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紅顏白雪

紅脣明目,百花失色,不知何時起,花轎外的那抹白衣被她看在了眼中。她覺得有些熟悉,卻又黯然失色,那個身影不可能會是他的,他又怎麼會來親眼看着她上花轎。

喜樂不斷的在外面響着,她的心卻一點點的下沉着,她腦中無數次閃過想要逃離的念頭,卻又被強行按捺了下去,她還要那顆藥,即使只有渺茫的希望,她還是不能夠放棄。

不多時。喜轎被放了下來,喜娘那有些惹人厭的聲音從轎子外傳了過來“新郎踢轎門。”

然而,沒等裡面的新娘走出來,那一身豔紅色的喜服已經入了裡面人的眼。夾巨農才。

容錦看着那個被他抱在懷中的女子,新婚前日大哥的話從他的腦海中迴響着。

花海樹間,那身着白衣的人看着他道“你喜歡初兒嗎?”

他疑惑間,卻也認真回答了“我喜歡她,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也許是那不經意的瞬間,就喜歡上了。”

那花海中的男人冷聲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想你在我面前發誓,今生今世都只娶她一個,今生今世都只愛她一個,今生今世絕不負她。”

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原來那個身處高山如謫仙的大哥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他也愛着那個明眉皓目的女子,他們愛着同一個人,然而他卻根本不能夠有機會和她走過一生。

他接受了那個要求,比起發誓來說,懷中的女子纔是更重要的珍寶。

周圍圍觀的百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鼓起了掌,只有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人羣深處,他懷中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個人一直都看着她,即使是難受,卻也依舊看着她。

二人很快就到了喜堂,此時在喜堂的不光有高堂,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時的他摟着那不久前纔剛剛封的貴人林馨兒,一雙眼睛卻在盯着他懷中的人。

將人放下來,喜娘將那紅帶子遞到兩人的手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然而最後一下的時候,容錦明顯感覺到對面人的身體一僵,卻沒有拜下去。

林初掀開了自己的蓋頭,她一雙鳳眸看着站在不遠處身穿白衣的男子,心中一窒,鳳冠霞帔應聲落下,就像是早就計劃好的一樣。

然而她的這一舉動讓坐在高位上的皇上一雙?目瞪的老大,他不由用顫抖的聲音道“嫵兒,是你嗎?”

在這等場景下。林初再也堅持不下去,她不想要拜下去。腰上卻被人用暗勁一衝,直直拜了下去。

喜娘看着新娘終於拜了下去,她趕緊說“禮畢,新娘新郎入洞房。”

在林初癡呆的狀態下,她被身邊的容錦抱了起來,那雙血色的眸子被暗光給遮掩了下去。

喜房內,容錦看着那呆呆坐在喜牀上的人,他剛剛想要說什麼,那人就站了起來,想要出去。

他笑着道“你是要出去嗎?你可知道違抗皇命是什麼罪,你我九族同誅,你可受的起…”

林初看着那將她的衣襬拉在手中的人,在她未能反抗的時候,他笑着將她帶回了懷中。

他的眼中有一抹黯然,卻又立刻轉了回了笑容,他輕笑一聲道“既然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違抗皇命,爲何現在又要後悔了,難道你是要讓以前做的以前都白費了嗎?”

“你都知道了。”這到底是爲什麼,他每次都是這樣看着她遠去,卻從來沒有一次留住她,她要的未必是天長地久,即使是曾經擁有也可以的,爲什麼他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你的師傅便是我的大哥,他叫容傾,他告訴我了關於你的一切,也同時讓我答應從此代替他照顧你,今日便是最後的日子,他今日就會離開。”爲什麼得到她愛的人是大哥,卻不是當時見到她的自己。

紅燭殘淚,容錦輕輕吻上那落下的紅顏淚,他的手一件件褪下那層層相疊的羅衫,彷彿在觸碰一件珍寶一樣。

“在第一次遇見你後,你的影子就落在了我的心上,隨後便是一次次的相見,那都像是毒一般,深深的種在心中,我愛上了你,不管你愛的是誰,現在你都是嫁給了我,我愛你。”

被褪下衣衫的林初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影,他的臉彷彿和師傅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她不由自主的將雙臂環上了那墨色的發。

閉上眼,她的淚從眼角滑落‘既然無法相守,那至少,讓我爲你做最後一件事吧!’緊閉的紅脣說“希望,今夜後,你可以幫我得到皇宮中的一味藥,用天山雪蓮製成的一味藥。”

