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算計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所有的努力都將化爲烏有,更別談他想實施那蘊藏了十年的計劃了。
他低聲說:“我會考慮。”
掛斷了電話,他皺着眉頭拿起了手邊的報紙,慢慢地看了起來,在看的過程中漸漸一個切實可行又不會惹怒到許諾的計劃成形了。
他拿起手機正欲打電話,此時的咖啡館卻突然出現了一股騷動。
連哲予皺眉擡頭,卻看到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從匆匆地推門而入,衝着人羣大聲叫道:“泰勒,斯科特,羅莎,貝克!”
隨着他的叫聲,幾個一臉憤怒的男女朝他圍了過去。
連哲予皺眉,拿起報紙對比了一下,瞬間就確定了他們正是涉案小孩的父母親!
他莫名地對他們好奇起來,便側着耳朵細聽他們的說法。
只聽那羣人隱晦地低聲問道:“羅德,她上當了嗎?”
“我搞定了。莫爾也已經搞掂了!現在,大家去我家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羅德低聲說,頭擺了擺,便轉身率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從地擡腳緊隨在了羅德的身後。
連哲予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便也結了帳匆匆地走出了咖啡廳遠遠地跟隨在他們身後。
蘇末離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陰暗潮溼而且堆放了很多雜物的地下室裡。
她的雙手雙腳都被人用繩索緊緊地捆綁住了,外套都被除去了,僅餘下了裡面的保暖內衣褲。
氣溫很低,她的身體很涼。
蘇末離試着掙扎着讓自己坐了起來,剛呼了口氣,卻突然聽到一聲微弱而痛楚的呻、吟聲。
聲音很熟悉。
蘇末離心一驚,循聲看去,卻見一個竹蘿的背後有一雙腳,腳上那雙黃色平底鞋,她再也熟悉不過了!
那是蘇珊!
她也被人算計了!
難怪自己把衛生間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她半點影子!
羅德,一定和其它幾個孩子的父母串謀起來策劃了這一場綁架案!
他們要爲那些孩子復仇!
那些孩子的罪惡行徑根本就是源於他們的言傳身教!
蘇末離低聲叫道:“蘇珊!”
“蘇末離?”蘇珊昏沉沉地睜開眼,當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地捆綁了扔在這間潮溼陰暗的地下室時,不由驚慌地掙扎着坐了起來,當看到蘇末離的情況也比她好不了多少的時候,便絕望地叫道,“有人嗎?救命!救救我們!”
蘇末離苦笑,卻沒有制止她。
直到蘇珊喊得聲嘶力竭,才低聲說:“他們既然敢不把我們的嘴堵起來,那麼便意味着他們有把握即便我們在這裡將喉嚨都喊啞了都不會有人聽到。這是座很古老的石室,看着那長長的石階了沒有,很顯然,這間地下室很深,聲音不太可能傳得出去。”
“啊?!”蘇珊絕望至極,愣了好一會,才精疲力盡地喘了口氣,苦笑着說,“想不到咱們都着了他們的道了!”
蘇末離看到蘇珊並沒有受傷,不由暗暗地鬆了口氣,眼睛四望,說道:“四下找找看,看你身邊的周圍有沒有可以割斷這繩索的利器,咱們只要掙脫了這該死的繩索,就能夠逃出去!”
蘇珊點了點頭,一邊找一邊抱着僥倖的心理問道:“他們會找到我們的吧?要知道,我們是許諾派飛機送過來的,當他們找不到我們,便一定會意識到我們出事了!他們會報警的對不對?”
蘇末離苦澀地嘆了口氣,“不。他們暫時不會知道的。因爲我想去看看我的朋友,所以下飛機的時候我就讓他們先自行去消遣去了,等傍晚的時候再去我朋友那接我們。而現在,離傍晚還有好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裡,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所以,我們不能想着靠他們,我們得想辦法自救!”
“啊?!”蘇珊無力地委頓在了地上,痛苦地說,“我原本以爲他們會與那些孩子有什麼不同,卻沒想到他們比那些孩子更可怕。他們抓我們來一定是謀劃了很久,一定不會僅僅只是把我們抓來關上幾天而已。沒有人看到他們與我們一起離開法庭,等到警察懷疑找上門來的時候,我想我們已經成了兩具冷冰冰的屍體了!天啊!我再也見不到邁克了!我原本以爲劫難都已經過去了,沒想到......”
“蘇珊!不要灰心!聽到沒有!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要放棄!爲了愛我們的人,打起精神來,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才行!”蘇末離急忙厲聲喝道,“當時局面比這可怕多了,我們都應付過來了,你現在不能對我說NO!”
“可我們能做什麼......”蘇珊紅着眼睛看向蘇末離。
“我要你睜大眼睛四下找找,看看咱們能不能夠拿到像剪刀、匕首,甚至刀片一樣的東西!”蘇末離一邊說一邊倚着牆壁站了起來,瞪大眼睛四下搜索。
蘇珊見她如此積極,方纔惶恐不安的心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她學着蘇末離的模樣依着牆壁站了起來,然後瞪大眼睛四下搜索,最後眼睛落在了旁邊那一堆架子上的一些諸如鋼鋸,鑷子,電鑽之類的東西之上。
“蘇末離,這裡有些工具,或許我們可以用上!”蘇珊大喜過望地低聲叫道。
蘇末離急忙蹦跳了過去,當赫然看到那些工具時不由地笑了,“瞧!天無絕人之路!”
說着反轉過身來試着用手去夠那些工具,可惜架子比手高,手根本夠不到。
她便又反過身來,低頭用嘴含住了那鋼鋸,然後送到了蘇珊的手裡,微喘着說:“現在,我要你試着拿這鋼鋸將繩子鋸斷。”
蘇珊看到了逃生的希望,於是連連點頭,拿着鋸子憑着感覺開始鋸了起來,只可惜才鋸得一下,一個沒拿穩,鋸子就‘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蘇珊懊惱地咒罵道,欲蹲下身子去揀。
蘇末離卻一眼瞥到他手腕上有明顯的血痕,很顯然,她方纔太慌張,不但沒有把繩子割斷一點點,甚至還把自己的手腕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