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他!
這麼說,他真的只是屬於後者?
他精神潔癖得覺得可能找不到初女,所以想通過徵婚這種手段撒開網來挑選?
如果是這樣,自己很顯然不合格。
可是,那又怎麼樣?
她不在乎。
她不管以後當他知道真相後,他會怎麼樣處罰她,只要現在,讓她可以拿到那張一千萬的支票就可以了!
自從遭遇到了那種變故以後,她早就變成了一個走一步看一步現實得不能再現實的女孩了。
對於她的到來,男子彷彿沒有任何感覺,只是一味地品嚐着咖啡,彷彿那是千金難求的瓊汁玉露。
華伯也沒有上前稟告,只是站在連哲予的旁邊靜靜而立。
蘇末離自然沒有上前主動地介紹自己,她不想顯得太突兀太主動,因爲她知道,那樣的自己一定會讓他覺得她是一個思想身體都不可能的貪財之人。
既然他要清純要乾淨,那麼她就假裝清純假裝乾淨好了。
良久,連哲予終於放下了他手裡的咖啡杯,仰背靠在了沙發靠墊上,修長而白皙的手指相交放於雙腿疊起的膝蓋之上,一雙寒眸冷冷地看向她,不喜不怒毫無表情地上下細細地在她的身上掃視着。
面對他那寒星一般的眸子,蘇末離莫名地心顫,身體也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
是的。她害怕他!
莫名地害怕他!
僅僅只在他眼睛擡起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她就害怕得要命,她想轉身逃跑,可是雙腿卻無力得根本拔也拔不動。
那種讓她絕望的無力感,她並不陌生。
半年前,在那艘遊艇上,在繁星閃爍的夜空下,她被男人狠狠撕裂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絕望而無力着。
現在,這種感覺如排山倒海地襲來,讓她無法控制......
連哲予注意到她臉色的突然蒼白,她不經意的咬住下脣,還有她那緊緊攥成拳頭的手,不由淡淡地笑了,“你在發抖,你怕我?”
“沒......沒有。”她瞬間清醒,不知何時軟下去的腰立即挺直了,只是聲音的些微顫抖還是讓她的惶恐無處可逃。
連哲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繼續問道:“我看你有些眼熟,我們什麼時候見過嗎?”
“眼熟?或許吧!”蘇末離咬了咬脣,坦白地說,“這裡曾經是我父親買給我繼母做禮物的別墅。”
“啊?原來如此。我買下這裡的時候,看到了或許是你們無意間留下的照片。難怪我覺得你眼熟呢!原來你就是曾經在L市叱吒風雲的許大千金啊!”連哲予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驚訝之色,可是驚訝過後卻是淡淡的嘲諷。
雖然很淡,卻讓人無法忽略。
蘇末離垂下了眸子,聲音平淡得沒有任何情緒,“是。我就是蘇末離。那些照片,不是我們無意間留下的。而是一切都來得太快,法院封查這屋子的時候,有很多東西我們還來不及拿走。”
連哲予瞭然地點頭,“如果你想要,待會我讓華伯去儲藏室給你找一下,或許我還沒有扔也不一定呢!”
“謝謝你。”蘇末離低聲說。
“你今天來,也是爲了湊熱鬧,想來應徵?”連哲予挑眉看她。
“是的。我想來應徵。”
“爲了那一千萬?”連哲予的聲音裡含了些嘲諷的笑意。
“是。我跟今天來這裡所有的女孩一樣,爲了那一千萬而來!”蘇末離突然間有了些憤怒,猛地擡頭直視連哲予。
面對她突然銳利的眼神,連哲予不以爲意,繼續嘲諷地笑嘆:“你還是有幾分傳說中的傲氣啊!只不過你覺得你有資格嗎?我可聽說你曾經在過生日的時候,花巨資從日本請了牛郎過來陪你共度Chun宵哦!我可能對長相沒要求,可是對於我的女人,我可一次要求要做她的第一個男人!”
蘇末離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去,但是她沒有就此退縮,反而高高地揚長了頭,淡淡地說:“如果您願意花點時間去查的話,那麼您就會知道,那三個牛郎只不過是我氣我老爸的一種方式而已。其實,我和他們沒有一點干係,他們甚至連我的手指頭都沒有摸過。”
連哲予譏誚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薄脣高高挑起,“是嗎?何以爲證?”
蘇末離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想要知道很容易,與我結婚,在結婚當晚,我會證明給你看!”
“證明?爲什麼要等到結婚那天晚上?爲什麼不可以現在?”連哲予眉梢高挑,興趣盎然地看着她,“我可以明跟你說,我喜歡你的模樣,喜歡你說話的方式,只要你現在證明了,那麼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簽下一千萬的支票!怎麼樣?要不要證明?”
“現在......”蘇末離倒抽一口冷氣。
“現在!”連哲予用力點頭。
蘇末離咬咬牙,最後緩緩地說:“現在可以。可是誰也不敢保證你在事後會按照咱們說定的做!”
“我連哲予三個字就是保證!”連哲予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掩飾住他心裡的鄙夷與不耐煩。
蘇末離搖頭,堅定地說:“不。我需要其它的保障!”
一抹譏笑浮於連哲予的嘴角之上,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支票薄,接過一旁華伯遞上的筆,當着蘇末離的面‘唰唰唰’地寫上了一張一千萬的支票,撕了下來,對蘇末離勾了勾手指。
蘇末離激動莫名,幾步走上去接過了他遞到手上的支票,顫着手仔細地數着零,當確定無誤,正欲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支票疊好放到自己衣服口袋裡時,突然手上一空,她眼睜睜地看着連哲予將那張支票搶了過去,幾下疊好放進了他的襯衣口袋。
蘇末離咬牙,“你在耍我嗎?”
“不!只不過我也要保障!現在,它就在我這裡,拿不拿得到,就看你的本事了!”連哲予好整以遐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蘇末離環目四望,“你要我就在這裡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