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手摸上門把的瞬間,於姍姍卻不要命的大吼出聲:
“可是,如果她懷孕了怎麼辦?你會要她生下的小孩嗎?”
懷孕?她的孩子?
風迎傲離開的腳步頓時一滯,鬧鐘突然混亂了幾秒,然後他冷漠的咬牙,聲音再次低了一個音調,
“你越矩了。”
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而且,話落他就要打開房門,那背影就象是在逃離一般,只可惜,這種倉惶的行爲卻再次被於姍姍打住。
她迅速的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臂,逼問他:
“你告訴我啊?如果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怎麼辦?”她哽咽的大吼着,梨花帶淚的眸內卻存着一絲不被人察覺的笑意。
男人心底最軟弱的地方無非就是孩子,如果鬱素璃懷上了流有他血脈的孩子一事讓他知道了,他一定會改變,到那時,就算有御人夾在中間也會無濟於事。
所以她必須趁着事情還只在假設狀態下的時候得到他一個冷酷的答案。
一切就象被預言了一般,風迎傲再次甩開了於姍姍,然後極爲不耐煩的,轉頭危險的眯起雙眼,並冷着聲說出了無情的兩個字:
“拿掉。”
大手緊握了下門把,然後他臉色一凝,“如果她真的懷了我的孩子,那就只有拿掉這一個結局。”
下一秒,門“嘭”的一聲在於姍姍的面前關死,她臉上的委屈也終於消散,被罩上了一層邪惡的光芒。
是的,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答案。
也許問這個問題,是爲了達到某些目的,但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她自己。風迎傲不許她懷上他的種,那她也絕對不允許鬱素璃生下流着他血脈的孩子。
冷冷的邪惡一笑,於姍姍點菸抽了起來。
以往在牀上,他總是保持清醒的,所以從來不給她留下可趁之機,本以爲可以憑着被當成替身的那次留下他的種,沒想到事後看見是她,他給的就只有一個小小的藥片。
事情做的這麼絕,她能不狠嗎?
皺眉,臉部稍微扭曲了下,於姍姍將手中的菸蒂捻息,默默的瞥了眼風迎傲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紅脣不自覺的默默一笑,然後很自然的用塗抹着紅蔻丹的手頂了頂揹包的邊端,這才滿足的離開了風家。
站在高大的鐵門外,她回眸冷漠的瞟了兩眼,白皙的纖手從包包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嗶--”的一聲後,她溫柔的笑着張開珠脣:
“喂!勝雪嗎?我們見個面吧。”
而離開了書房的風迎傲,心亂如麻,腳下卻不自覺間再次站到了小木別墅下。
冷冷的一瞥,他眉頭深鎖,“Shit。”
狠狠的咒罵了一聲,他甩手離去。
雖然那個別墅據說以前是老一輩的不喜歡了才被當成了倉庫,但是站在那上面的小陽臺上看風景卻是一絕,可,該死的,他根本不是爲了什麼鬼風景纔去的,而是爲了看一個女人。
那女人倔強,不溫柔,又處處與他對着幹,連身家背景也屬三流,這樣的她到底是哪裡有吸引人的本事?
臉嗎?
漂亮的女人他見得多了,比她美的又何止一兩個?可他就偏偏只想她。
這只是肉體上的契合吧。風迎傲捂臉自嘲。
一種兩種的心理說法都完全說服不了他現在煩躁的感覺,當於
姍姍提起孩子的問題時,他是真的很迷茫。
如果問題只處於假設狀態,那麼他還可以自欺欺人一下,對別人說他絕對不會要一個害死他弟弟女人的孩子,但是……
如果那件事現在已經成真了呢?
如果那件事已經成真了,正等待他裁決,那他……很有可能就這樣接受了那個孩子甚至試着接受鬱素璃。
這種結局是無庸質疑的。
但是,他在回答於姍姍的時候卻……
心口不一。
他也有他的固執,要他一時間馬上去接受一種他從來就沒有想過的轉變,那比瞪天還難。
對於鬱素璃,他現在是恨是恨還是……一種莫名的執卓?
他不懂了。
嘲弄的一笑,一支大手爬過頭頂的發。他決定離開風家幾天清淨一下。
這樣……對大家都好。
臺灣XX酒吧中。
刺激的搖滾音樂與火熱的人羣中,兩個香豔的人影正應着鼓點極力的搖擺着她們水蛇一般完美的身段,五彩的暗夜燈光下,到處都充滿了汗水與香水交織出來的頹靡之味,一雙雙薰醉與慾望的眸不斷的投射向舞臺中央的兩個妖冶的身影之上。
大汗淋漓,依舊不夠盡興,鬱勝雪走到跳着鋼管舞的女優身邊也學着她婉轉起了自己的身軀。
於姍姍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在衆多兒狼目光下退出了舞池。
剛端起手中的酒杯,幾個被慾望支配了的男人帶着滿臉的猥瑣樣行爲詭異的接近了於姍姍身邊,“喂!小娘們,陪哥哥們樂和樂和啊,哈哈哈!”
說着那大手就要往於姍姍的身上摸,一道陰沉的黑影見狀馬上擋在了於姍姍的身前,三兩下解決了幾個毛痞子。
小混混不甘心的齜牙咧嘴着指向男人,“你他嗎的,不知道勞資是誰啊,聽沒聽說過四哥啊?”
