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悠悠,我查到了!你說的那間房子是屬於一位歸國華僑的,聽說上個月才辦完過戶手續!”聽上去許一帆的語氣似乎很興奮。
我擡頭看了一眼安晨逸,見他正在用心地看劇本,於是快步走到廚房,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確定?”
“那當然!怎麼,你懷疑我的偵查能力?”許一帆有些不滿地反問道。
“許一帆,你再問你,你知道聖琪集團的老闆凌蕭是什麼來頭嗎?”
“你問這個幹嘛?”許一帆似乎警惕了起來。
“以後我會向你解釋的!如果你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好不好?”我故意裝出哀求的語氣。
許一帆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只知道聖琪集團以前的老闆姓姚,應該是在半年前吧,突然換成了這個姓凌的!聽說換人之後,聖琪集團的口碑沒以前好了,少爺接這部戲,也純粹是還人情而已……你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有什麼事嗎?他不會還給少爺挖坑吧!”
“還沒有呢!”我趕緊否認,“不過,就是要預防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許一帆,既然你這麼有能耐,那就再幫我多查查這個凌蕭的背景唄!”
“行,沒問題!”沒想到許一帆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過樑悠悠,我先說好了,我是爲了少爺才幫你調查的,如果你是因爲其他事情……”
“行了行了,我當然是爲了他啊!趕緊去查吧,別廢話了!”我很心虛地說完這句話,立馬掛斷了電話。
姚安琪明明告訴我房子是送給凌蕭的,怎麼又變成歸國華僑了?難道……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寧仲言,你說,凌蕭會不會把房子給賣了?”
“樑悠悠,你真打算摻合這件事?”寧仲言皺着眉頭問道。
“也許吧!”我聳了聳肩膀,心裡也有些茫然,“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幫鬼魂做事,再說了,想升級成捉鬼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能幫幾個就算幾個唄!”
“可是,我總覺得那個凌蕭……”
“唉,我知道,你是覺得姚安琪的死跟他有關係,怕我也被捲進來,對不對?”我擺了擺手,一臉不在乎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有什麼好怕的?他是人,又不是鬼……再說了,我也經歷過那麼多危險,也知道該如何面對突如其來的危機,更何況這裡是大都市,不是鄉間的小農村,只要我注意跟他保持距離,他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好吧!”寧仲言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你!”
“對嘛,這纔是你該有的態度啊!”我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寧仲言的肩膀,“把安晨逸伺候完了,咱們晚上就悄悄溜回維多利亞公寓,看能不能碰到姚安琪!”
“可是,你別忘了,那裡還守着一個很厲害的中級魂魄!”寧仲言轉頭瞪了我一眼。
“安啦,不會有事的!咱們快去快回,保證不會碰到那傢伙的!”我信心滿滿地回答。
這時,二郎神突然“汪汪”地叫了起來,我低頭一看,發現他正圍着廚房不停地轉圈,這纔想起安晨逸的晚餐時間快到了,於是趕緊忙碌了起來。
翻開許一帆給我的本子,我一邊看着步驟,一邊手忙腳亂地準備起來。
“牛排五分熟,黑胡椒汁必須要現做的,羅宋湯不能太稠,也不能太淡……”我心裡默唸着重點,思路慢慢地清晰起來。
雖然過程沒有那麼順利,可是好歹也算完成了一套香噴噴的牛排套餐,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把牛排端到餐桌上,又走到陽臺上,笑着對安晨逸說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安晨逸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連頭也沒擡,起身就走向了餐桌。
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倒也沒覺得什麼,寧仲言卻有些忿忿不平,嘴裡不滿地嘀咕着:“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安晨逸坐到餐桌旁,他並沒有立刻拿起刀叉,而是皺着眉頭看了牛排好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地拿起刀,切開了一個小口,又立馬把刀放了下來。
“牛排做得有七分熟了!”安晨逸搖了搖頭,拿起盤子,順手就把牛排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今天你的考覈不合格!出去吧,晚飯我會自己解決!”
靠,搞什麼嘛!居然把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給倒掉了!你以爲你真是太子啊大哥,那只是你演的角色而已!
