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煙的分撥停當之後,麾下的將領都率領自己的部下遵從了楚流煙的號令。
應天水師有條不紊的執行了楚流煙的策略,一面佈下戰陣,劍拔弩張的擺好陣勢準備應戰,另外的一部分的戰船在其前方的戰陣的掩護之下,悄然走避,偷偷的朝着應天水師營寨的方位退去。
這般舉動也是迫不得已,倘若全軍一體後撤,勢必就是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一眼看穿了底蘊,乘虛蹈隙的攻伐入了來,對於應天水師而言,面對強盛如斯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即便是有所準備也是全然不是對手,更遑論退卻之時,遭受了敵軍的突然攻擊,定然是會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正因爲心中極有憂心此事,楚流煙自然是明白其間的道理,絕不敢如此託大,這纔想出了這般一邊擺出陣勢應戰,一邊吩咐船速遲緩,不夠靈便的應天戰船先行離開戰場,如此行事也是迫不得已。倘若不然如此行事,勢必會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一舉擊破,應天水師勢必會於此損師喪命,不得迴歸水師營寨去。
有此認識,楚流煙也只如此行事絕非上策,可是眼下的情勢卻不容她不如此。喪亡了部分的水師將士一延緩牽制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進攻的態勢,掩護其餘的戰船和應天水師將士乘此時機,撤回水師營帳去。
這般做法,雖然也不得不犧牲一部分應天水師的將士的‘性’命,卻能夠令得大部分應天水師的‘性’命得以保全。兩害相權取其輕,無論如何,能夠多活一人便是一人,保住大部分的應天水師將士‘性’命總比全班喪師,無一人逃離來的好一些。
“軍師,我軍水師已然準備齊當了,就等軍師一聲令下,我軍戰船組成的戰陣就衝上去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艦隊決一死戰。”一名將領飛速的跑到了楚流煙的身邊,對着楚流煙稟告了此事。
楚流煙轉眼看了看漢軍水師的陣營,似乎正在排軍佈陣,只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艦隊來回穿梭,忙成一團,不過陣勢也是隱然成形,看來過不多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便會對着自己這邊的應天水師發動攻擊了。”
楚流煙尚且還未開口說話,只聽得那名將領開口說道:“楚軍師,眼下的形勢不妙,軍師要不要下令我應天水師搶佔先機,乘着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尚未完全形成陣勢,先行攻擊對方,也好乘‘亂’取勝。就和軍師今日令我等奔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一般,再殺他個措手不及。”
楚流煙聽得手下的將領如此說話,不搖頭說道:“乘敵不備,下手偷襲,此等事體只可偶一爲之,今日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方纔吃了這等苦頭,必然是心中警惕,絕不會輕易再落入我等設計的這種圈套之中,想要憑藉着先去的法子,再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落入縠中,未必能夠如願以償。”
“軍師,莫非我軍按兵不動,坐視對方來攻不成。”方纔開口對着楚流煙提出建議的將領顯然是心中有所不甘,便對着楚流煙高聲追問道。
“將軍不必焦躁,眼下我應天水師的當務之急並非是急於向敵軍索戰,而是如何順利的將軍中那些不夠快捷的戰船撤離此地,順利的送回應天水師營寨中去。不過我軍並非是按兵不動,坐以待斃,只是以此來製造假象,向着漢軍示意我軍定然是不會退卻,在此等擺好了陣勢要好好的等着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攻擊我軍。只要漢軍以爲我等有意和他們‘交’鋒,自然也會過於‘逼’迫,如此則可以爭取趁着這個時機儘快將我應天水師的軍隊都轉移會水師營寨去。”
將領一聽楚流煙的這般說法,面‘色’一變,對着楚流煙恍然大悟一般的回道:“楚軍師所言極是,末將是有些急於求成了,今日的戰事雖重要,可是若是比起換回我應天水師的將士‘性’命來,實在是不值得一提。軍師,屬下明白了軍事的意思,馬上就回去勒令軍中的將士不可輕易出戰,先行忍耐一番,等到我應天水師的其他的將士撤離的差不多了再行對着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兵丁發動攻擊。”
楚流煙聽了此人的這番話,心裡頭已然知道這名將領已然領會了自己的意圖,便對着此人頷首說道:“此事就‘交’付給將軍了,請將軍傳令下去,沒有本軍師的號令,全軍將士不可擅自出戰,違令者斬。”
聽得楚流煙這般斬釘截鐵的話語,隨着吳國公朱元璋南征北戰,幾度出生入死的將領心裡頭也不由的震顫了起來。他心裡頭明白,楚流煙的這番決斷和號令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平素看來,這道命令是極爲嚴苛,不過將領心裡頭確實極爲分明,今日的情勢擺着言情,若是不如此決斷的傳諭各軍知曉,那麼軍中的將士若是沒有此等嚴令的羈縻,勢必會按捺不住向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索戰。
可是一旦開戰,應天水師正在急速的撤離戰船的事情定然不能隱瞞下來,若是眼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窺破了行藏,對於應天的水師來說可不是一件幸事。
若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乘機發動攻擊,則非但正在撤離的應天水師無法規避此事,連帶着應天水師陣腳大‘亂’,勢必會造成極爲不堪的結果。
一旦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可怕艦隊重重的圍了起來,就算是最爲厲害的應天水師的戰船恐怕也無法輕易的逃脫出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包圍圈。
事情倘若走到了那般的局面,對於應天水師來說,極有可能是一場極爲殘酷的滅頂之災。
今日這麼多的應天水師的戰船極有可能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戰船給分割包圍,逐一殲滅。
應天水師若是教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包餃子一般的囫圇吃掉,那麼今日在楚軍師面前提起此事的自己可就成了應天城百姓心目中的千古罪人,就算能夠僥倖撿得一條‘性’命回去,恐怕應天城裡頭的那麼多的軍民百姓的唾咽子也會將自己給淹沒了。
想到了此處,方纔對着楚流煙說話的將領只覺得脊樑骨一陣發冷,斗大的汗液不停的滲透了出來,洇溼了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