只見男人陰沉的一笑,“原來是黑虎的小弟,真是不長臉。”
狠狠的揣了腳小混混的臉,男人臉上更加陰狠。看見流血,身邊正看着於大小姐飢渴的掉哈喇子的男人全都縮向了舞池的邊緣,混亂吵雜的樂聲依舊,於姍姍看到鬱勝雪這個朝她這邊走過來,馬上對着擋在身前的保鏢下命令:
“夠了,毒蠍,別耽誤我的好事。”
地上的小混混一聽到毒蠍的名號,利馬屁滾尿流的閃離於姍姍老遠,毒蠍眼一厲,瞬間消失在了於姍姍一桌。
這時,剛好鬱勝雪走了過來,甩了甩一頭亂髮,她隨意的喝了口酒然後慵懶的對着於姍姍說道:
“大小姐,找我又什麼事啊?”
於姍姍媚眼一瞥,咧嘴:
“好事啊!”
然後她手上拿着一張支票伸向了鬱勝雪,看見那上面的數字,鬱勝雪的眼睛馬上一亮,伸手就要拿過那張薄薄的紙片,於姍姍卻在這時吊人胃口的把手抽了回來,讓鬱勝雪抓了個空。
“別急啊,這筆錢馬上就是你的了,”她嫵媚的一笑,轉眼掃視了下四周,“我們去你車上說吧。”
掛着狐疑的面孔,鬱勝雪不滿的走向了酒吧的門口。
於姍姍朝着毒蠍的方向點了下頭,然後也隨着她走了出去。
車上,
兩個女人各懷心思。
於姍姍將支票放到了鬱勝雪的前車窗下,然後眉頭一擰,利馬換上了一張無比可憐的臉孔,“勝雪,我們一直都是好姐
妹吧,雖然,我以前對你有些過分,但是也給過你不少的好處,不是嗎?”
她這種柔弱的模樣,讓鬱勝雪反倒是一陣發寒。
如果是往常那個高傲狂妄的於姍姍她還知道怎麼應對,但是這種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看在錢的面子上……
“姍姍姐,有事你就說吧!”
哼!於姍姍,你這樣演戲到底是爲何?還真不象你的作風。
看不見也聽不到鬱勝雪內心的嫌惡,於姍姍繼續愁眉苦臉的,眼睛裡甚至逼真到出現了水滴。
她雙手交叉在身前,默然的軟語:
“鬱素璃她……她懷孕了,這事你知道嗎?”
鬱勝雪心下一驚然後馬上將眉頭一擰,“她懷孕了關我什麼事。”嘴上雖然說的平淡,但她抓着方向盤的手卻是微微一緊。
而她這些微小的動作全都沒有逃出於姍姍的眼中,她委屈的眸內不自覺的閃現了一末笑意。
大使鬱勝雪也不是個傻子。
於姍姍突然拿錢給她還跟她說這件事,啊目的豈不是……
“嘶--”
她倒抽了口氣,然後驚聲大喊: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殺了我姐吧?”
想想那可是五千萬吶,如果不是讓她去殺人怎麼可能會出這麼高的價錢,雖然她自詡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堅決不幹殺人這種事。
鬱勝雪剛想要回絕,於姍姍卻曲着眉頭,抓住了她的手,出其不意的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鬱勝雪震驚的一愣,眼眸大張。
“我絕對沒有讓你去殺害她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去製造點小意外,讓孩子流掉,這麼簡單而已。而這筆錢,你就當是我以前跟你買消息的費用好了。”
見鬱勝雪不信,瞳孔中依舊帶着驚恐,於姍姍趕忙面帶真誠的繼續道:
“我讓你這麼做,完全不再是爲了與鬱素璃爭奪風迎傲,我現在已經放棄他了,只是……”她眼眸定定的看着鬱勝雪,“你也懂得吧,女人不甘的心,還有我被她羞辱的不堪,所以我只是想在放手之前小小的報復下她而已,你也不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過上豪門少奶奶的生活吧?一旦她有了孩子,不僅風迎傲會對她一改前觀,就連鬱震天也會把所有的家產給她,你想變得一無所有嗎?”
一無所有?
“不……”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鬱勝雪冷眼一縮,害怕的用手捂着頭部。
看着她的孬樣,於姍姍魔魅的一笑,將手伸向了鬱勝雪的頭,“來吧!接受吧!這是最後一次了,而且你只要一點頭,這筆錢就都是你的了。”
此刻,她的聲音有如魔音,不斷的刺激着鬱勝雪的頭部,最後她終於一咬牙,伸出顫抖的手拿過了拿張支票,然後擡頭對上了於姍姍的眸,
“好,我做。”
她不想過沒錢的日子,當然……
也見不得鬱素璃比她過得好。
看着她終於下了決心的狠樣,於姍姍溫柔的一笑,然後將手伸向背後,趁鬱勝雪沒注意的時候放下了一個黑東西,這才匆忙的看了眼手錶,臉上一片驚慌,“哎呀!都已經十點多了,我爸說找我有事,可能是談讓我出國的問題,勝雪,我就不跟你多聊了,”她有意無意的按了下抓在鬱勝雪手中的支票,將聲音壓低,“那件事就拜託你了。”說完,她下車匆匆的上了另一臺車,呼嘯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