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喝醉,也不讓你喝醉,也不會不理你,咱們不叫他吧?”傅雅面帶討好的抱着陸菲菲的手臂,近乎討好的哀求。
時至如今,她還是沒有辦法面對容子畫,那一天他清清淡淡的聲音好像一根鋼針一樣紮在她心上,不管他是有意或者無意。
“你們吵架了?”陸菲菲扁扁嘴,“他問你都不親自問,還要拐彎抹角的來問我,大家在一起還有這麼長時間呢,不能老是這樣僵着呀。”
“他……問我?”傅雅身子僵硬了一下,彷彿有點不知所措。
“很奇怪嗎?”陸菲菲被辣得不停吸氣,傅雅摘下手套遞給她一杯涼開水,被她咕咕的幾口喝了下去,才又接着說:“我聽子畫說,你們從前好像關係還不錯的樣子,就你一從m國回來就不搭理人家了,讓他即使想聯繫你,也沒有理由。”
“有……有嗎?”傅雅收起眼底的幽芒,尷尬的給自己倒水,其實她知道陸菲菲說的都是實話,但她不是不想搭理容子畫,而是她一心想着給忘楓治病,連自顧都無暇,哪裡還有時間?
陸菲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面吸着冷氣一面笑:“你知道嗎?你現在滿臉寫得都是慚愧,根本不需要我多說了。”
傅雅的確是尷尬,陸菲菲說得太直白,讓她竟然有種無處藏身的錯覺。
“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還有我在裡面呢,一起去吧?”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眼底清澈見底,看得傅雅輕聲嘆息了一聲,無奈的點頭。
“那你先去樓下等着我,我現在去叫他,回頭咱們的司機也就有了。”
“呃。”其實,她很懷疑陸菲菲是不是想找能夠陪她們玩,又能等到很晚的司機而已……
傅雅到了樓下才發現已經快九點鐘了,酒店到處靜悄悄的,偶爾兩個從外面回來的人或者路過的工作人員,腳步匆匆,她站在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下半天,竟然也沒人發現她。
陸菲菲很快帶着容子畫下來了,傅雅遠遠看了身形高大的男人一眼,又立刻縮回了視線,她雖然答應了一起出去喝酒,但是關於如何面對這個男人,她到現在也還沒有想清楚。
容子畫老遠就看見了站在梧桐樹下的傅雅,清亮的眼底不動聲色添上了一抹愁緒。
自從雷子楓一走,傅雅整個人就好像垮掉了一樣,雖然還是照常拍戲講戲,但是以往靈動的眸子,被他看見了好幾回,休息的時候死氣沉沉,彷彿極端不開心。
“漫漫。”陸菲菲四處看了一遍,很快發現了傅雅,連忙招手讓她過來。
“子畫。”傅雅很客氣的笑,嘴角輕翹,眼底略夾雜了一點怯弱。
疏遠的味道撲面而來,容子畫驟然一頓,眼眸霎時間低沉苦澀。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趕緊的,還是找一家通宵營業的坐坐吧?”陸菲菲抿着嘴角,輕而易舉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氛圍,只能瞪着無奈的雙眼打圓場。
“好。”
“好。”
難得兩個人異口同聲,傅雅沉默的跟在容子畫和陸菲菲身後,直接彎腰進了車子後座。
人是陸菲菲叫出來的,總不能讓容子畫這麼漂亮的男人純粹被當做司機,陸菲菲在車前猶豫了一下,隨即用力關上了後座的車門,自己彎腰進了副駕。
一路幾乎無話,陸菲菲鼓着一雙大眼睛撐着腦袋想了半天,最後敲定了一家熱鬧非凡的酒吧。
雖然可能他們幾個人都更喜歡清吧一點,但是就憑她身邊這兩尊死不開口的大佛,今天晚上她若是想調節氣氛一定是被累死的那一個,若是隨便他們,也一定是會被悶死的那一個,怎麼樣都是死,還不如找家熱鬧的,讓她隨便找個人玩兒也比看着這兩張漂亮的面癱臉來得好。
傅雅和容子畫也都沒拒絕,三個人先是圍着一張小吧檯坐着,還不到五分鐘陸菲菲已經躁動不安,朝兩個人擺擺手:“我去尋個帥哥聊聊天,聽說這裡面明星不少,說不定給我撿個現成的噢……”
“能在這裡玩得開的,也是你喜歡的類型?”傅雅不經意的挑挑眉毛,裸露的雙臂撐在吧檯上,更顯得皓腕如雪,在濃妝豔抹成xing的酒吧,脂粉未施的臉蛋更是一羣紅玫瑰中難得的百合,乾淨、清美。
陸菲菲聳聳肩膀,“也許呢。”她能直說,只是不想看着他們而已嗎?
顏值高的人是比較具有可看xing,但是始終保持一個表情幾乎一個姿勢,被簡稱爲面癱的人,看多了也會厭煩的吧?
“讓她去吧。”一直沉默不語的容子畫終於出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滾燙的眉目裡滿是傅雅的身影,跟她說話的時候還一面抓住了她的手腕,嚇得傅雅幾乎跳了起來,幸好陸菲菲已經走開,沒有看見。
容子畫尷尬的輕咳,很快將冒昧的手收了回去,傅雅好奇的看過去,突然驚異的發現這男人的睫毛長得真過分,酒吧的燈光忽閃忽閃,時明時暗,她居然還能看得清楚容子畫眼瞼上跳躍的陰影。
“我……”傅雅垂下眼瞼,十分想說點什麼打破他們之間的尷尬,像陸菲菲所說,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吧?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是。”容子畫頓了頓,一口氣說了出來,如詩如畫的一張俊逸的臉孔微微擡起,清澈的目光直視着傅雅:“你有生我的氣嗎?”
“沒。”淡定成xing,但傅雅還是忍不住心慌,目光躲閃開不敢正視容子畫:“不會。”
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容子畫很快彎起了脣角。
所有人都看見過這個男人高山流水的一面,就像《仗劍天涯》中蕭逸寒的角色,他是一隻大俠,頂天立地,清風亮節,又正義又具有血xing,就唯一的特點,這人雖然英俊美麗,甚至比女子的長相還要妖嬈,但是就離奇的不會笑。
現實中的容子畫,傅雅回想起來也突然想起他好像都不怎麼笑的,譚蕭曾經開玩笑說兩個人冷起來還真是有得一拼,一定是一個星球的物種,當時傅雅還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沒有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