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幽冰冷的眸突然因震驚而暴睜。
就在他分神的當口,讓身體的反映遲鈍了一秒,速度如閃電般的子彈就這樣硬生生的射進了他的肩膀中,疼痛瞬間走遍他全身的神經。
齜牙咧嘴的忍着肩膀上的痛楚,風迎傲大手依然利落的把握方向盤,車身飛馳的更加迅速,一頭柔軟的發已經在狂風中凌亂不堪,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精神集中,在順利的轉過這個大彎之後,終於成功的甩掉了最後一輛敵車。
在倒後鏡中再無敵人車影后,風迎傲依舊保持警惕的迅速將車子開往風宅,在腦海中閃過長髮蠍印的身影時,冷酷的眼神突然無情的一眯。
直到拖着鮮血直流的肩膀走進風宅專門的醫療室,他還是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睡在裡間的林毅,聽到醫療室內有響動,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因爲風迎傲每次‘大冒險’過後都會模樣駭人的出現在他的診療室裡,然後帶着渾身的血,卻好象完全不痛似的對他說“處理乾淨”。
他對他這種瘋狂已經司空見慣了,林毅搖了搖還沒完全從沉睡中清醒的頭腦無奈的走出了臥房。但是入眼的卻是跟往常不一樣,看上去有些呆傻的風迎傲,這讓林毅不禁有些吃驚。
“誒?你在想什麼呢?”林毅骨節分明的大手在風迎傲的臉前晃了兩晃。
而沉浸在自我回想中的風迎傲卻是毫無反應的繼續眼發直,因爲剛剛那個長髮蠍印的身影與長相他太過熟悉了,還有那一流的精準槍法。
要殺他的人,怎麼會是……佐羅?
他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趕忙拿出移動電話,風迎傲想要迅速的撥通連接某人的號碼,卻被肩膀上的疼痛給阻止。
“嘶……”
一聲痛息從他的薄脣中不自覺的逸了出來。
林毅再次搖頭,手中拿着消毒過的小刀粗魯的板正風迎傲的身子對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刀,動作迅速而利落的撥肉取彈,所有的經過不過一分鐘的時間。
“我以爲你不會喊疼呢!真是的,總是給我添麻煩,你什麼時候能變的不這麼瘋狂?”一邊上藥綁繃帶,林毅一邊嘮叨着咬牙隱忍的風迎傲。
他覺得至今爲止這種瘋子還活在世上實屬奇蹟,哪有人三不五時的就身上帶兩個槍子兒跑回自己家的,還從來不會大聲叫痛,要叫他早就失去意識昏厥過去了,真想不出這瘋子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構造。
“很快就不會瘋狂了。”風迎傲冷冷的說道。
因爲他只會變得更加瘋狂。
對於林毅‘特別’的關心方式,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反正離下次來見他恐怕也不會太晚,所以他從開始的‘悉心聽教’到現在的漠然以對早已經習慣了,臉皮也越發的厚實,以前還知道夜晚不吵他等到早上再叫醒他爲自己療傷,但是現在不管什麼時候,如果他不起來,他就一腳揣上他的屁股。
這樣的土匪行爲也着實讓林毅有點吃不消,所以不管幾點他都得起來爲小閻王診治。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林毅將繃帶繫上了一個活節然後第N次叮囑道:“別做劇烈‘運動’,在傷好前節制點,不然傷口感染,你一命嗚呼了可別怪我。”
風迎傲邪笑,“你的嘴巴還是那
麼毒。”
“沒你毒。”
林毅反諷。
他自認爲與風迎傲這種腹黑的男人比毒舌他甘拜下風。
“好了,我去睡了,後天晚上來找我換藥,就這樣。”雖然是這麼說,但鬼知道他會不會守時。
哎!當他的家庭醫生早晚回因爲心臟受不了刺激而暴裂。
看着林毅的房門關閉,風迎傲鬼使神差的迅速披上襯衫移向主宅。他有一整天都沒見到那個女人了,心中竟然跟有一個月沒見到她一樣的心急如焚。
他現在心中想的就只有抱她,聞她身上獨有的清香,沁染在這些裡他纔會真實的感覺到她還在身邊的事實。
一路狂飆到她的房間,輕悄的用他獨有的鑰匙打開房門,一室的黑暗立刻襲來,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卻能隨着滿房間飄散的清香味道尋找到她的位置。
輕輕的踏上微陷的牀鋪,一股勻稱的呼吸聲立刻在風迎傲的耳邊響起。從輕軟的有些無力的呼吸,風迎傲知道,她一定是因爲昨天的一番折騰憔悴了不少。
摸索的撫上了她的頰邊,風迎傲不禁感嘆了起來,因爲……
他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對她竟然也產生了憐惜,
他第一次忘記了她害死御人的仇恨,想要狠狠的擁她入懷,
他第一次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其實……也不錯。
爲了保持此刻的和諧而不想吵醒她,風迎傲輕緩的將高大的身軀慢慢的滑入她溫暖的被窩,將她整個嬌軀全部收到了自己的臂灣之下,聞着她充滿了陽光味道的髮香,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身邊毫無防備的沉沉睡去。
