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車子下墜的時候,白恩嫿的腦袋直接撞在了車頂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撞上的。
車子在落入水中之後,她先是陷入了短暫的昏迷,當水嗆入口鼻之後,她才被嗆醒!
她立即憋住呼吸。
她迅速解開安全帶,然後從車中鑽了出來。
醫院病房裡,顧亦澤雙手環胸,臉上一片冷漠。
白恩展面色終生地待醫生檢查完白恩嫿的情況。
直到醫生拿下聽診器,在本子上刷刷寫下白的情況後,他才急着上前追問:“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
醫生淡定地說:“沒什麼大事,頭上有一處撞傷,有輕微腦震盪,不過並不是嚴重。最主要的是受了驚嚇,好好休養兩天就沒事了。”
白恩展聽後,也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醫生後,白恩展再轉身看着顧亦澤,臉上帶着歉意:“顧先生,此次實在對不住,是我妹妹太莽撞了。”
“莽撞?”顧亦澤冷笑一聲,然後說:“她都想殺人了,這還只叫莽撞?如果當時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現在我跟我妻子早就死在她手上了。”
顧亦澤沉聲說:“行車記錄儀裡,事情的經過清清楚楚,她這就是有預謀的謀殺!”
“我看,這件事還是直接交給警方處理吧,法律自有公斷。”
一聽顧亦澤要交給警方處理,白恩展的瞳孔就是微微一變。
這事,他還得瞞着家裡,若是讓家裡人知道白恩嫿在z國幹出的這些事,回去之後,必須沒有好果子吃。
而且他知道顧亦澤這話裡有誇大其詞的成分,但怎奈他們有錯在先,行車記錄儀裡確實也記錄得清清楚楚,他們無可辯駁!
“白少,我早就告訴過你,令妹給我的生活帶來很大麻煩,讓你將令妹帶走,可這時間都過去多久了,帶到如今差點鬧出人命,你想如何解決啊?”
白恩展一臉歉意:“不知顧先生想如何解決?”
顧亦澤冷冷地掃了白恩展一眼,他哼了一聲,反問道:“白少你想讓我怎麼解決?”
白恩展當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過顧亦澤又能豈是這麼好打發的?
見白恩展遲遲不答,顧亦澤便說:“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只想白恩嫿這輩子都不要踏入z國一步,誰知道她這麼瘋狂,會不會再回來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你的意思是?”白恩展看着顧亦澤。
顧亦澤說:“我想不需要我說出來,白少你也明白該怎麼做!”他微微一頓,身上的氣勢又能冷了幾分,“如果你做不到,那這件事就只能由我一做,可一但由我動起手來,白少……我可不會像你那樣顧及後果!”
他話裡威脅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的確,顧亦澤不會直接將白恩嫿怎麼樣,但一眨眼,白恩嫿在z國內的所作爲,便會立即被家裡人知道。
到時候,妹妹就慘了!
其實顧亦澤把這件事交給他來處理,已經給了他很大面子了。
這事若是換在自己身上,絕對不會這樣袖手旁觀。
白恩展立即說:“顧少請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妥當,包你滿意。”
顧亦澤從沙發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說:“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處理吧,千萬別給我出手的機會。”
白恩展笑了笑,沒有說話。
顧亦澤心裡滿意了,但臉上還是覆了層寒冰一般!
他轉身離開了病房。
安小夏在樓下的車裡等他,他坐進車時在,安小夏就緊張地問他:“白恩嫿沒事吧!”
顧亦澤說:“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
安小夏一聽,這就放心了。不管她怎麼討厭白恩嫿,搞出人命來就不好了!
“那……白恩嫿她哥沒有爲難你吧!”安小夏問。
顧亦澤笑了一笑:“行車記錄儀裡清清楚楚地拍下了一切,他能怎麼爲難我?總之白恩嫿這輩子都另是想再踏入z國一步。”
顧亦澤這樣一說,安小夏差不多就能猜到,顧亦澤是用力這件事,對他們進行威逼利誘。
讓他趕緊把白恩嫿弄走之類之類的吧!
反正只要事情能圓滿解決,安小夏就放心了。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倒是平穩,他們一家人也其樂融融,幾天之後,楚清歌打來電話給她,說自己已經想好要去哪裡生活了。
顧亦澤聽她說了地方後,只說了一句:“好!”然後便讓人去替楚清歌安排打點。
楚清歌在掛斷給顧亦澤的電話後,她換掉一身病號服,戴上口罩和墨鏡,悄悄從醫院裡出去了。
她現在要去見一個人!
