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澤拉着安小夏出去的時候,辦公室裡的人都看着他們,安小夏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進了電梯,她才甩開他的手:“你要帶我去哪裡?”
顧亦澤笑着說:“保準是讓你開心的事,你就別亂猜了,等着開心就好了啊!”
安小夏以爲顧亦澤又要帶她去什麼極有創意的地方,然後再給她一個大驚喜,沒想到這一回直接把她帶回了家。
他牽着她的手一起進了大門,剛到大廳他們就看到有兩個人等在客廳裡。
一男一女。
男人安小夏從未打過交待,但對他的名號卻是如雷慣耳,昨天晚上顧亦澤提到過他。
李俊承,看上去三十歲左右,一身鐵灰色西裝,將他修長健美的身材包裹得很完美。一頭黑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臉上戴着一副金框眼鏡,自然而然地讓人同他產生距離,給人一種大小寫禁慾的感覺。
他在a市也算是排得上號的青年才俊,雖不如顧亦澤那般成爲傳奇一般的人物,十七歲父母去逝,他一肩承擔起父親留下來的公司的同時,還要照顧小她十來歲的妹妹。
短短几年公司擴大了好幾倍。
在他打理公司的同時,二十二歲就修得哈佛學院的經濟博士。
也算是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
而那個女人,則是安小夏恨不得大卸八塊的李青沫。
昨天顧亦澤纔給她提了醉,沒想到今天這人就大搖大擺站在她面前了。
李俊承好快的速度。
看到大廳裡的兩人,安小夏的呼吸一滯,動作僵硬地扭過脖子去看顧亦澤。
咬牙切齒地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讓我的仇人大搖大擺地站在我面前,“你確定不是想激怒我?”
顧亦澤握住她的手微微緊了緊,府身至她耳邊輕聲道:“你等着瞧好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既曖昧又親暱。
李俊承聽到腳步聲,率先站了起來,並朝門口望過來。
李青沫被哥哥硬拽起來,朝他們看去。
一瞬間,她與安小夏的目光撞在一起。
在看到他倆曖昧地緊偎在一起時,臉上頓時浮現痛苦神色,看向安小夏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怨毒。
安小夏將李青沫的一切變化盡收眼底,心中暗爽,有點明白顧亦澤的意思了。
她順勢微微貼近顧亦澤,擦着他的臉頰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怎麼辦?”
說完,她又拉開一點距離,眼神挑釁地看着顧亦澤。
顧亦澤微微一笑,眼神專注深沉地看進她眼睛,語氣變得曖昧又撩拔人:“隨你處置。”
他那深譚一般的眸子裡,明明確確是在告訴她,他話中有話,意思邪惡。
安小夏被他調戲得發窘,不自然地瞪了他一眼,扭過頭不再看他。
顧亦澤見好就收,不再逼迫。
她的注意力兩次回到李青沫身上,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化身成一頭靈豹,撲倒李青沫,並且一口咬住他的咽喉。
冷冷地看着李青沫:“你不是應該被關在看守所裡嗎?怎麼出來了?”
李爲什麼會出來,她自然是一清二楚,之所以故意這樣問,完全是在挑釁。
安小夏的咄咄逼人的口氣,把李俊承搞得十分難堪,只能乾咳一聲,說:“走的是正常法律程度,取保侯審。”
回答得倒是老實。
“正常法律程序?”她諷刺一笑,不再做聲。
李俊承生得身長玉立,又是商場上的老手,當然不會因爲安小夏這一句話就被刺激得發怒。
態度十分隨和地笑了笑,並未與安小夏嗆聲,如此一來倒顯得安小夏心胸狹窄。
不得不說,李俊承這個人,安小夏討厭不起來。
安小夏冷冷哼了一聲,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小夏,你太沒禮貌了。”顧亦澤不輕不重地斥責一聲,安小夏立即怒火中燒地瞪他。
顧亦澤與李俊承十分官方地問候幾句,又朝她安撫性的一笑,還調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向她暗示着什麼。
安小夏憋着一肚子怒氣,知道他有打算,最終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再說其它的。
要讓她裝做平靜到毫不在意,她做不到。
畢竟面對的是差點就弄死自己的人。
而這人不但沒有受到就有懲罰,反而毫髮無傷地站在自己面前給自己甩臉色,覬覦她的男人!
這是來挑釁的吧!
她沒當場甩李青沫耳光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她安小夏從來不是什麼好人,敢欺負她的人,她必然十倍奉還。
冷冷地掃了李青沫一眼,她推着顧亦澤來到客廳中央,將他的輪椅停在他的專屬位置,然後乖覺在他旁邊坐下。
她倒要看看,顧亦澤怎麼讓她開心滿意!
