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歷奶奶說清楚，我不是喜歡金錢，不是喜歡那樣的夜生活才選擇那條路的。
我想要告訴歷奶奶，我也想過讀書，我也想過好好過日子，可是我不得不走這條路的，
可是當歷奶奶說她不想要曾孫子和我一樣走老路的時候，我的喉嚨像是堆了一大堆的沙子。
我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低着頭看着腳尖。
因爲我清楚，在我選擇進黑色的時候，我的路就已經髒了。
我不可能把腳底的沙子給拍掉之後，告訴別人說我沒有踩過沙子。
沙子會留下痕跡的，那淺淺的痕跡也是痕跡。
忽然我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歷謹言的手直接就把我的小手給抓住了。
他的皮膚黑，我的皮膚白。對在一起的時候，顯得很不一樣。
或者說在突然之間，因爲歷奶奶的話，原本親密的牽手，在我看來都顯出了隔閡。
我的手想要抽回來，不想要歷謹言爲了我爲難。
可是歷謹言卻是開口對歷奶奶說。
“在您不知道她是做什麼，之前您是喜歡她的，不是嗎？而在她做了什麼之後，您知道她的職業，之後不喜歡他，是因爲不喜歡他做什麼工作嗎？
那我把它娶回來，不讓她做那個事情了，您還會喜歡她嗎？”
我聽到娶這個字的時候，忽然心口漏掉了一拍。
我猛的擡起頭朝着歷謹言看的過去，就發現歷奶奶的神情和我一樣，都是震驚帶着不可思議的。
我低聲喊道：“歷謹言，你不要惹你奶奶生氣了。”
說真的，老人家的心情我能夠體諒。
哪怕我心酸的不行，可是我知道在我選擇緋色的時候，我就必須必須要面對的事情是什麼。
那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哪怕那時候我根本還未成年。
早熟有時候是被逼壓出來的舉動，而成熟卻是在被刀子破了傷口之後，流出來的血，留下的傷疤，都提醒着我，不要做癡心妄想的夢想。
歷謹言聽到我的話，皺眉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我對着歷謹言搖了搖頭，眼神帶上了不認同的哀求。
歷謹言的臉色卻是更加的難看，而歷奶奶的臉色卻是比起歷謹言更加的嚴肅。
“你娶她，她就不是外圍女了嗎？你娶她，就能抹去她曾經陪過客人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你的眼睛是怎麼了，居然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孩子。
可是謹言，我告訴你，你爸媽現在不在國內，你還可以這樣胡鬧。
但是他們要是回來了呢？你打算怎麼跟他們交代？
你忘記他們是爲了什麼才離開的嗎？你想要他們失望嗎？
那樣家庭出來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女孩子？就算她是她真的是個好孩子，可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也沒有辦法磨滅的。
你仔細想一想，奶奶的話就說到這裡了。
你也長大了，當初你和小喬在一起。奶奶也幫過你，只是小巧選擇另外的人。
奶奶不是勢利眼，小喬家裡面那樣，奶奶也願意接受他，就是想讓你找一個真心真意的女孩子在一起。
可是白雪的這樣出生，我沒有辦法接受，我相信你的父母也是。”
聽着歷奶奶毫不避諱地在我面前說着我的家庭，我的教養，我的出生，我再回去做過的一切，我曾經那些難堪的記憶被一段一段的翻了起來。
我的手指頭緊緊的攥着，因爲歷奶奶之前對我的好，讓我沒有辦法對這個老人詈言相向，也沒有辦法對這個老人，說出更加過分的話。
所以我忍着我憋着，可是這些話卻像刀子一樣扎着我，我不可能不痛。
我盯着歷謹言，嘴角抽搐了好幾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
“我先去車子上面等着你，你和奶奶說清楚吧。”
我和歷謹言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希望他跟歷奶奶直接說。
他就是找我來演戲的，他並沒有接受我，我並沒有和他在一起，因爲歷奶奶的話清清楚楚地講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這樣出庭出生的家庭，配不上歷謹言。
歷謹言想要抓住我的手，可是我卻更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狼狽卻還維持着理智，直接轉身就跑了起來。
我沒有用走的，因爲，我害怕我留下來聽到的話會更加的難聽，所以我直接就跑到了車子那邊。
我沒有鑰匙，我甚至連到車上都沒有辦法，我只能站在歷謹言的車邊等他。
不遠處，我可以聽到歷謹言和歷奶奶的說話聲。
可是我沒有仔細的聽去聽他們說什麼，因爲我已經不想聽了。
就好像我走進緋色的那個晚上，我已經知道結局會是什麼一樣。
等到歷謹言走過來的時候，我可以看到歷謹言的臉上神色並不好看。
我低着頭沒有在說話，直接跟着歷謹言上了去車子。
開上了公路，車子裡面一片安靜。
直到歷謹言把我送到了公寓下面，我打算開車下去的時候，歷謹言才冷冷開口。
“你剛纔讓我跟奶奶解釋清楚什麼？”
我沒有回頭，抓着手把，我冷着臉說：“你應該跟奶奶說，我只是被你找過來演戲的，咱們兩個人之間不可能。”
歷謹言嗤笑了一聲，卻是直接捏住了我的脖子。
我發現歷謹言對待我真的像是貓貓狗狗一樣，特別喜歡抓我的脖子。
我沒有辦法轉身，只能扭過去看歷謹言，對上歷謹言的眼神，我有些心虛地想要低頭。
“是誰之前還說要追求我的？現在被奶奶說幾句話，就打算退卻了嗎？”
我心裡不是滋味，可是我卻不想要跟歷謹言解釋更多了，特別是家教兩個字已經足夠打敗我了。
我搖了搖頭說：“只是歷奶奶的話也提醒我，如果一直跟你在一起的話，對你多少都會有影響的。
你如果只是想要找個女孩子讓奶奶不要擔心的話，你可以找其他人。
現在的大學生一抓一把，我什麼都笨，有還有一身的壞名聲，我和你玩，吃虧的只會是你，歷先生。”
歷謹言狠狠的捏住了我的下巴，忽然靠近我。
我們兩個人的呼吸就糾.纏在了一起，鼻尖都可以碰到了鼻尖。
歷謹言咬着牙說：“那我要是不吃虧，我吃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