我強忍住內心的憤怒,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原本想緩和一下氣氛,可發覺自己實在做不到,於是立馬換成一張臭臉,狠狠地瞪了安晨逸一眼,轉身走人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氣得在原地跺了幾下腳,嘴裡大聲地嚷嚷起來:“媽的,以爲自己是哪根蔥?是我偶像了不起啊?就可以隨便折磨人嗎?耍大牌也不帶這樣的啊……”
“好了,樑悠悠,別抱怨了!”寧仲言輕聲打斷了我的話,“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安晨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幹嘛跟自己過不去?”說着,他突然拉起了我的手,皺着眉頭問道,“剛纔我看你的手被燙了兩下,沒事吧!”
經他這麼提醒,我這才發覺右手的食指像被火燒一樣的刺痛,低頭一看,指尖已經變得紅腫。
“疼嗎?”寧仲言輕輕握住我的指尖,“這樣會不會覺得好點兒了?”
涼涼的觸感瞬間給我的指尖降了溫,神奇的是,我居然真的覺得不痛了……
心裡怦怦直跳,我下意識地抽回自己的手,故作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寧仲言,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別對我動手動腳的!”說完,也不等他迴應,自顧自地跑到了陽臺上,想要整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心情。
“樑悠悠,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把鐲子給燙壞了!”寧仲言後腳跟了過來,臉上似乎帶着一絲尷尬。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玉鐲,這才發覺自己都已經好久沒注意到它了,於是擡起手腕,仔細看了看。
玉鐲的顏色已經轉爲了暗紅,看上去沒那麼顯眼了,而鐲子本身似乎也深深地嵌進了我的皮膚裡,任憑我怎麼拉拽,也是紋絲不動。
“寧仲言,你放心好了!”我嘆了一口氣,擡手朝他揚了揚手臂,“這鐲子和我的手腕卡得這麼緊,不會出問題的!”
“那就好!”寧仲言淡淡地迴應着,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奇怪。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我極力想逃離這種尷尬,於是趕緊給自己做了頓簡餐,胡亂地應付了下肚子,見天還沒黑,乾脆打開電腦查起了資料。
在搜索欄上輸入“聖琪集團”四個字,很快便跳出來一大堆的網頁,排在首頁的,全是關於姚安琪自殺身亡的消息,只是所有的新聞都只是很籠統地介紹了這個女強人因爲事業受挫,導致抑鬱症復發,一時間想不開而跳樓自殺,相關的地點和圖片卻一個都沒有。
我撇了撇嘴,只好翻到了下一頁,這一頁的消息,就全和聖琪集團最新開展的業務有關係了,我粗略地掃了幾眼,發現公司投資開拍的都是一些比較惡俗的電視劇,不過收視卻都很好,相比較而言,安晨逸參演的這部戲已經算是比較正常的了。
繼續往下翻,直到第十頁左右,才終於有了關於姚安琪的圖片和介紹。
照片上的姚安琪,和我見到的她差不多,高挑漂亮,眼神充滿了自信,而那些介紹的文字也無一不是充滿了讚美之詞,而在姚安琪手底下的聖琪集團,投資拍攝的大多數是一些正劇,口碑也比較不錯。
“要是姚安琪知道凌蕭把她辛苦創立起來的公司搞得烏煙瘴氣的,肯定會很難過吧!”我搖了搖頭,嘴裡喃喃地說道。
“樑悠悠,當初姚安琪好像說過,她是把公司給賣了吧!”寧仲言突然皺起了眉頭,“可是現在聖琪公司的老闆怎麼會是凌蕭?”
我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猛地點了點頭:“沒錯,她是說過,把公司賣了之後纔買的公寓……可是,現在房子不是凌蕭的,公司倒成了他的,真是太奇怪了!”
“所以,目前只能先找到姚安琪,把疑問都解釋清楚,纔好確定怎麼幫她!”寧仲言淡淡地說着,臉上似乎有一絲擔憂。
“好啦,只要找到姚安琪,再問個清楚不就行了吧!”我咧開嘴笑了笑,又在網上輸入了凌蕭的名字,奇怪的是,除了介紹他是聖琪集團的現任董事之外,網上幾乎沒有關於他的其他消息,什麼背景來歷之類的,統統都是一片空白。
“居然查不到他的資料……”我皺起了眉頭,嘴裡不滿地嘀咕着,“靠,不是都說狗仔是無孔不入的嗎?聖琪集團的董事,他們居然一點兒也不好奇!”
“一個娛樂公司的老闆,誰會感興趣?大家關心的,都是明星的緋聞!”寧仲言聳了聳肩膀,一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