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他們這一分心,紛紛被眼前那些蒙面人找到了時機,一瞬間,一團團黑氣射出,蝶兒的蝴蝶被打散,蝶兒一聲輕喊,跌倒在地,怪婆婆更是大驚,不顧一切直奔蝶兒而去,把整個後背都交給了那些蒙面人,豈有不被黑蠍子叮到之理,她還沒有走到蝶兒面前,蛇頭柺杖就已經撒了手,燈草和尚在這一瞬間,不知該顧那裡,施出分身術,三個燈草和尚分別跑向了三個人,那些蒙面人一見,分成三組截殺而去,燈草和尚心中起急,突然想起剛纔得到的誅心箭,遂取出,念動咒語,那誅心箭追逐那些蒙面人穿喉而過,頓時就有十幾個蒙面人應聲而倒。
其餘的蒙面人一見不好,紛紛躲避那誅心箭,蒙面女子突然不知喊了一聲什麼,蒙面人片刻消失不見了。燈草和尚忙去看蝶兒、怪婆婆和雪裡飛,只見他們已經深度昏迷,那雪裡飛的嘴角已經有黑色的血液慢慢流出,似乎已經聞到腐朽的氣息了,燈草和尚忙點了三個人的穴道,又運功給雪裡飛逼毒,那些毒液似乎和血液已經混爲了一體,很是難辦。
燈草和尚只得緩緩輸入自己的真氣,用真氣喚醒雪裡飛體內的真氣,一同阻止那黑蠍子之毒的蔓延。燈草和尚又用同樣的方法把蝶兒和怪婆婆救了一遍,在救怪婆婆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怪婆婆身體的異樣,果然過了一會,怪婆婆居然醒了過來,神態極其疲倦,臉色發黑,神智不清,燈草和尚忙給其再次輸入真氣,逼退那些毒的進攻,就在燈草和尚精疲力竭的時候,怪婆婆開始大口噴出黑色的血液,帶着一股股的惡臭氣息,燈草和尚更是不敢停下。
天空炸雷響起,突然下起了雨,那些黑色的血液把雨水都染成了黑色,燈草和尚居然也顧不得將這幾個搬進祠堂中,還在努力施救怪婆婆。
遠處,那些飄飄幽幽的蒙面人亦真亦幻地在雨霧中慢慢圍了上來,燈草和尚眼看着那些鬼魅般的身影飄飄而至,卻已經再無任何辦法,他那般打鬥,又一氣救三個人,此時精力已經消耗殆盡,在模糊的雨霧中,燈草和尚看見那些黑氣一團團向着自己撲來,心中一陣涼意,真是英雄氣短,沒有想到自己霸業未竟,居然會這般死去,想來一萬年的等待,會是這般一個結果,真是天嫉英雄,命不由己。
那一團團的黑氣圍了上來,天地間瘋狂的風雨、驚雷聲中,似乎還夾雜着那些蒙面人鬼哭狼嚎般的奸笑,燈草和尚沒有動,依舊輸入着自己的真氣一點點進入到怪婆婆的體內,就在四圍飄悠的團團黑氣突然像是得到什麼指令一般,齊齊撲向燈草和尚的時候,風雨中,燈草和尚在最後即將絕望的時刻,恍惚中,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卻是充滿霸氣的嗚嗚聲。
遠處,祠堂那裡,那個老者倚在祠堂的門口,那隻被他稱作貓的金毛娃娃在那老者的懷中,正瞪大了雙眼,望着自己。就在這一瞬間,燈草和尚就感覺眼前一黑,被那些黑氣徹底掩蓋了身形,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在昏迷前聽到了最後一個聲音,不是風聲,不是雨聲,不是那些蒙面人的怪笑,不是金毛娃娃的嗚嗚聲,而是清脆的叮鐺聲,似乎穿透那世間所有的聲響,那般清脆悅耳地鑽入了燈草和尚的耳中,他,笑着,眼睛最後的餘光掃過蝶兒,掃過雪裡飛,最後落到了怪婆婆的身上,然後,他似乎帶着一種令常人難以捉摸,難以置信的滿足,緩緩閉上了雙眼。
那些黑氣就在燈草和尚面前緩緩聚攏起來,卻不見進攻,燈草和尚甚至聞到了有些惡臭的氣味,不知道是旁邊他們幾個發出來的,還是那黑氣中本來就有。他緩緩睜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那隻金毛娃娃已然在他和怪婆婆中間的空隙,身上金光四射,將那些黑氣逼迫的不能再近前,燈草和尚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就聽見“叮噹叮噹”的聲音中,那些蒙面人不知怎麼一個個突然倒地,身體極度扭曲起來,片刻就死在了那裡。
有五六個跌跌撞撞在遠處的雨霧中消失了,其餘的約有三十餘人,都死在了當地,雨聲,變成黑色的雨水把那些人都染成了一個個黑炭。這時,金毛娃娃的金光慢慢收斂了起來,那看守祠堂的老者緩緩走來,燈草和尚就見那些雨好像就下不到那老者身上,老者走近了,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在那些黑炭衣兜中拿出了一包又一包的東西,遞給了燈草和尚。
燈草和尚接過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因爲他看到了那老者手中的那面有些破舊的“問天”招牌,老者笑笑,慢慢消失在了風雨中。
燈草和尚看見那金毛娃娃竟也追了去,在茫然的雨聲中,只聽那老者道:“回去吧,回去吧。”過了一會,就見那金毛娃娃竟然很聽話地又慢慢走了回來。身上居然也是沒有沾上一點水,燈草和尚就知道那金毛娃娃和那釋咒鈴合到一起,一定激發了金毛娃娃的什麼潛力。但到底是什麼,他一時竟也說不清。
燈草和尚顧不得想這些,把蝶兒和怪婆婆還有雪裡飛搬到了祠堂中,拿出那些一包一包的東西打開看是藥物,現在不管是什麼藥都得試試了,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燈草和尚依次給他們幾個灌了下去,躺在那裡,等待着結果,開始仔細想剛纔的事情,他想去看看那些蒙面人到底是什麼人,於是他起身出來,來到一個蒙面人面前,剛要揭開那蒙面人的面紗,突然眼前那蒙面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陣驚雷響過,那蒙面人居然硬生生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而且眼露兇光,看起來比原來恐怖不止十倍,燈草和尚就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他的印象中,這種“驚雷還魂術”的唯一傳人不死殭屍在上次大戰之時,已經被仙界挫骨揚灰,魂飛魄散,眼前這,這怎麼可能?
沒有等他想下去,那些地上的蒙面人紛紛在一陣陣的驚雷中,站了起來,緩緩把他圍在了當中,而且,有幾個似乎聞到什麼了,竟然朝着祠堂緩緩走去,動作遲緩卻沒有停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