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陰煞無聲無息的飛向大樓,向着司命指引的那個窗口飛去。一分鐘不到就到了目的地,在窗口外徘徊着。
通過與陰煞之間的心靈鏈接,蘇擇也清楚的看到了這裡的情景。
這是一座二十五層的電梯公寓,南北朝向,看起來是新修不久的,大概最多不會超過兩年的歷史。此刻,陰煞就停留在二十五層最東側的那套房間外。房間的窗戶裡掛着厚厚的窗簾,連一絲燈光都沒有透出。
這種高層建築的窗戶都是很厚的鋼化玻璃,一旦關起來就是完全密封,沒有一點縫隙。陰煞可以穿牆不假,但僅限於不太厚的磚牆、土牆,或者木板牆,但對於鋼化玻璃幕牆這種東西,就無能爲力了。
嗯,看來必須另找路徑。
蘇擇操縱陰煞在四周轉了轉,一無所得後,又直接飛到了屋頂。果然,這上面有中央空調的排氣口,蘇擇立刻指揮一隻陰煞,從這個排氣口裡鑽了進去。
這次很順利,一分鐘不到,就來到了那套房間。當陰煞從空調排風口鑽進房間裡,蘇擇就立即見到了裡面的情形。
客廳裡有八個男人,其中四個皮膚棕黑,面部輪廓看起來像是東南亞那邊的。另外四個看起來是中國人,中間那個穿着西服的中年人看起來是帶頭的,另外兩個魁梧的壯漢,應該是保鏢。還有一個瘦子,應該是跟班之類的。
“四位大師,這次真是麻煩你們了……”西服中年人笑着說道,他用的是粵語。不過蘇擇以前上高中時,班主任就是廣州人,所以也跟着學了一段時間。後來又因爲工作關係,和廣東這邊有些接觸,對於粵語雖然說得不太好,但基本上能聽懂八九成。
他一說完,身邊的那個跟班,就馬上開始用一種難聽的語言嘰嘰咕咕起來,原來他就是翻譯。
“媽的,這是哪裡的語言?跟鳥叫差不多……”蘇擇聽得鬱悶無比,
然後那四個人好像看了看,其中一個帶頭的傢伙一臉不爽。他搖了搖頭,也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通。
翻譯有些爲難的說道:“……張老闆,農大師說,他們現在還不能回去。這次遇到幾個挑釁的,讓他很生氣,所以一定要出了氣再走。”
一聽這話,張老闆的臉上明顯的露出不滿,他耐着性子說道:“……哎呀,農大師,這次的事情鬧得已經有點大了,已經有記者在關注這個事情,要是惹出什麼麻煩就不好了。不如你們先回去,就是要出氣,也等風頭過了再說。要不這樣,我給你們加100萬美元,這件事情到底爲止,如何?”
又經過一番唧唧歪歪,那翻譯又說道:“張老闆,農大師說,他們和你的交易已經完成。所以後面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連累到你的……”
張老闆看到實在勸不了,只得交待了幾句場面話之後,就匆匆的帶人離開了。
“這傢伙姓農嗎?難道是越南猴子?看來是這個張老闆請來的……”蘇擇把他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
張老闆等三人上了車之後,一個保鏢就忍不住說道:“老闆,這幫仆街仔實在不識擡舉,要不找幾個兄弟做了他們?雖然他是降頭師,但我就不信他們擋得住槍子。到時候把這些仆街仔弄死了灌在水泥罐裡,封起來往海里一扔……”
他話還沒說完,張老闆就生氣的呵斥道:“你腦殼被門夾了吧!弄死他們倒是簡單,但後面怎麼辦?這些仆街仔雖然只來了四個,但他們還有同門。老子纔不想惹上這些傢伙……”
這時,那個坐在司機位的保鏢突然叫起來:“咦,這車怎麼點不燃火了?”
“嗚嗚嗚……嗚嗚嗚……”折騰了好幾次,車子還是點不燃火。
“媽的,真是倒黴!”這保鏢只得下了車檢查,他罵罵咧咧的轉到前面,把發動機蓋掀開。這輛房車的發動機蓋很大,一掀起起,就把車廂裡的視線全部擋住了。
保鏢剛剛把頭伸到裡面,就聽到背後有迅疾的風聲。保鏢的打鬥經驗豐富,立時就判斷有人在後面在襲擊,正要往一邊躲避,就感到腦後一陣劇痛,接着就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十分鐘後,那司機還沒回來。張老闆等得不耐煩了,就對另一個保鏢說道:“……這小子在幹什麼?你去看看……”
“好的,老闆……”保鏢點點頭,正要開門出去,張老闆又叫住了他。
“等等,把傢伙拿出來,好像不大對勁……”張老闆說着,也從座位下面翻出了一把NP42手槍。他算是江湖上的老狐狸,隱隱感到了什麼危險。他熟練的檢查一下彈匣,打開了保險握在手裡。而他的另一隻手,也慢慢的移動到了座位下面的一個按鈕。
保鏢也摸出了手槍,警惕的打開車門。誰知剛剛把車門打開一條縫子,就看到一道黃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閃,嗖的一下鑽進了車廂。
“轟隆……”接着就是一聲霹雷般的巨響,車裡的兩個人連哼都沒哼,就被震暈過去了。
這時,用絲襪蒙着臉的蘇擇,才從旁邊一輛車後面走了出來。
“這些傢伙還真警惕,害讓我浪費了一張雷符。”蘇擇大大方方的打開張老闆的車門,把他從裡面拖了出來。
蘇擇看了看這個傢伙,不禁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在這個沒有神明的末法時代,果然還是直接溝通天地的道家符咒更有效些,道教符咒可沒有這麼大的威力……”道教符咒是向鬼神借力,既然沒有神了,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不管是道家還是道教的符咒,都必須要達到煉氣期的修真者,才能發揮其威力。否則同樣的雷符,在修爲不足的人使用起來,可能比放屁響不了多少。
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一個銀灰色的圓圈無聲無息的在蘇擇面前出現,擴大……變成了一道圓形的門戶。蘇擇把張老闆扛在肩頭上,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最早倒地的司機保鏢,才悠悠醒轉。
一分鐘後,兩個醒過來的保鏢,都一臉驚惶。“喂,老闆呢?老闆到哪去了?”
“媽的,我怎麼知道?我剛纔一下子就被震暈過去了……”
“趕快通知家裡,把兄弟們都叫起來。媽的,絕對是有人綁架了老闆!”
“要不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