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就這樣放手?我們三番四次差點命喪於他的手,蘇末離更被他害死了,你現在卻說就這樣放手?!許諾!你怕了嗎?!難道連哲予不僅把你的女人奪走了,還把你男人氣概奪走了嗎?”林千木又氣又急,說話的口氣就禁不住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許諾苦笑一聲,“隨你怎麼說!道不同,不相爲謀。總之,我不會再繼續那樣抱着仇恨四處殺人了!如果人世間真的有天堂有地獄,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有幸見到末離的時候,被她害怕被她厭惡。所以,咱們就在這裡分手吧!”
許諾說着就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疾駛而去。
林千木有種被拋棄的悲哀,不禁氣急敗壞地舉着拳頭用力地往空中打了幾拳,對着那漸行漸遠的車懊惱地吼道:“許諾!你是個愵夫!”
時光荏苒,轉眼幾個寒暑過去了。
又是一個鳥語花香,草長鳶飛,生機盎然的春季到來了。
溫暖的金色陽光將末離山莊染上了一層金色,一望無際的綠茵茵的草地,幾棵枝葉繁茂,遮天蔽地的梧桐樹,大片大片粉藍色的雛菊。
一陣微風吹來,樹葉顫動,花枝搖曳,帶來一陣陣的清香。
連哲予站在窗前,凝視着那窗外美麗的春景,一雙滿是滄桑的眸子黯淡無光。
身後,蘇末離仍然靜靜地躺在冰棺裡,已經陪着他渡過了三個春夏秋冬。
自從得知佐治被林千木殺死的消息之後,連哲予徹底怒了,動用了手下大批的精英出馬,將林千木勾引官員情婦以探查官員的隱私,從而達到他想控制官員,最後讓官員淪爲他棋子被他操控的證據,通過關係以匿名的方式呈給了總統。
當總統看到自己手下官員那麼多貪污受賄,利用職權做了不少不法勾當時,不禁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抓捕歸案,並且下狠心派無人機去摧毀死亡島。
一夜之間,死亡島被夷爲平地,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自然的,政府所委派那批死囚所作的各種不能曝光的勾當也隨着那座島嶼的消失而消失了……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沒有人知道是他連哲予的所作所爲。
不過,林千木的死,還有大批官員的落馬,倒又讓連哲予與華薄義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
曾經的莊園再度重建,規模比原來大了一倍。
華薄義重新入駐。
而連哲予則回到了那從建起就沒有回去過石山頂的別院裡定居,當然與此同時,他還是令人在石山上開鑿出了一條由下而上的石階,旁邊也用花崗岩徹起了兩米高的石壁。
之所以這樣做是防止上山下山時會不小心失足墜落崖底。
他爲這別院取了名字,叫末離山莊。
一是爲了紀念蘇末離,二來這裡本來也就是爲了她而建立的。
一年前,華薄義已經爲他找到了那名頭髮怪,脾氣怪,打扮怪的科學怪人。
爲了讓他試驗成功,連哲予幾乎投入了一半的身家爲他建立試驗基地,滿足他的各種各樣的需要。
因爲這種研究是遭人反對的,所以必須確保它的安全隱私,爲此,連哲予專門在伊拉克跟政府買下了一個山谷,然後將試驗基地建立在了那裡。
那裡守衛森嚴,那些守衛都是技術一流,裝備精良的僱傭兵。
那是一片禁區,沒有人可以進。
若有人闖入,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在外人看來,那是伊拉克軍方的一個神秘研究基地。
政府聽之任之的條件是,研究出來的成果必須與他們分享。
連哲予知道對於人類,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他想要蘇末離活過來,所以他根本就顧不上這麼多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着蘇末離那張冰冷而蒼白的臉,他會瘋狂地想,只要蘇末離能夠活過來,哪怕要整個世界作陪葬,他連哲予也在所不惜!
時間飛逝,連哲予在等待中老去,原本漆黑如墨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頭銀髮,原本風情無限的眉目間如今愁雲慘霧,眼角還有着細細密密的魚尾紋。
昔日裡那個像狐狸一樣妖魅俊美的男子早已不再存在。
如今的他,只是一個滿臉滄桑寂寞孤獨的老人家而已。
究竟還要等多久,他的末離纔會重新回到他身邊,對着他溫柔地笑,溫柔地耳語,溫柔地依偎在他的懷裡,用溫柔的指腹在他的胸口俏皮地打着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呢?
他不知道。
沒有人給他答案。
他只知道寂寞地等待着。
“哈欠!哈欠!”連哲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這才注意到自己一早起來後,便光祼着上半身站在這窗前已經不知站了多久了!
外面陽光雖然明媚燦爛,但到底是春寒料峭的季節,他已經不再是那年輕強壯的小夥子,經得住春寒的侵襲了。
連哲予苦澀地一笑,轉身拿了一件睡衣套在了身上,走到冰棺面前,溫柔地對着棺中那永遠是一副安靜寂然模樣的女子說:“瞧!我在慢慢變老了呢!你要早點醒來,得趁我還愛得動你的時候啊!”
說着低頭在女子臉頰上輕輕一吻,笑了笑,然後轉身慢吞吞地向衛生間走去。
洗澡洗到一半,突然聽到外面鈴聲大作。
連哲予來不及擦乾身上頭上的泡沫,就急忙扯下一塊浴巾在腰上一纏,匆匆地跑了出來。
拿起桌上的手機一看,正是那個總是能夠讓他激動萬分,也失望萬分的電話號碼。
今天,會有好消息嗎?
連哲予伸出顫微微的手摁下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喂’一聲,電話那頭就傳來激動無比的聲音:“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什麼成功了?”連哲予心裡驚喜交集,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是空歡喜一場。
“你要的人我克隆出來了。身體每一個毛細孔都一模一樣,不過現在的她沒有記憶,沒有思維能力,就像初生的嬰兒一樣,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們重新來教她。”電話那頭的科學怪人德里克說。
“天啊!”連哲予驚呼,手裡的電話不慎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懊惱至極,急忙又拿起座機打了過去,只說了一句,“等着我,我立即飛過去!”
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興奮歡欣地撲到蘇末離的面前,“末離!你聽到這個好消息了嗎?你要回來了!要回來了!咱們又可以天天一起說話,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做一切我們想做的事情了!你在這裡乖乖地等着啊!”
說完之後便心急火燎地衝入衛生間,打開水將頭上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拿浴巾胡亂地擦了,然後換上衣服就匆匆地出了門。
都已經跑下樓了,卻又‘咚咚咚’地跑上樓,抱着蘇末離重重地吻了一下,笑道:“等着我!我們很快就可以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