢伙抱在了臂彎上,“嗯。”
“十四叔,寶辰,我回京了。”宗政阡德看了寶辰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其實來平城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是不想做的,奈何衆位皇子中,數他年紀最大,這才被派了來。
又是一番送行後,宗政阡德衣袍一甩,踏上了一架青灰色的大馬車。
寶辰眨了眨眼睛,突然大喊道:“阡德哥哥再見!”
宗政阡德本躺在馬車之中,聽到這清脆稚嫩的聲音,不禁後脊一僵,側頭撩開了灰色的窗簾,他看着那個朝着自己揮手的孩子,那孩子窩在他父親的懷中,蒼白的臉上,那笑容卻很燦爛。
當時他沒什麼感覺,只是點了點頭便放下了簾子,可回了宮後,卻不知怎麼的,無論如何都揮不去那如冬日暖陽一般的笑容。
秋天的落葉灑了一地,它們飄飄揚揚地隨風捲地,帶走了盛夏的花朵,帶來了嚴冬的寒風。
這一年,終究是不平靜的,良帝自知病重,無力迴天,便加緊了對包括宗政久寒在內的三位兄弟的打壓,特別是勢力最大,受先皇寵愛,得百姓愛戴的戰神寒親王。他連發了數封聖旨,要宗政久寒將自己的獨子宗政寶辰送上京城,而宗政久寒也一而再地拒絕這個要求。三位親王與良帝的關係一時間進入了僵局。
寒親王府,永祥閣書房內,宗政久寒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將又一封催他將寶辰送京的聖旨扔在了地上,狠聲命令道:“何湘,以後這樣的聖旨,都給本王燒掉!”
“是。”何湘低頭應道,這幾個月來,王爺頂得很辛苦,他們都明白,他們做手下的,能爲主子分憂的事情便只是聽令了。
“父王。”寶辰毫不顧忌地推開了書房的大門,快步走了進來,彎腰撿起地上明黃色的聖旨,掃了一眼,然後擡頭笑道:“父王,何不把寶辰送去京城呢?皇上一時半會兒可還死不了,您這樣頂着,不是個辦法。”
這大逆不道的句話,在場的五個謀臣,誰說都沒什麼可驚訝的,但出自一個七歲小娃的口,便令人稱奇了,他們想,原來這調皮的小少爺是如此的聰敏嗎?
宗政久寒那雙幽深的黑眸看了寶辰好一會兒,寶辰卻是無辜而天真地笑着,一雙黑色的鳳眸中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胡說什麼,本王還護不了自己的兒子不成?”宗政久寒一掌拍在了書桌上,桌上的硯臺毛筆都抖了抖,寶辰聽着卻高興得見牙不見眼,顛顛兒地湊到了他父王的腿邊,扯着他的衣袍就爬上了他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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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快去京城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