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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咳嗽,身體的震動撕扯着他胸口的傷,才上藥不久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沁出來。
很快的,鮮血染溼了他雪白的衣裳,一片血跡赫然醒目。
鳳天捂住胸口,強忍着撕裂的疼痛,呼吸微喘,額角沁出薄汗來。累
明日心疼又焦急地伸手攙扶住他。
“教主,我們先回去吧,等您的傷好一點了,再來這裡等好不好?”
明日這一次再也不敢說洛洛的不是了,而且順着鳳天的心意勸解。
鳳天擰着眉,柔靜的黑眸難得地流露出一抹明顯的倔強,固執地看着那來時的路,心中還是無法放下那一點點的希望。
見教主竟然露出這樣的真情,明日順着他的目光看那空蕩蕩的道路,感到很心酸。
“教主,就算洛洛姑娘真的會來這裡,難道您要讓她看到您這麼虛弱的樣子嗎?”
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男人都或多或少有逞英雄的情節在。
果然,鳳天慢慢收回了眸光,眸底暗暗斂過一絲失落。
回眸,看了看明日,捕捉到明日眼中那抹無奈的心疼,似乎在心疼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一般的神色。
他有些難堪地轉移視線,牽強地勾起脣角,露出一抹淡定柔和的笑容:“明日,我們回去吧。”悶
回想剛纔,他也許是因爲身體太虛弱了,神情恍惚地竟然會在下屬面前如此失態,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心裡,彷彿被窺視了一般,有些煎熬。
他撐住虛弱蒼白的身體,靜默地垂着眸,走下臺階,往回去的路一步一步走去,雪白的衣袍看起來似乎很單薄地被秋風撩起,平添了一股孤單的寥落。
шшш¸ttka n¸¢O 明日抱起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靜靜地守護着他的主子。
“公子請留步。”
一道清朗的女聲冷不防地自他們身後響起。
隨之,細碎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他們。
鳳天站定腳步,回頭看去,只見一位頗帶英氣正然卻不失嫺雅的女子正款款走來。
她梳着簡單的髮髻,只用一根白色的絲帶纏繞着,自然垂落的長髮隨風吹動,髮絲拂過她不着胭脂水粉的妍麗臉頰,自然流露出一股嫵媚的氣息。
就這樣看着她走來,鳳天淡然不語。
她來到他的面前,有禮地微微欠身:“小女子珺媚,偶經此地聽到公子的琴音,很是仰慕,遂過來打擾一二。”
“在下鳳天,姑娘有禮。”
鳳天柔然輕語,音調不起不伏,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卻含着有風度的優雅疏離。
他心裡有一絲估量,這位女子看起來似行走江湖之人,但是言行舉止也又頗具大家閨秀的風範,而兩樣在她身上體現得又是那麼融洽,有些讓人費解。
“公子受傷似乎頗重,剛纔卻還是運用內力彈琴,如果我的領會沒有錯的話,公子似乎在等人。”
珺媚擡眸,大方直白地看着他,目光在掠過他胸前一大片血跡的瞬間微微縮了一下。
聽到她這麼單刀直入的說話,鳳天略感她坦蕩蕩的性子,內心稍稍放開了一些。
“姑娘對於琴曲的研究讓人甘拜下風。”他禮貌地稱讚一句,同時迂迴地承認。
在熟悉曲調的人面前,掩飾也是多餘。
珺媚搖頭輕笑,謙虛欠身表示回禮他的讚賞。
隨之,她掏出一個藥瓶子遞過去,誠懇地道:“這是我一次因緣際會之下從醫仙那裡得到的秘製金瘡藥,對於外傷幾乎是神效。”
“醫仙?!”明日首先驚叫一聲。
“教主。”他轉而希冀地低喊一聲,眼神之中希望教主能夠收下,醫仙在他們這些跑江湖的人眼中,那可是救命的神人。
鳳天卻是深思地看着珺媚,淡淡地笑,婉拒道:“姑娘的盛意鳳天心領了,但是這麼貴重難得的仙藥實在不敢收受。”
“仙藥本來就是給必須的人服用的,如若不然,則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了。”
珺媚清然一笑,繼續說道:“而且我贈送仙藥乃是因爲有所求。”
聞言,鳳天略感疑惑:“姑娘請講。”
“方纔聽公子一曲,宛如天籟,珺媚本身也是喜好琴曲之人,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得到公子指點一二。”
“姑娘實在是擡舉了。”
見他還是沒有手下金瘡藥,珺媚的美眸暗轉過一絲狡猾,神態立即變得失落得讓人覺得罪過。
“公子不肯收下這藥,莫非是嫌棄珺媚不肯在琴曲上指教?”
看她如此自輕,鳳天只覺得歉疚涌上心頭:“鳳天絕無此意。”
“那你就收下吧!”珺媚立即接話,並且將金瘡藥塞到明日的手中。
隨之,她身影一晃,輕功如蝶飛走了。
遠遠地,她清朗朗豪氣的聲音傳來:“鳳天公子,後會有期!”
看着她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那一方,鳳天有一種挺無奈的感覺。
“教主,我們回去上藥吧!”明日的聲音非常輕快,把藥瓶握得很緊,生怕掉了仙藥。
鳳天無語地輕輕低嘆一聲,知道這恩情是欠下了。
於是,他對着她已經不在的方向傳話:“姑娘贈藥的美意,在下定當回報。”
“好啊!”
珺媚輕快乾脆的聲音也是遠遠地隔着空氣傳過來。
隨後,又恢復了秋日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