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安心這才病好,病去如抽絲,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了很多,那張臉都瘦下來了,愣是瘦成了錐子臉,許亦然看在眼裡有些心疼,就每天回家的時候給她做宵夜吃,帶的多了,就帶了兩人份。
兩個人在院子裡拿父母去野營用的帳篷搭起來,在裡面開小竈,許亦然會喝酒,可他不讓安心碰,就給安心倒牛奶喝,安心吃着燒烤喝着牛奶還帶勁兒了,有的時候裝個醉什麼的搖頭晃腦看着許亦然笑。
許亦然也跟着笑,把安心喜歡吃的都留下來,自己吃些瑣碎的東西,安心都看在眼裡,心裡說不出有多甜。鄭梅從家裡走出來,就看見隔壁家的院子裡那花花綠綠的帳篷,迷彩的顏色,裡面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鄭梅知道自己丫頭的那點小心思,索性自己家的丫頭也不是爲了戀愛什麼都不顧的人,乾脆就由着她。
手上端幾塊餅乾過去,放在兩人的桌子上就走了。沒過多久就考試了,安心的成績下降了不少,可能是這個學期花費太多時間在其他事情上了,結果掉到了全班第九名,許亦然沒有批評她,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哥哥我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到時候不在這個學校,以前還好,初中部高中部好歹在一個院子裡,等哥哥大學的時候誰照顧你啊。”
安心擡頭萬分自信:“許亦然,你放心!不論你考到哪,我都考過去!”
許亦然笑着捏她的臉:“哎喲,我們家小老虎這是要轉行當狗皮膏藥啊,就賴上我了啊?”
安心認真地點頭:“嗯,你考到哪兒,我都跟着你!”
許亦然點點頭:“行,有志氣,你要是真考上了,我就勉爲其難帶你到畢業,讓你過足小屁孩的癮。”
安心心理知道自己其實才不是爲了什麼小屁孩的癮,究竟是不是小孩她一點兒也不在乎,就想着接下來兩年是真真切切的看不見許亦然了,那一陣酸就躥上來了,她低着頭揉了揉鼻子。
許亦然看着安心揉鼻子,問了聲怎麼了,安心就說鼻子癢。
過年的時候安心還在埋頭苦讀,大早上許亦然和爸爸出門買了這些天要用的爆竹煙花,安心就在窗口靠着取暖器身上披着毛毯坐在軟椅上看高二的書。
許亦然就站在院子門口看着安心,那一眼看了很長時間,安心側着臉得時候就從額頭上掉下來幾縷髮絲,她背書的時候眼睛會往上看,下巴也會擡起來,張嘴喃喃,臉上被暖爐薰得有些紅。
許亦然也沒想到,也就這一眼,安心的樣子就印在了他的腦子裡,在接下來沒有安心的幾年大學生涯中,每回想到這姑娘,就會在腦海中構出她的這副摸樣。
許亦然手心哈了一口氣,對着安心喊道:“心兒,出來放煙花!”
安心頭也不擡:“我不去,我要看書!”
許亦然說:“別看了,回頭哥哥教你,出來看,我買了好看的蝴蝶,能飛上天的那種煙花。”
安心猶豫了下,想了想反正有許亦然教自己,於是就放下了書,穿上外套和鞋子就往外頭跑。
那種沒有名字的煙花,安心從來都不知道它們叫什麼,就知道有一種是蝴蝶形狀的,會在地上轉着圈飛到天上去,安心特別喜歡,許亦然每年過年都買。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院子門口的小路上連續放飛了好幾個,安心小聲說着:“以前我記得飛的挺高的,現在怎麼還沒飛到你頭那麼高啊。”
許亦然拍了下安心的頭,說到 :“以前我才那麼點高,現在長高了,哪兒能比啊。”安心點點頭:“是哦,你小學還沒有我高。”
“不許說!”
“到了初中才慢慢長,後來初二我又比你高了。”
“不許說!”
“哈哈哈,你小時候是個矮子。”許亦然看着笑得開心的安心,一下子摟住安心的脖子,,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嘴裡喊着:“不許說不許說!”安心看着兩個人離得這麼近,許亦然的雙眼皮,許亦然的長睫毛,許亦然眼角睫毛的一顆痣都能看見,安心頓時臉紅了,她不好意思開口說話。許亦然看着懷裡臉色緋紅的安心,心臟忽然莫名的跳動,一種奇怪的感覺忽然產生,好像並不是哥哥和妹妹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