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無澈在這種迷失的情況之下還這麼維護上官洛洛,左銓氣得臉紅脖子粗地瞪圓了皺眯眯的眼睛。
“你……”
上官凌飛看到妹妹被怒罵,冷澈的眼眸微微眯起,薄脣一抿。
他轉眸看看無澈徹底維護洛洛的姿態,才稍稍斂去眼中的鋒芒,以着理智的嗓調對左銓說道——累
“左丞相,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濼王爺身上的傷需要及時治療,否則後果堪憂。”
左銓聞聲看去,精炯的眼睛掠過一絲審視。
這個人……看起來不簡單,渾身散發出一股清雅如寒梅般的氣質,那雙清淡的眼睛裡蘊含着深不可測的力量,他是誰?
“這位公子是……”左銓的語調有些緩和了,因爲對方有着不容侵犯的清冷鋒芒。
長年的政場生活,練就了他圓滑迂迴的處事方式,趨利避害,常人心態,更是弄權之人的心態。
“在下上官凌飛,是洛洛的哥哥。”
上官凌飛的語調清雅,卻頗有維護自家妹妹的氣勢。
左銓微微一愣:“原來是上官公子。”
他打量着凌飛,心中好生訝異。
上官府的唯一兒子,傳聞是個殘廢,十年前離奇失蹤。
十年之後,不僅恢復了正常,而且還風采翩翩氣質若寒梅傲雪清冷逼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悶
凌飛虛應地勾脣,輕輕頷首。
驀然地——
“無澈哥哥!”
洛洛驚慌失措的喊聲驟然地響起。
衆人看過去,看到無澈的身軀搖搖晃晃地就要倒下。
“不好,快將他扶回去!”上官凌飛的聲調微變。
一陣焦急的混亂之下,無澈被送回冰門裡面。
……
無澈蒼白的昏迷着躺在牀上,洛洛站在牀邊,眸光含淚地看着他過於沉靜的睡臉,卻什麼也不能做。
大夫正在爲他診斷,神色很是凝重。
好一會兒之後,大夫一臉難色地站起來,對他們搖了搖頭。
“這位公子的傷勢過重,琵琶骨嚴重受損,失血過多,幾乎就只剩下一口氣了,原本應該撐不到……咳,想不到他還能夠堅持到現在,實在是匪夷所思,這樣的怪例老夫實在是無能爲力,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左銓一聽,整顆心都涼了:“大夫,能不能想想辦法?”
大夫一邊搖頭,一邊擺手地嘆氣離開。
左銓傷痛地紅了眼眶,眼睜睜地看着無澈陷入昏迷,腦子不斷地轉動,看看能想什麼辦法?
洛洛的眼眶盈出眼淚,淚光閃閃地握住無澈冰涼的大手,一句話不吭。
上官凌飛在一邊靜靜地看着,留意到妹妹臉上哀痛的神傷,他清漠的黑眸掠過一絲沉吟。
其實,濼王爺的死活他本不想管,反而濼王爺如果真的沉睡不醒,對於他跟洛洛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們都不必再跟着濼王爺被捲入朝政的爭鬥之中。
只是,看妹妹此刻的表情,似乎對濼王爺跟十年前大不相同。
他輕步走過去,站在洛洛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問:“洛洛,你很想要他活着嗎?”
聽到他這麼說話,洛洛的腦子猛地掠過一道靈光。
她側首看着他,目光之中有着急切的懇求。
“哥哥,我要無澈哥哥活着,你……”
十年前帶走哥哥的是個神醫,以哥哥的醫術天賦,會不會……
看着她顯得成熟的眸光,不再是昔日只會跟蒼月無澈作對的小女孩。
上官凌飛擡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眼眶下淡淡的淚光。
“好,哥哥懂了。”
洛洛的眼睛一亮,哥哥這麼說話一定是有把握!
“傻丫頭長大了。”凌飛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然後舉步走近牀前。
“左丞相,讓我試試吧。”
“你?”左銓有絲不太信任地發出疑問的單音,目光不覺地轉向洛洛。
雖然不太喜歡這個丫頭,但是她對無澈的心意明眼人都看的明白。
洛洛對他肯定地點點頭。
於是,左銓這才讓開:“那就有勞上官公子了。”
凌飛輕然頷首,然後對洛洛說道:“洛洛,你去幫我準備準備。”
洛洛懂得他的意思,就是要準備一些必須的醫療用具,這些東西,她十年前就已經跟哥哥有了默契。
她趕緊出去叫人準備。
隨之,凌飛坐落在牀邊,拿起無澈的手開始凝神搭脈。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天空漸漸開始露出魚肚白,飄渺的淡雲在天際那邊緩緩浮動,靜得淒涼。
洛洛在大廳裡等待着,隨時時間的推移,她的腳步不能停止地來回走動着,目光不時地看着緊閉的房門。
“哥哥怎麼還沒有出來,無澈哥哥怎麼樣了?”
她喃喃着,心裡的焦急快要無法抑制地爆發出來了。
忍不住了,她要進去看看情況。
於是,她衝動地奔向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卻在此時開啓,凌飛略帶疲憊地出現她的眼前。
“哥哥,無澈哥哥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洛洛緊張地提着心急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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