李青沫的目光從第一眼的怨恨之後,就粘到了顧亦澤身上。
顧亦澤對安小夏的‘乖巧董事’看在眼裡,悅在心裡。
安小夏就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他身邊,讓他的控制慾得到了滿足!
他欣賞她的識時務,也沉得住氣。
他甚至瘋狂地想,若是李青沫的再現能刺激安小夏天天如此懂事,他倒是不介意讓她繼續在外面逍遙一陣子,以助他們二人感情升溫。
他心裡打小小九九,偏頭看她,在評估這個點子的可行性。
粗看之下安小夏神情冷靜,但近看才發現她一雙通紅的眼裡盡是憤懣,壓抑又憤怒的的表情讓他的心莫名一痛。
他甚至覺得安小夏是有在害怕。
交疊在腿上的雙手用力捏緊,直到指節泛白,出賣了她此時真正的情緒。
顧亦澤伸手握住安小夏的,入手的幼小手掌寒冷如冰,還在輕輕發抖。
一陣心疼,腦子裡不由想起,她剛被救出來昏迷還本時,不斷做着可怕惡夢的樣子。
每次被惡夢纏住,怎麼叫都不能醒過來,只能不停地在夢中掙扎,全身發抖,身體也變得冰冷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
顧亦澤心中崩出一股恨意,語氣恢復平時的冰點:“李先生,不知你今天前來所爲何事?”說着,目光不懷好意地在李青沫身上晃了一下。
這個李俊承真的算得上是一位好哥哥,好歹也算是個高傲有脾氣而且事業有成的成功型男人,沒想到爲了妹妹竟可以在這裡等他一下午。
剛纔非但沒有抱怨,還難得地保持了紳士風度。
顧亦澤的眼神太快,李青沫並未領會到眼神中的深意,只知道他向了自己,便露出一副欣喜神情。
她雖事蹟敗露,可對顧亦澤的渴望卻一點也沒減少,此時感覺到顧亦澤一掃而過的目光,她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慄了一下。
激動得快要哭出來!
亦澤哥哥……終於肯正眼看她了!
只要能讓他一輩子記住自己,就算要她當着他的面殺死安小夏她都願意,只要……他能記住自己!
她一邊想着,一邊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眼眶漸漸溼了!站起來就想朝顧亦澤撲過來,結果被李俊承一把拉住,跌進了沙發裡。
李俊承對自己唯一的妹妹是又心疼又怒其不爭。
不管她做了多麼錯的事,她始終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他也不可能棄之不顧!
現在拉下臉面來求顧亦澤放自己妹妹一馬,已經讓他面目無光,若是妹妹再胡來,他怕自己會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氣。
“是爲青沫的事。”李俊承坦坦蕩蕩地承認。
顧亦澤看着李俊承的目光倏的一冷,靜靜地沒說話。無形的壓迫感瞬間四散開來,就連最敢同他挑釁的安小夏也有些不舒服。
但李俊承倒是沒半點反應,仍舊神色如常,臉上帶着歉意:“之前青沫的所做所爲,確實是她不對。對顧夫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對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不管顧先生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但還請顧先生看在青沫年幼不懂事,又因對顧先生你愛入骨血的份上,放過她吧!”
“所以,你是要說,你妹妹會做這麼多人憎神憤天理不容的事,全是我的錯咯?”顧亦澤拔高了音量,瞬間把李青沫嚇得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結果被哥哥一瞪,頓時收住了聲。
李俊承也被顧亦澤突然暴發的怒氣弄得一怔,但很快就道:“我知道我妹妹做的事,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她。但我是她哥哥,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關進去。所以,只要能讓二位消氣,能夠放過她並且撤訴,你們要我做什麼我都原意。”
“如果說要你跪下呢?”突然一個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聲源處看去。
楚清歌懷抱一大疊文件資料,站在門口,一身黑色死板的職業套裝將她性感的身材包裹得平板無奇,一頭漆黑長髮挽一絲不苟的挽於是腦後,臉上的表情像雕刻一樣紋絲不動。
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一腫冰冷的窒息感。
“如果要你下跪呢?”楚清歌的聲音再次響起,仍是平板得像從機械中發出來一樣。
李俊承聽到聲音後不由得站了起來,朝楚清歌看去。
李青沫已經抓狂起來,對着楚清歌咆哮:“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賤人,想讓我哥哥跪下,你以你是誰啊!”李青沫也是護哥哥心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