容錦一把抓住那有些退縮的手,他的臉上帶着一抹決然的笑容道“原來這就是你費盡心機所要得到的東西嗎?很可惜,那枚藥早就不在了,我大哥派人把藥毀了,雖然我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他當時對我說的時候,臉上滿是怒容,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那樣憤怒的樣子。”

時光流轉,喜房內顛鸞倒鳳,有人歡喜有人憂,皇宮內剛剛封爲貴人的女子被人生生吊死在了樓閣上,她的臉上被人連劃十刀,每一刀,都喂上了極毒的藥物。

那人便是攛掇皇上將林初嫁給容錦的罪魁禍首林馨兒了,夏侯彥當然不會放過那個將自己矇在鼓裡的女人了,他當天回去就將她生生扼死在了她的宮中。

第二日,宮中傳來了林貴人被人暗殺的消息,然而剛剛從喜牀上醒來的林初卻被召進了宮,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她這個不是一個孃的姐姐。

金鑾殿前,夏侯彥看着那靜靜跪在地上的林初,他的眼中滿是死去那人的身影,好一會,他才說“平身。”

林初緩緩從地上起來,只見那夏侯彥的眼中滿是血絲,看來是昨日一夜沒睡了,她面無表情道“皇上吉祥。”

夏侯彥?眼一眯道“你說什麼?”那聲皇上吉祥和多年前那個人第一次入宮時是一模一樣,就連語調都是一樣。

林初退後一步,語氣中卻絲毫不改無所畏懼的樣子,她冷聲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我剛剛是這麼說的。”

看着那冷漠的雙眼,夏侯彥猛的從?椅上走了下來,他擡起那陌生又熟悉的臉,他沒有看到那人死時的容顏,她生前的卻一直都刻在腦中,她永遠都不會用這種冰冷的表情看着他,即使他在後來冷落了她,她也是用那種令人懼怕的笑容面對他。

“您不是把我認成別人了吧!很可惜,我不是那個別人。”夏侯彥你的眼中爲什麼會有悔,你的眼中不是應該有着那一向的冷漠嗎?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做給誰看的,既然有悔,爲何當初又下了那道御旨。

夏侯彥的手放開了那尖如刀削的臉龐,他笑着道“如若是我說我看錯了呢!幸好有你,當初我的過錯終究是可以彌補的,老天待我不薄啊!”他一張臉上滿是眷戀,右手溫柔的撫摸上那張白皙的臉,即使面前的女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還是貪婪的撫摸着。

“很可惜,世界上永遠沒有後悔藥可吃,當初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即使你死在她的面前。”夏侯彥,你果真是有眼無珠,前世今生,連她的轉世都認不出來,又如何在她面前說什麼懺悔。

聽到這句話後,夏侯彥便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他的表情激動的要死,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小五,真的是你嗎?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你終於願意回來看我了。”

林初臉上帶着冷笑,推開了那身穿?袍的人,放在書桌上的尚方寶劍被她一把拔出,那銀白色的光閃過夏侯彥的眼睛“若是你要爲你的後悔賠上命,你也願意嗎?”

夏侯彥那張俊臉上滿是赴死的笑容,他輕聲道“隨你高興。”

殿外突然傳來了太監的低聲問話“皇上陛下,侯爺府二公子求見,您見或不見。”爲何殿內有刀兵之聲,該不會是皇上生氣了,想要把昨天侯府剛剛娶得林家小姐也給殺了嗎?

這一聲,驚醒了在迷茫的夏侯彥,也同時提醒了站在殿內的林初。

她看着那站在殿內的皇上,而後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卻有着一絲決然。

“不見,從今日起,任何人都不見。”話落,站在他對面的女子就暈倒了,並且摔在了他的懷中,這便是爲何很少有人能夠成功刺殺成功了,殿內雖然有劍,卻每一把上都抹着毒藥,見血封喉的皇家秘藥,除非皇上特赦,否則是絕對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的。

他抱着那一身紫衣的女子,一步步的往鳳棲宮走去,她上輩子,他就欠了她那個位置,這生,他一定要還給她那個位子,即使她對他恨之入骨,他還是會用接下來的時間愛她,直到她和他都容顏老去。

鳳棲宮內,林初恍惚間睜開了雙眼,夏侯彥的臉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嫵兒,你醒了。”他的臉上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他的力氣就像是要將她的骨頭都給捏碎一樣大。

