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覺得自己生平第一次撒謊臉不紅不白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許亦然看着桌子上包裝精緻的蘋果,莫名覺得奇怪,又看了看安心。安心被許亦然看的忽然有些沒有底氣,想着把謊說的好一點,於是脫口而出”那個學姐長得特普通,我估計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你還是別問了。”
許亦然笑了笑“我問她幹嘛。”安心看了看秦婉欣,她咧嘴一笑:“hi,學姐,聖誕快樂!”秦婉欣微笑着點了點頭表示問候,隨後就低頭繼續看自己手裡的本子,這幾天一直在跟許亦然對臺詞,現在是最後階段,明天下午就要彩排了,所以她要更認真,也不願意多和安心說話。
安心搓了搓凍得冰涼已經快沒知覺的手,撇了撇嘴:“那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許亦然嗯了一聲,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也在舞臺劇中表演?”安心頓時想起來本子上有演員介紹,看來自己這棵樹也在其中了,沒來由地一陣心煩,隨口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到了外面,原本還不大的小雪已經越下越大,戴好帽子手放進兜裡,今天耽誤了這麼久,作業也沒來得及寫還是回去寫作業吧,也不管下的多大,急匆匆的衝進紛飛的大雪裡。
可能青春期的人都敏感的可怕,安心也一樣,她不是沒看出來許亦然和秦婉欣之間那曖昧不明的關係,從前許亦然還有意瞞着,現在是打算光明正大了吧。安心覺得心裡的溫度比外面的天氣還要涼,一陣陣風夾雜着雪花撲打在臉上,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哭出來,可是安心知道自己能哭的也只有自己那可笑的感情,其實她沒有資格要求許亦然必須喜歡自己,走在這寒冷的冬夜裡,思緒慢慢回到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第一次見到許亦然,她的亦然哥哥.........
安心走回家那一路引起了不少人注目,誰家的漂亮姑娘下大雪了還在大雪裡頭慢悠悠地走?安心想了很多,關於秦婉欣的,還有自己的,她也不想自哀自怨,一路走回家,棉襖都溼透了,鄭梅給她開的門,嚇了一跳。
“你怎麼回事啊?這麼大雪也不知道躲一躲!”鄭梅朝外看了看:“就你一個人回來?你不是說等你亦然哥哥一起回來的麼?許亦然呢?”
安心歪着頭,有些無所謂的說到:“我又不是小女孩兒了還要人帶回來啊?他現在忙的很!”鄭梅看着她神色不大對,說話語氣也很奇怪,就沒有再問。安心回房換了身衣服,洗了把臉,手上有些癢癢的,看見自己尾指上的紅點,知道今年又凍瘡了。
往年許亦然都會提早告訴她要擦護手霜,戴手套,放進口袋裡,還會幫她搓手運動,安心已經有兩年沒凍瘡過了,想到這兒,心裡忽然有些酸。
一路上來那麼大雪也沒能讓她哭出來,就因爲手上一個凍瘡就捂着臉站在洗手檯邊上淌眼淚,安心哭的沒聲兒,就零星的幾滴眼淚,擦乾淨了之後用熱毛巾擦了擦臉,她就出去了。
“媽,有沒有護手霜?”安心問
鄭梅過來看了一眼她的手,有些心疼:“又凍了,我還以爲不會再凍了呢,等着我給你拿護手霜。”安心坐在沙發上喝熱牛奶,又吃了點媽媽做的餅乾,心裡想,她也以爲許亦然會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照顧自己關心自己呢,結果還不是漸漸疏離了。
安心整個聖誕節在感冒中度過了,斷斷續續的病了好多天,一直也不見好,可能是有心事,所以病也一直不見好。本來鄭梅想去隔壁看看許亦然在不在,叫他過來看看安心,她知道安心其實想見他,可是被安心知道了嚴肅的說不想見他,所以她也只好按時看着安心吃藥,盼着安心的病早點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