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教授還是叫獸？
“任董事長，你年輕有爲啊！”
“哪裡，只是過早的繼承裡一筆遺產而已。”
……
汪教授並不像華強想象的那麼齷齪，事情上恰恰相反。他舉止文雅，談笑自如，容貌間一派學者風範十足。
一路上，他們談的很融洽，教授饒有風趣的談到很多中國山川大河，他曾經參加和主持過很多大型的水利項目。但是，當華強提二蛋和村長，表示願意投資在‘精’河峽谷興建水壩時，教授陡然‘色’變。
“任董事長，我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你，我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興建水庫。”
“汪教授你不是這方面的權威嗎？”華強目光‘陰’冷，談談的語氣中絲毫沒有顯示他內心的驚訝。
“一個人對某種事情瞭解的越多，你可能會越喜歡，但也可能會討厭，我屬於後者。”
汪教授說完，臉如鐵幕一般落下，不再說話了。華強意識到，他避開二蛋和村長絕不是因爲錢的問題。
華強和汪教授不歡而散，但他和葉亭卻尾隨到王府井大街，果然，běi‘精’畫店前擠滿了人，那裡果然在辦畫展，但是卻不賣票。
“原來這是真的？”葉亭拉着華強的胳膊在周圍轉了一圈。
蔡小蕾說的沒錯。這是一個高級別的畫展，‘門’票根本不對賣，說是隻有‘私’下里邀請票。但他越這樣，圍在‘門’口看着怪事的人有越多。
這也許是一種經營策略，因爲，畫店再一家珠寶店的樓上，分兩層，最上面的一層辦這個“國寶”展覽，下面一層照常營業。而顧客自然是比平時多了去了。
這種“不打廣告”的廣告，不能不讓人佩服。
人羣中有人議論：
“這裡到底展出的是什東西啊？”
“聽說是國寶……”
“不知道，反正很值錢，看看出入的人就知道了。”
“國寶怎麼能在‘私’人畫店裡展覽呢？哈哈……”
華強聽到“國寶“的字眼，心裡覺馬上jǐng覺起來，他拉着衣襟，揪了揪上衣，他想進去看看，可是這裡不公開票，有錢也們辦法啊。
“劉葉亭??小師妹！”身後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他們回頭一看，原來是馬不文。
“怎麼，你對這也感興趣？”
“啊，是啊，可是，我們買到票。也不知道里面展出的是什麼，這麼神秘。”
“哎，其實就是兩幅書法作品，我這裡正要有三張票，是導師給的。”
“怎麼，他不看嗎？”
“哎，他這個老傢伙，除了對錢和化學試劑感興趣，看這種東西，你哪八擡大轎擡他都擡不來。這不，他讓我來把‘門’票賣成錢，不過，我正好非常喜歡中國的傳統書法，我就自己把票賣給自己了，呵呵……”
“可是，你有三張。”
“哎，真不瞞你，我可是出自書法世家，要是我看過覺得好看了，我明天，後天還來看。”馬不文只顧自己興奮的說，但突然看到我們在眼巴巴的看着他，和他手中的票，才明白過來，看了看葉亭，又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咬咬牙說，“好吧，既然你們也想看，另外兩張票就賣給你們吧……咳，小師妹，我們很快是就是自己人了，乾脆，我送給你，……哦，這位小老弟，既然是跟小師妹一起的，也讓你沾沾光，來，也送你一張……唉，其實真要賣，這上面也沒印價格，所以……”
“哎呀，?嗦！”葉亭“噌”的拿過‘門’票，就一邊一個挎着華強和馬不文就往裡走。
這個běi‘精’畫店說來，構造也很奇特，一樓是珠寶店，富麗堂皇。二樓和三樓纔是書畫店鋪，是狹小的小木樓，古香古‘色’。今天的畫展‘射’在第三層頂樓上。王府井大街，這種地方寸土寸金，老字號也不例外，買賣都佈置的格外緊湊。
他們走過一個彎曲向上的小木梯，才能進入展廳。爲了安全，今天還做了特備的措施，在小木梯開始的地方設有一個自動檢測‘門’，進來的人都得通過安全檢查。華強覺得這只是炒作。
展廳並不大，有20多平米，但各種字畫古玩琳琅滿目，但都沿着四周的牆壁擺放掛靠。中間只有一個‘精’致的小桌子，上面用透明玻璃封存着兩片暗黃‘色’的舊布。華強注意到，展廳裡所有的東西都附有價格標籤，唯獨那兩片舊布沒有價格，而且一個保安總是圍着它轉來轉去，看來，那就是今天展出的“國寶”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展廳裡已經站了不少人，有的屏氣凝神的看畫，有的相互小聲議論，還有人在跟老闆談價錢。
所有的人都在注意字畫，而華強在注意人，因爲他知道守易才今天一定會來。
第一個落入華強視野的是保安，不僅是應爲他重要，更是我們曾經見過面，他就是“王順”那個乘jǐng。
原來，那件火車劫匪案後，王順就成了英雄，英雄自然是要提拔的。他被調到刑jǐng大隊，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大隊也一時給他找不到合適的位置，正好碰到běi‘精’畫店需要高級別的保護程序，而根據大家的經驗，這種時候往往是走個過場，就把“英雄”派到這裡來了。
王順看到華強和葉亭，趕忙過來主動給打了個招呼。他還跟當乘jǐng的時候一樣，爲人很隨和，眼珠裡隨時都透着靈光。
這時，三個人從展廳的另一隔間走出來，一個是工作人員，另兩個西裝革履，彬彬有禮，手裡拿着兩幅‘精’心包好的卷軸字畫。其中一個是翻譯，像撥‘浪’鼓一樣在中間轉來轉去，而另一個不時地點頭哈腰。
“我最近特煩韓國人。”馬不文看着他們小聲的說。
“怎麼，你怎麼知他是韓國人？”葉亭問。
“說話拖着尾音像小孩兒，走路拖着腳跟像老頭，表面上看跟中國很友好，可實際上轉中國人的錢，又‘精’又狠。你們這些小‘女’孩子，整天哈韓哈韓，不知道哈的什麼勁！”馬不文想是吐瓜子皮一樣，把怨氣吐了出來。
“哦。”葉亭看看馬不文‘激’動的樣子，沒有說話。
華強並不是很理解馬不文的話，也並不在意，因爲他在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那個翻譯。
華強銳利冷峻的目光像一把刻刀，沿着那個翻譯的輪廓和舉止，一點點刻畫琢磨。
韓國人的翻譯，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對，就是他。一絲詭異的微笑閃過華強細長的嘴角，他用修長的手指劃過略微下勾的鼻尖，心裡暗暗的斷定，這個翻譯就是守易才！
因爲他和那天在火車上給自己算命“老頭”的動作、眼神、以及眼神跳動的頻率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