林初看着她的雙腳,只見一對白玉色的鎖鏈纏繞在她的雙腿上,在她動彈的時候,叮噹作響。

“你知道嗎?在我知道你終於回來了以後,我真的好高興,從今天起,你就可以和我長相廝守了,你當皇后,我當皇上,你可以爲我生下皇子,我們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夏侯彥的臉上滿是瘋狂的神色,他眼中的慾望就像是熊熊的烈火一樣,將他眼中的倒影不斷的燃燒着。

“我恨你。”林初用力的掙扎着。

夏侯彥伸手一寸寸的撫摸着她的肌膚道“我知道。”

鳳棲宮內三日癲狂,她的每一句“我恨你”,都被他一一作答“我知道”,兩世糾纏的命運還是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了一起。

第三日,林初第一次見到了那久違的太陽,從暗無天日的房中被抱出時,她根本沒有了絲毫力氣,藥物和三日的摧殘,讓她渾身無力,思想卻絲毫沒有鬆懈。

本來宮外容傾和容錦都盡力託人打探,卻絲毫沒有得到任何可靠的消息,直到第三日,宮中才傳來的消息說‘林初少夫人爲了救駕而血濺御書房,今日便會將她以皇親國戚之禮下葬,並追封國府夫人。’

然而他們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卻沒有人肯信,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就算她會以命相救任何人,也不會想要救那個害死她的皇上,雖然容傾知道這件事,卻絲毫沒有想要說出來的意思。

皇宮內,金色的?牀上,林初被一根根細密的絲帶纏繞着她的手腕所有地方,多日來的囚禁讓她的血液無法流通,只要一站起來,便會渾身發麻的再次躺回去。

屋外一絲陽光透着窗射了進來,一個宮人緩緩走了進來,她低垂着雙眸道“滾,我不會吃東西的。”

“初兒”容錦的聲音輕輕的傳入了她的耳畔,擡眼一看,只見他穿着宮人的衣服,手中還提着木盒。

“容錦,怎麼是你?”太久沒有聽到熟悉人的聲音,猛然間聽到了,她覺得恍若隔世一般,那個和她只有一夜夫妻的男子竟然找了過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過會是他。

容錦看着那消弱慘白的小臉,他有些心疼道“你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道夏侯彥不給你吃喝,打算把你關在這裡餓死。”說完他就後悔了,夏侯彥怎麼會不給她吃喝,他現在應該是恨不得讓她立刻吃多,長命百歲吧!

林初臉上帶着淡漠的神色道“即使是死,我也不會吃他的任何東西,殺了我,卻又囚禁我,那樣??的一個男人,即使是再怎麼樣,我也絕對不會屈從的。”

門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小燈,娘娘還是不肯吃嗎?這可如何是好啊!萬歲爺說了,今日娘娘再不用膳的話,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腦袋就一個都別想保住的。”

容錦猛然開口,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從他的喉間傳出“娘娘已經開口用膳了,你不必擔心,再等等吧!”大哥早在幾天前就堅持不住離世的消息如何告訴面前這個遍體鱗傷的女子呢!

“好吧!既然娘娘肯開口吃了,那你就多喂點吧!否則下頓她再不吃的話,餓出來病萬歲得殺了我倆的。”

接着那輕輕的腳步聲就漸行漸遠了…

“傾城師傅還好嗎?他應該會很擔心吧!我不該進宮的,不然就不會被囚禁了。”頭好痛,是宮中禁藥的作用嗎?她到底該怎麼逃出這個囚牢,到底該如何是好。

容錦眼中黯淡了一下,他想要回答,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若是欺騙了她的話,她肯定會一輩子都恨他吧!想到了最後,他才說“他已經走了,他說無法接受看到你的屍體,他連靈柩都沒等到,就離開了。”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吧!走了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金色的陽光折射進那雕花窗內,林初靜靜的躺在牀上,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不會說謊啊!傾城師傅沒有走,他不過是去了另一個世界而以,不是嗎?”

