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旭東繞過警衛員,冷冰冰的吩咐:“今天晚上除了認識的人,任何陌生人都不能放進去,有人來看子楓,必須打電話先給我報備!”
“是!”兩個強壯的年輕小夥子齊齊給雷旭東敬了一個軍禮,生硬的眼珠子連動也沒有動一下。
傅雅皺着眉,這是她第二次真正意義上遇到雷旭東,忽然之間才感覺到上次她帶着忘楓去雷家,雷旭東的表現已經再客氣不過了。
此時此刻,因爲雷旭東的兩聲爆喝,不光警衛員的氣場蕭冷起來,連她的小腿肚子也忍不住顫抖,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雷旭東訓了警衛員纔回頭倨傲的瞪了一眼有些侷促的站在旁邊的傅雅,目光仍然沒有一絲暖和,“跟我下樓來。”
傅雅楞了一下,眼看着雷旭東雙手背在身後下樓,葉瀾也跟在他後面出了病房,比雷旭東還鄙夷的瞅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大概是不願意跟她多說話了。
傅雅也沒有吭聲,擡眸看了一眼防備她好像防備着敵人一樣的兩個警衛,知道她今天不管見不見雷旭東都沒辦法光明正大的進雷子楓的病房,略想了想就轉身跟上了葉瀾。
雷旭東走在前面,傅雅跟葉瀾之間間隔了兩三米的距離,但是一旦進了電梯,三個人就同處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
雷旭東氣勢逼人,葉瀾也不差,剩下傅雅並沒有看兩個人,畢竟都是長輩,她霸佔了他們兒子,只要他們不爲難她,她也不可能對他們做出什麼。
在電梯裡面雷旭東並沒有說什麼,葉瀾也始終一臉不想跟傅雅多說話的樣子,三個人一路沉默到一樓。
這個時間就算醫院也還沒有清醒過來,但是天空也有一點微微的光亮了。
傅雅跟着雷旭東走出住院部大樓,站在醫院花園裡。
清晨的醫院微微有些清冷,她還是出門的時候匆忙套上的一件吊帶和短褲,之前不覺得冷,或許因爲雷旭東和葉瀾在的緣故,清風一下子吹在身上,傅雅居然忍不住顫慄,一下子冷得厲害。
“你知道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雷旭東站在景觀樹下,冷冷的瞅着傅雅。
因爲四周空曠得幾乎一個人都沒有,這個地方不失爲一個說話的好地方,也不擔心其他人聽見什麼。
傅雅頓住腳步,雖然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但是在人前基本的禮儀和禮貌還是讓她乖巧秀麗的垂着兩條手臂,並沒有任何取暖的動作。
“不知道。”雖然劉嘉陽說麥可可也受傷了,但是至於他們到底爲什麼才受傷,剛纔她上樓的時候因爲太着急見到雷子楓,居然都,沒想着要問一問。
“哼!”雷旭東冷哼,看着傅雅的眼神愈發不屑,“我以後不想看見任何新聞報紙上面還要說你是我們家子楓的妻子!我現在直接明白的跟你說,我要你們離婚,戶口簿我馬上派人回去取,早上九點,你到民政局去,會有人幫你們辦妥一切。”
傅雅越聽越驚訝,眉腳飛快滲出一層細汗,不可置信的擡眸望着雷旭東:“不可以!”
爲什麼在他說起來會那麼簡單,只要她拿出了戶口簿,不讓雷子楓知道,他們就可以直接離婚了嗎?
“有什麼不可以?”葉瀾看見傅雅驚懼的樣子就忍不住得意的翹起嘴角,鄙夷的瞪着面前這個女子,聲音清冷尖銳:“傅雅,我們容忍你很久了,既然給你了臺階你不下,那麼現在讓我告訴你,你連做子楓情人的資格也沒有,趁着我還能看在你孩子跟我很投緣的份上,你能滾多遠就給我滾多遠,我們雷家的人,再也不想看見你和你的家人!”
傅雅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此刻的感受了。
因爲是有錢有權的人家,所以就能仗勢欺人,所以就能否決她的情感乃至婚姻,就算那本大紅色的結婚證,都一樣可以主宰麼?
傅雅保持緘默,葉瀾對她不屑一顧,還是雷旭東清楚的知道傅雅撞上槍口來和他的目的,聽了妻子的一番話,他自然選擇了維護葉瀾,冷冰冰的睨着傅雅:“我之前以爲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那天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我跟子楓的媽媽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我們喜歡的兒媳婦是可可,也只有可可從小跟子楓一起長大,才更加適合子楓。我沒想到你這麼不知趣,非要大家把事情攤開來說,甚至讓我的兒子爲了你公然來違逆我這個父親!”
違逆兩個字雷旭東咬字咬得十分重,一想起之前雷子楓因爲傅雅所有的一系列動作他就鬧心。
因爲一個女人而做的這些事情,在一個從來都是將工作放在首要位置的男人來說,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雷家夫妻對傅雅一陣劈頭蓋臉,傅雅咬着牙沒有吭聲。
她已經嘗試過好幾次對葉瀾公然反抗,她有自信完全能夠做到不吭不卑,可是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沒有明白,她也沒有力氣跟他們爭執些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傅雅不吭聲雷旭東也不滿,瞪着她的神色沒有一刻鐘的鬆動,甚至比方纔還要冷峻,“不過你沒有反對意見最好,你現在也爲人母,若哪一天你的孩子什麼都不讓你知道忽然跟個有了孩子的女人結婚,那種心情你自己想想也會知道,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子楓病房你是進不去的,我也不監視你,但是我說這些是爲了讓你清楚,如果今天早上九點你不去民政局跟子楓把這個婚離了,可別怪我狠心!”
傅雅緊緊咬着脣,因爲雷旭東的話,身子猛地顫動。
“以後可別再讓我見到你!”葉瀾看見雷旭東走,扔下一句話也飛快的跟了上去。
傅雅錯愕的站在原地,有點不敢相信她剛纔居然被雷家下了最後通牒。
雷子楓還在昏迷當中,雷旭東居然讓她去離了婚!
胸口好像壓着一塊大石頭,雷旭東和葉瀾走後好半天傅雅也沒喘過氣來。
他們欺人太甚,可是剛纔雷旭東的樣子也不像是跟她開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