她是想離開這個地方,但並不代表她就是逃避,退縮!
她會把一切都處理好之後,再離開這裡!
一家茶室的包廂裡,楚清歌進去的時候,李俊承已經坐在裡面了。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李俊承猛地擡頭朝她看過來。
他在看到楚清歌后,激動得站了起來,嘴裡叫着:“柔柔!”
楚清歌墨鏡後的眸光微微一閃,然後繼續淡定地坐到他對面。
她一一摘下臉上的眼鏡,口罩。
她的整張臉,全都暴露在他面前。
李俊承看着這張陌生的面孔,在這張陌生的面孔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雖然淺淡,但仍能一眼看出!
那是兩個字……賤人!
他的眼眶都溼了:“你的臉……”
楚清歌淡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微挑了一下眉,說:“這還是好的!”
李俊承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高悅樂爲什麼會發現你們之間的事,還會……還會這樣殘忍的對你!”
楚清歌淡淡地說:“無所謂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
李俊承的身體微微一顫:“他……從前那個人,對你不好嗎?他也……他也毀了你的臉?”
“從前那個人?”楚清歌諷刺地道,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說:“李俊承,看來事到如今,你還對李青沫所說的深信不疑啊!”
李俊承一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清歌冷冷地說:“什麼從前那個人,什麼對我好不好!那個人從頭到尾根本就不存在!”
“不過我相信李青沫對你說得繪聲繪色,所以你不得不相信吧!”
“柔柔,你說什麼?難道當年的事另有隱情?”李俊承終於發現楚清歌冷嘲熱諷下的意思了。
楚清歌擡頭看了他一眼,聲音變得特別冷:“別再叫我那個名字,十年前的莊柔柔就已經死了!我現在叫楚清歌!不過……請你叫我楚小姐。”
李俊承怔住。
眼前這個人確實跟十年前的柔柔判若兩人。
十年前的莊柔柔溫柔嫺靜,別說這樣冷冰冰地喝斥別人,就算是對人大聲說話,也會緊張害怕。
十年前的莊柔柔性格溫柔得像只小兔子,別人只要對他一個較爲嚴厲的眼神,她就會嚇得掉眼淚。
十年前的莊柔柔眼裡只裝得下他李俊承一個人,無論什麼事都以他爲先。
十年前的莊柔柔跟他說話時就會臉紅心跳,如果他在她耳邊悄悄說情話,她的臉和脖子全都會羞得通紅,然後捂住臉不理他!
十年前的莊柔柔……
十年前的莊柔柔早就死了!
眼前的女人叫楚清歌!
楚清歌是冰山女王,臉上從來沒有第二種表情。
楚清歌對別人說話時總會毫不留情面。如果你膽敢調戲她,就會遭到無止境的報復!
楚清歌跟莊柔柔,根本就是兩個人!
模樣不一樣,性格不一樣,做事方式也不一樣。
除了身體裡流着的血還是一樣的,還有什麼是一樣?
楚清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她冷靜下來才說:“算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別再來找我,我已經不想再見到你了。”
楚清歌說完,戴起墨鏡跟口罩,她站起身來,準備轉身離開。
但李俊承一把拉住她。
楚清歌迅速甩掉對方的手,臉上閃過一片嫌棄之色:“別碰我!”
李俊承沒想到她會這麼激動,仍沒放開她,而是極認真地說:“告訴我,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清歌怕他再拉自己,立即警覺地往後退了兩步,說:“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說還有什麼意義?”
李俊承說:“我想知道!”
“你就這麼想揭開我的傷疤?”楚清歌冷聲說。
之前她確實有守衝動,想直接把當事的事告訴李俊承,可是冷靜下來,她又能不想說了。
都是過去的事,又體恤再讓他知道,自責難過!
“你痛一次,我替你分擔,總比你一個人承擔一輩子要好!而且那些事肯定與我有關,既然黑硬物質而起,那我就不能逃避!”
楚清歌看着李俊承好一會兒,說:“好啊!既然你想聽,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她又坐回椅子裡,重新取掉眼鏡口罩。
她說:“當初我跟你妹妹的關係一點都不好,雖然你平時看到都是她對我姐姐、姐姐的叫,可是你一不在,她叫我就只有兩個字。”
她停了一下:“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