話落,她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直到最後,竟然是咳嗽出了血,被手忙腳亂的容錦給擦掉了那絲血絲。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真的只是走了而已,那顆藥沒有毀,他吃了以後就走了,他說那顆藥是你用命換來的,所以他不想要浪費掉。”爲什麼,他可以讓你連命都不要了,爲什麼你可以爲了他不要命。

“不必再騙我了,你走吧!”傾城,爲何她這麼沒有,連師傅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反而再次被囚禁了起來。

沒等容錦再說什麼,牀上的人就將眼睛閉上了,他無法再說什麼,只好走了回去,只留下了一句“留着你的命,不要讓我哥白費了力氣。”

只好便是再沒了聲音。

沒有白天,沒有夜晚,只有那無盡的黑暗。

寂靜的夜中,林初的雙手被掛在牆上,她垂着頭,長期的黑暗讓她已經沒有了日子的概念。

夏侯彥手中抓着那蒙着那黑色的布條,將其蒙在她的眼睛上,粘稠的液體瞬間就滲透了她的雙眼。

“嗯…”雙眸被那強烈刺激的藥水給刺激的如同用刀生生剜出來一樣,她的脣角被她因爲痛而咬出了血。

“你可一定要乖乖的,這藥能夠讓你和我永遠在一起的,只要你捱過去了,我就封你爲後。”他輕輕將人解了下來,入懷的身體不斷的扭曲着,巨大的痛苦讓她的渾身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我不稀罕,你放我走,我要出宮,我不要在這個鬼地方呆着。”他到底要做什麼,爲什麼在她的眼睛上弄那麼奇怪的東西。

十天後,林初終於結束了那地獄般的生活,只是她卻再也不能夠違抗那個身穿明黃人的命令,只要她的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他說任何事,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做到,即使她的心中不願意到了極點。

風棲宮內,夏侯彥看着那眼中帶着異彩的女子,他輕笑着道“五兒,穿上鳳袍,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水月國的皇后了。”

身穿繁複的女子一聲都沒吭,她雪白色的臉上被裝點的美豔異常,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樣。

朝鳳台上,一身鳳袍的女子靜靜的依偎在皇上的懷中,她的眼中柔情似水。

百官朝拜,鳳印被傳入了那嬌小的小手中,套着金指的手指接過那白色的玉印,上面展翅欲飛的鳳凰冰冷異常,想要那個位置的人打破頭都爭不到,可是不想要的人卻不得不被迫接受。

誰都不知道,那一身的鳳袍下,是如何的憎恨,那一頭烏髮下,又藏着多少新出的白髮,要知道,她纔剛剛十幾歲。

金色的陽光下,夏侯彥牽着那白皙的小手道“從今日起,她便是我國的皇后。”鳳儀典禮中,他親手給她加冕,那展翅的鳳冠被他戴上了她的發間,冰冷的器物溫度,讓她更加厭惡。

然而誰都沒發現,百官中容錦低頭俯首,一雙眸子卻死死的盯着那臺上的女人,剛開始他還以爲他看錯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她的雙眼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明亮的可怕,她的眼中竟然是隻有那個皇上,如果不是被餵了迷魂湯的話,那她就是真正的貪戀權勢了。

在百官眼下,夏侯彥一把抱起了那身穿鳳袍的女子,然而那一瞬間,卻被底下的容錦給看到了那白色的鎖鏈,一般人只會以爲那是飾品,實際上那是比玄鐵還要重的寒玉,若是被封了內力的人戴着的話,會寸步難行。

鳳棲宮內,夏侯彥看着那面對自己連個表情都不肯做的人,他的面上沒有了往日那讓人覺得殘忍的溫柔,滿是怒意“爲何現在你還是不高興,我不是將你封爲後了,前世你最愛的不就是那個位子嗎?現在爲什麼還是不高興,我給了你最尊貴的,不是嗎?”

林初一步步的向宮殿的窗邊挪去,她的發一寸寸的從根部向出白着,她的雙眸帶着淡淡的笑道“或許我前世是愛你,可是在你殺死我和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再也不會有了。”她調動着最後的力氣將身體裡滲透了十天的毒統統都逼上了頭部,現在雖然能夠控制自己面部表情了,頭髮卻是已經接近全白了。

夏侯彥看着那站在窗邊一寸寸白了發的女子,他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那個子並不高的女子,而後用脣吻着那殷紅似血的小嘴,他含糊不清的說“我不信,我不信你會不愛我了!你前世不是可以爲了我而死嗎?爲什麼今世卻不能夠爲了我而留在宮中,你一定還是愛我的,你只是太愛我了而已。”他不斷的用話在自欺欺人着,卻沒有發現,他不斷吻着的人,不知何時開始,雙眼瞳孔變成了血紅色的,那雙眸子靜靜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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