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宇文淵出使邀月國的結果,最不滿意的人不是洛耀,而是柳子懷。
他沒有身臨其境,也沒有好好想一下雙方的力量對比,總覺得要向邀月國歲歲進貢,簡直丟臉丟到天了。
“皇上,難道咱們就要一直被邀月國壓制不成?”
那他當這個丞相還有什麼意思,上頭有皇上壓着還不夠嗎,還要受別國的氣。
“柳愛卿稍安勿躁,能夠在不割讓城池的情況下與邀月國結盟,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洛耀做了十幾年皇上,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昏君,他能明白箇中利害,也很不容易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要歲歲進貢,總叫人窩火。”
不窩火纔怪,你想啊,子民們辛辛苦苦勞作一年,所得收入要盡數給了邀月國,他還有什麼賺頭?
就算往死裡搜刮子民,也不會有多少油水了。
“朕也知道,不過……看情況再說吧。”
洛耀頭疼的,不光是這一件事,還有那個至今按兵不動的千面王,鬼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跑出來殺人,下一個又要殺誰,害得他整夜都無法安眠。
“啓稟皇上,臣日前請到一位高手,擅長研製兵器,最近他正試驗一種火炮,若是成功,我流蘇國必將所向無敵!”
柳子懷所說的高人,當然就是柳拂堤的師父天絕上人,他要不擅長研製火藥,又怎麼會明瞭天絕雷。
“當真?!”
洛耀既驚且喜,忽一下站起來,“這位是何方高人,柳愛卿也不替朕引見引見?”
“回皇上,是真的,臣本想等大功告成那一日,再給皇上一個驚喜的,皇上若是願意召見,臣會安排他來晉見皇上。”
柳子懷暗暗罵自己一句沉不住氣,想那天絕上人研製火藥只是爲己所用,更是視名利如狗屎,誰知道他肯不肯來見皇上。
“那真是太好了,有勞柳愛卿了!”
洛耀興奮得連連搓手,眼睛直放光。
要真是那樣的話,可就太好了,不但不用向邀月國進貢,沒準他們還能一舉成爲塞外霸主呢!
“這個臣是責無旁貸,”柳子懷今天入宮,還是爲了同樣一件事,“臣斗膽請問皇上,立太子妃的事……”
應該沒有什麼改變吧?
“啊?哦,柳愛卿放心,除了拂堤,太子妃絕不做第二人想,等與邀月國的盟約正式簽下,安定下來之後,朕就會下詔宣佈此事,柳愛卿就準備把女兒送進東宮就是了,哈哈!”
老匹夫,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這件事,你家女兒很急嗎?
“謝皇上。”
柳子懷彎腰謝恩,嘴角是志得意滿的笑意。
這流蘇國江山,早晚有一天……
這兩個人上下嘴脣一碰一碰的,就把立太子妃的事兒給定了,問題是主角不樂意。
“兒臣絕不!”
太子早就表明立場,立誰都不會立柳拂堤爲太子妃,爲什麼父皇母后就是不肯相信他是認真的?
“躍兒,別任性,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嫣皇后以手撫額,說不出的疲憊。
兒女們個個都不讓她省心,是嫌她命太長嗎?
國丈大人的病還不知道是吉是兇,她就只有一顆心,要先顧哪個纔好。
“母后啊,你們到底爲什麼要這麼聽柳子懷的話,他不就是個丞相嘛,廢了他不就行了,兒臣不喜歡柳拂堤,母后不要逼兒臣好不好?”
太子就納了悶了,難道父皇母后有什麼把柄落在柳子懷手裡,所以才投鼠忌器?
看來太子也不算太笨嘛,還能想到這一點。
“躍兒,別亂說話,總之本宮已經叫禮官查過了,下個月就有黃道吉日,你也該收收心了。”
如果可以,嫣皇后真想撇開這一切,什麼都不管。
因爲她知道,這一切原本不該屬於她。
所以她更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這樣逼迫太子,他和她一樣無辜。
“母后……”
太子頹然坐倒,目光有些直。
看來他拼命抗爭了這麼久,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
柳子懷,你怎麼不去死?!
給讀者的話:
謝謝這位親哦,您就使勁兒砸,咱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