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筋疲力盡,癱軟如泥,葉青緩緩地倒在牀上,雙臂一直摟着司徒雪霏,把她安置在胸膛上,任由她啜泣。
葉青聽見司徒雪霏在哭,眼淚抹在他胸膛上。他輕輕拍她的背:“還疼嗎?”
“很疼。我沒想到會那麼痛,像死了一回。”
“對不起。”
“與你何關?是我想要的。”
“如果……如果我準備得充分一些,會讓你感覺更好。”
司徒雪霏在他胸口嘆息:“不可能更好。原來可以如此簡單純粹,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出於本能。”
葉青感動又迷惘,他和司徒雪霏之間的關係發生了本質的變化。他擔心司徒雪霏把他當做救命稻草,從低迷的情緒中尋求解脫。而更糟糕的是,她並不當他是一個有靈魂的男人,而只是一具肉身。
“你會不會後悔?”他問。
司徒雪霏沒有回答,她能聽見他的心跳如雷鳴,在胸腔裡蹦。
她答非所問:“抱緊我,別說話。”
第二天,當朝陽的腳順着窗簾爬上白牀單時,葉青溜回自己的房間,司徒雪霏坐在牀上穿上絲襪,看見牀單上一抹淡紅的血漬,很奇怪,她居然並不爲失身而感到懊惱,因爲那個人是葉青嗎?可以不顧一切爬上四樓來救她的男人,他是好人。
這一天,司徒雪霏刻意迴避葉青,躲在圖書室。葉青並未去打擾她,他不是那種得意便猖狂的男人。晚餐的時候,管家來請。
這一次共進晚餐,他們卻各自佔據長桌的一頭,中間隔着四座銀燭臺,好似牛郎織女隔着銀河那般。他們幾乎沒有交談,房間四角站着僕人,他們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
司徒雪霏想起一句詩:“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她在搖曳的燭光中望向葉青,生理反應比心理反應更快,她就想靠近他,擁抱他,探索他每一塊肌肉的輪廓。
這一晚,葉青在等待司徒雪霏的召喚,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可是,她沒有來叫他。
葉青悶悶地打開電腦,放BBC新聞,在那單調的背景聲音中,做了一百個伏地挺身。
司徒雪霏在臺燈底下,攤開速寫簿,她在畫一副耳環的草圖,隨手勾勒出一對葉子,青翠欲滴,舒捲嬌嫩的模樣。她想一想,在下面寫上“葉青”二字。她突然覺得,葉青的名字寫出來是如此美麗,她寫滿整整一張紙。
柳葉青青,悠悠我心。
第三天,司徒雪霏仍舊沒有和葉青見面,她帶了另外一個保鏢進城去。葉青百無聊賴,和德國佬在花園的草坪上玩摔角,幾個回合兩人都在互相試探,互有輸贏。出了汗,熱,脫下襯衫,穿着背心,露出肌肉賁張的胳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