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進行了一個多鐘頭,受傷的保安運氣頗爲出色,面前堆積了許多白條,以及來自張青口袋的零鈔。
阿牛漸漸把注意力集中到牌局當中,然而這對於輸贏並沒有太大影響,因爲他的運氣實在很糟糕。
楊排風不怎麼擅長玩牌,輸得最慘,寫下的白條最多,還好賭注較小,加一塊也就兩百多元,所以倒也不怎麼緊張。
李沉舟一直在顫抖,彷彿進入某種奇怪的病態而無法擺脫,無論是握牌還是寫欠條均顯得困難。
受傷的保安腹部傷口流出的血淌到地板上,他說了聲抱歉,然後用衣服袖子擦拭乾淨。
阿牛覺得奇怪,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人能夠流出如此之多的血而仍然不死,在記憶裡,車禍現場的地上往往只有很少的一點血,至多一百毫升,但是卻弄出了人命,尤其是助力車或者摩托車與汽車相撞的時候常常如此。
張青表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始終保持着詭異的微笑,脣角上翻,露出幾隻暴牙。
又一次勝利之後,受傷的保安有氣無力地說:“我快不行了,讓我走好嗎?只是想去急救室請醫生把我傷口縫合一下而已,然後輸點血,保證不會亂說話。”
“是嗎?”張青冷冷地問。
“讓他出去吧,再拖下去的話,至多一個鐘頭就會弄出人命來。”楊排風說。
張青突然把腦袋伸向前,咧開嘴做威脅狀。
李沉舟被嚇得大叫:“別吃我,我曾經患過麻瘋病,剛治好也就幾年。”
阿牛和楊排風立即挪動位置,想要離李沉舟遠一些。
在許多人的印象當中,麻瘋病之恐怖程度甚至超過艾滋病,試想一下,患者渾身潰爛發臭,看着自身漸漸腐壞卻總是不死,這是什麼樣的痛苦感受?
儘管這些年來某羣體公然宣稱已經基本消滅了麻瘋病,但是同時也是這個羣體到處發公告,要求發現麻瘋病人立即向他們報告,由此推斷,情況確實可疑。
張青說:“麻瘋病嗎?看着不像。”
“我的症狀不明顯,同時發現的早,接受治療之後初步痊癒了。”李沉舟說。
“我琢磨着,麻瘋病人的血也許味道不錯,肉沒準更好吃。”張青說。
“啊,別吃我。”李沉舟扔掉手中的牌,大喊大叫的同時,跳起來在鐵籠子內四處亂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