回想起以往的種種,沒想到這還是他與她第一次在牀上完全與慾望無關的一個夜晚,他總是把她當成是發泄慾望的工具,可現在只是抱着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風迎傲永遠都不想知道。
就讓平靜只維持在這個寂靜的夜吧。
而平靜總是快速流逝,痛苦與愛恨的糾葛總是來的飛快。
這不過是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卻已經讓風家主宅的某個臥室內變的雞犬不寧。
“唔……你……混蛋……”
被風迎傲強制吻住了雙脣的鬱素璃支吾着用雙手捶打着他的肩膀。
哭了一晚上,一大早上還沒睡醒,就沒來由的被這個瘋男人一把從牀上鎬了起來,試問誰的心情會好?更何況他們前天才吵的人仰馬翻的,沒想到這個臉皮厚到無恥的男人今天就想要對她爲所欲爲,真是可恨至及。
鬱素璃一邊痛苦的掙扎一邊憤怒的不停用細瘦的小手捶打‘風蠻霸’,可不管她怎麼做就是沒辦法移動他分毫,氣得鬱素璃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小臉兒更是慘白如紙。
等到風迎傲瘋夠了,吻夠了,折騰夠了,鬱素璃淡粉的脣也已經腫成了正紅色,
“哈啊……哈啊……”她大喘的用手抹脣,連斥責他的話語都說不出。
可‘風蠻霸’卻還是一臉的怒目相向,對於自己粗魯的行爲完全沒有一絲絲的歉意,反而彷彿還不滿足似的直接將鬱素璃狠狠的壓到了大牀之上:“我說過,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你在我面前叫別的男人的名字,哪怕是夢也不行。”
一想到早上她竟然躺在他的懷中喊着那個該死的高震姚來救她,他就一肚子的火,雖然只是夢囈,但那也不行,他要她只能想他一個人,只能屬於他一個人,完全的。
本來想早點回自己的房間不被她發現,好保持這一天的寧靜,但是卻讓她該死的夢囈給打破了,他發現他無法忍受她想別的男人。
這讓他很惱火。
鬱素璃看着這樣無理取鬧的風迎傲,頭疼欲裂,深呼吸以後,她咬牙吼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樣?你不僅囚禁了我的人現在我連做夢的自由都沒有了嗎?風迎傲,你太無恥了,你明明就不愛我,憑什麼要我一輩子只當你的女人?”
本來想以絕食來跟他抗議,但是林嬸卻淚眼巴嚓的一面哀嘆一面求她,所以她纔會暫時忘記了他給的傷痛,毫無希望的乖乖呆在房間中,但是這個可惡的男人爲什麼就是不能讓她安靜個幾天?消停個幾天?他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不,是魔鬼,因爲他比惡魔更可怕。
她的質問讓風迎傲啞口無言。
因爲他現在確實不愛她,也不可能愛她,而他心理也一直住着個藍朵兒不是嗎?
心再次因爲愛與不愛的問題被攪的混亂,風迎傲狠狠一皺眉頭,俊顏被鬱素璃氣的直抽抽,猛然起身穿好襯衫,爲了掩飾自己現在的事態與一樣他再次掛上冷情的面具對着鬱素璃冷冽一笑,“對,我就是這種,就算不愛,也要將曾經屬於我的東西放在身邊的人,你罵我無恥也好,說我不講理也罷,事實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永遠都無法擺脫我,”
在“永遠”兩個字上,風迎傲刻意的加重了口音,讓鬱素璃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只得隱忍的別開頭。
看到他,她就想上前去抓花他那張無情又臭屁的得意臉孔,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加惡劣了。
風迎傲冷哼一聲,在離開房間之前發神經似的又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對了,那位曾經救了你的高震姚先生,昨天竟然大言不慚的向我挑戰,並且不惜搭上整個華夏集團來跟我打賭輸贏,你知道賭注是什麼嗎?”他故意停口好調鬱素璃的胃口,看她聽到這個名字到底會是怎樣的表情。
是喜,那他就無情的摧毀高震姚,
是怒,那他就放他一馬也未嘗不可。
那男人的結局如何就全在她的一念之間。風迎傲自信滿滿,對於賭局他現在已經勝券在握,因爲在他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失敗”二字。
但看鬱素璃臉上的卻不是喜也不是怒,而是滿滿的震驚。
“挑戰?打賭?”
鬱素璃張大了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希望不是她想得那樣。
風迎傲見此玩味的勾起邪惡的脣角,“對,打賭,而賭注就是你。”
“咯噔”!
鬱素璃的心狂跳了一秒,滿眼的不可置信。
單手勾起她的下巴,風迎傲垂眼臉色更加的曖昧了幾分,“他輸了,就賠上華夏所有的一切,他贏了,我就把你雙手奉上,怎麼樣?你期待嗎?”
他說的她好象是件完全的物品般,要賭要送全憑他高興,她又怎麼會期待這樣不顧及她感受的作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