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妖回來說了蝶兒不在五行山之事,鬼無影和燈草和尚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二人少有的居然跑向了無底洞的後方,這裡是無底洞女兒們的住所,他們一般是不會過來的,就是有事,也會先通知她們一聲,畢竟女兒大了。但此刻,他們卻沒有顧得上打招呼,就一路跑到了蝶兒房間面前。蝶兒的房間在那裡靜靜地佇立着,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聲音。
鬼無影曾經說要給蝶兒配幾個丫鬟,但蝶兒拒絕了,她喜歡一個人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裡,靜靜暢想一些女兒們的心事,要是旁邊站着別人,她會覺得不安的,再說一萬年來,她一個人也慣了,自己照顧自己挺好的,爲什麼要別人呢?
燈草和尚上前推開了蝶兒的房門,只見被褥疊放整齊,桌子上的東西也都擺放的井然有序,唯有當中一張白紙顯得格外顯眼,他一把抓過,只見上面是蝶兒的字跡:
爹,我到棺材島尋找釋咒鈴去了,我一定要把石哥從五行山救出來,你不用擔心我,我知道現在無底洞正在用人之際,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決定自己去了,我沒有當面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不讓我去……
紙的最下方卻又是另一個人的筆跡,乍看之下,燈草和尚以爲自己看花了眼,這筆跡怎麼會跟她的有些相像?他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急忙看了下去:
無影,蝶兒的脾氣你是最清楚的,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見她對一個人像對那石猴一般熱烈過,我陪她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大可不必爲她擔心,無底洞的事你安心做吧,蝶兒有我照顧萬無一失,還有,你不要怪那些丫鬟,是我讓她們封鎖消息的,切記。
怪婆婆
看着有些熟悉的筆跡,還有些熟悉的口氣,更有些熟悉的對待下人的處事風格,燈草和尚居然愣在了那裡,有種恍惚的錯覺,難道,難道這怪婆婆——,他搖了搖頭,也許自己在無數個深夜思念那個人太深了的緣故吧?也許,這個怪婆婆受到她不小的影響吧?
鬼無影有些詫異地看着那些文字:“這怪婆婆一向怪怪的,都那麼多年了,看這些文字怎麼突然覺得她和之前大不一樣了呢?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心細,連下人的安危都這樣關心了?這和她平常舉動大大不符啊!”燈草和尚沒有說話,只輕輕把那張紙放回了桌子之上,慢慢退了出來。他現在想的是前幾日和蝶兒的對話:
蝶兒:這麼說,石哥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蝶兒的眼中似有淚花在閃動。
燈草和尚看着蝶兒失望、悲傷的模樣,心疼不已:辦法還是有的,傳說在地理的北極,一個叫做棺材島的地方,有一樣專門對付佛界法咒的法寶名叫釋咒鈴,待我抽出時間,派人前去找回那法寶,石猴自然就可以救出來了,你不必太擔心。
他怎麼會想到蝶兒居然會自己親自前去尋找那釋咒鈴,他要是知道蝶兒會有如此舉動,說什麼也不會告訴她這些的。當時不過是安慰她幾句,爲她寬寬心,當然釋咒鈴之說的確是有,但據說在遙遠的北極冰川之中,要找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燈草和尚負手而立,眼望前方,不知在想什麼。鬼無影見他不說話,只得道:“怪婆婆一身武藝,蝶兒斷然不會有事,等我們這兩天安排一下,抽出人手前去接應她們就是了。”
兩個人慢慢向無底洞的前面走去,燈草和尚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太瞭解蝶兒了,又突然想起自己於無人深夜想起的那個倩影來,這蝶兒和當年的她,竟是這般的相像。這才恍然發覺,蝶兒對那石猴的感情,自己一直以來都有些輕視了。
北野蠻荒,蝶兒和怪婆婆一路之上,越來越不見人煙了。想來她們已經走了五天了,除了在中原隔三差五見到村落外,現在很少再看見村落了。
這一路走來,蝶兒竟驚奇地發現怪婆婆腳步輕盈,一點疲憊的神情都沒有,微微有些吃驚,她開玩笑道:“婆婆,我以爲你老了走不動了,還覺得讓你陪着我來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呢,現在看來,你比我都走得快呢。”怪婆婆聞聽,把那蛇頭柺杖往地上深深一插,兩隻蒼老的枯乾的手搭在上面,回頭對蝶兒道:“我都一萬年沒有出來過了,看那都新鮮,怎麼會覺得累呢!”說着輕輕咳了幾聲。
蝶兒上前道:“婆婆,你說今晚我們會不會還要露天睡覺?”怪婆婆扭頭望了望前方荒蕪的田野緩緩地說:“有可能。”蝶兒有些失望地看了看漸漸黑下來的天色低沉地說:“我怎麼也沒事,就是你年紀大了,我怕你身體受不了。”怪婆婆笑了:“傻丫頭,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有那麼脆弱。快走吧,也許天黑之前我們能找到住的地方。”蝶兒雖然知道這是句安慰的話,但還是希望前面真的能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
這主僕二人繼續向前走去,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漸漸隱沒了,她們的身影也被黑暗吞噬了,無邊的黑暗開始蔓延,日夜更替,不盡輪迴,這一刻,似乎該是它們的世界了。
無底洞,這幾天又來了不少朋友,包括鬼無影尋訪的高人,包括主動前來投奔的人,鬼無影正和燈草和尚商議如何安排近日事宜,如何摧毀天界圍攻,如何尋找那離奇失蹤的誅心箭,如何派人前去接應蝶兒和怪婆婆,突然有人急急奏報花果山大力牛王受了重傷,聽到報告的鬼無影和燈草和尚同時大吃一驚,那大力牛王功力都在八大護法之上,有誰能傷了他呢?當然這一驚之中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們如何向那個住在無底洞後方待產的羅剎女交待呢?
就在這時,大力牛王已經被人擡了回來,但見他似乎奄奄一息,待燈草和尚仔細觀察後,並沒有見其受到什麼致命的內傷,卻不知爲什麼他卻顯得傷勢如此之重。突然鬼無影發現大力牛王的眼迅速眨了一下,他似乎有點明白了,喝退了那些小妖,只剩下了自己和燈草和尚了,他輕輕地道:“這是怎麼回事?”燈草和尚見鬼無影突然問出這麼一句,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鬼無影問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奄奄一息的大力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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