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無恥
李國荇否認有東西放在他那裡。李國荇無視連棟方難看的臉色說道:“你聽了什麼人的謠言,子明沒放東西在我這裡。”兩家是世家,他們兩人年齡又相仿,可以說 是看著對方長大的,所以他對連棟方的性情很瞭解。而棟博也就是因爲太瞭解他這個哥哥纔不相信他,爲了給兒女一條後路才存放了一點錢財在他這裡。沒想到連棟 方連這個都不放過,實在是太可恨了。
連棟方面色不佳地說道:“李國荇,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得了我們連家的傳家之寶,你若是不還給我,我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李家難看可別怪我。”連棟方早就知道李國荇不會這麼輕易給他東西。從小到大,李國荇總會奪去他想要的東西。
李國荇的面色也下來了,裡面不過是一些銀票,哪裡就有傳家寶了,爲了錢臉面都不要了。李國荇冷笑一聲:“你們連家有什麼傳家寶可以讓我謀算的。再者真是連家的傳家寶,怎麼會在子明手上。你這說辭也太可笑了。”
連棟方輕笑一聲:“這麼說你就是要霸佔我們連家的傳家之寶不給了?”這個東西他勢在必得。
李國荇也不再跟連棟方客氣,兩人自小就不對付,以前看在連家是世交的份上他也一直以禮相待,現在看來是他太好說話了,否則連棟方哪裡敢這麼囂張。李國荇拉着一張臉說道:“你要這樣說我也無法。我還有其他事,就不陪着你了。”
連棟方冷哼一聲說道:“你想抵賴也抵賴不成。你想不到的是這件事棟博告訴了月瑤,你若是不想兩家撕破臉,就將我們連家的傳家寶還給我,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國荇看着連棟方的神情,心裡也嘀咕着難道盒子裡放的不僅僅是銀票,還有其他什麼重要的東西,要不然也不可能讓連棟方這樣。
李國荇面色不變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說月瑤知道這件事,但是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手裡可沒你們連家的傳家寶。”李國荇現在已經改口,不說他手裡沒存連 棟博的東西,只說沒連家傳家寶。倒不是李國荇覺得月瑤會出賣他,只是想着月瑤在連府遭遇的事,李國荇擔心連棟方對月瑤做了什麼事。
李國荇現在是一萬個瞧不上連棟方,連月瑤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都要利用上,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相比前院的劍拔弩張,李夫人跟莫氏兩人都很客套,場面是一片祥和,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兩人關係多融洽呢!
莫氏笑着說道:“明日是我家廷儀的生辰,我想讓大家一起吃個團圓飯。李夫人,今日我就接了廷正回去,等後日再送回來。”
月瑤聽了這話猛地擡頭,一臉驚恐地看了一眼廷正,然後迅速低下頭去。因爲月瑤是站在莫氏身邊,莫氏當下並沒看到月瑤的神色以及動作。莫氏身邊的丫鬟看到了,心裡驚疑不定,只是這個場合她又不能直接相告。
李夫人看到月瑤這樣的表現當下呆了三秒鐘,好在李夫人的心裡素質是一流,立即笑着說道:“也是巧了,翰兒一大早帶了廷正去了我妹妹家,要明日才能回來。連夫人要他們兄弟團聚,我明早就派人送廷正回到連府,你看如何?”
莫氏一頓,沒想到這麼巧。莫氏是想現在接了廷正回去,但她也知道若是堅持要現在接了廷正回去定然會讓對方懷疑。莫氏將心底的疑惑藏下,笑着說道:“這樣也好。”
這時候外面的小廝過來道:“夫人,老爺請連姑娘到書房一趟。”因爲廷正的關係,衆人對月瑤也不陌生。
李夫人按耐住心底的疑惑,當下笑着說道:“去吧!”如此來說,怕是真有事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事。
月瑤到了書房,見到李國荇面色有些怯,不敢說話。
李國荇之前見過月瑤好幾次,月瑤在他的印象之中很沉穩,膽色也夠;可是現在卻是一副怯弱的模樣,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李國荇看着月瑤的模樣越發堅定了這次的事是連棟方逼迫的,若是裡面沒事鬼都不相信。
連棟方見月瑤的模樣有些急躁,說道:“月瑤,將你在家裡跟我說的話告訴他。”若不是李國荇見過月瑤數次,對月瑤印象很深,連棟方這樣說很容易讓李國荇誤會真是月瑤提的這件事。
月瑤在連棟方犀利的眼神之下兩眼淚汪汪地對着李國荇說道:“李伯伯,大伯說我爹臨終前將一件關係連家生死存亡的東西託付給了你。李伯伯,若是真有這個東西你把他給大伯吧!”
連棟方在旁聽了要氣得吐血。
李國荇盯着連棟方譏笑道:“剛纔你不是說是連家的傳家之寶?怎麼又成了關係你們連家的生死存亡的東西了?”
連棟方現在也沒法弄清楚月瑤是真蠢還是裝的,不管如何這次他一定要將東西拿到手,死撐道:“棟博臨死之前將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交付給你。這裡面放了關係我們連家生死存亡的東西,我希望你能還給我。我連家的東西,不可能落在別人手裡。”
李國荇面色不善,說道:“你怎麼知道子明臨終有東西託付給我?”連棟方的模樣是確認子明有東西在他這裡了,他否認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李國荇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連棟方會知道這件事。
連棟方輕笑道:“你說我還能怎麼知道?”連棟方這話隱喻是月瑤說的。
月瑤詫異地說道:“大伯,爹沒告訴我這件事,他會將這樣重要的事告訴誰?”月瑤若是沒猜錯,應該是那個李三出賣了他爹。
李國荇現在已經確定月瑤是被連棟方逼的,這件事最清楚的非月瑤莫屬。子明在送盒子的時候附了信件的,信上說盒子上的鑰匙在月瑤手裡,子明在信裡說等月瑤出嫁的時候就將盒子交給月瑤。這樣的情況下,月瑤若是不知道那才叫奇怪了。
李國荇對着連棟方冷冷地說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子明臨終讓我保管一筆錢財,爲的是以防萬一。我原先還以爲子明多想了,連府還能虧待了 月瑤姐弟。沒想到子明對你們夫妻瞭解甚深,早就知道你們靠不住。”既然說開了,藏着捏着反而落了下乘,還不若將這件事說開,省得連棟方再用手段逼迫月瑤, 這孩子已經夠可憐了,他不想讓這個孩子再爲難。
連棟方冷笑道:“那是我們連家的傳家寶,不是一點銀錢。”他可是打探得很清楚,送到李國荇這裡的是一個小盒子。這小盒子裡面一定放了那份名單。
李國荇紅果果地鄙視連棟方,說道:“你想貪了棟博留給兩個孩子最後的傍身銀子直接承認就是,何必假惺惺找這樣一個藉口。”
連棟方見狀眼中閃現過一抹歷芒:“棟博給你一個盒子,若是我沒猜測錯盒子定然上鎖了。你將盒子交給我。”
李國荇譏笑道:“這是棟博留給兩個孩子的錢,給你算怎麼回事?”棟博不相信連棟方,他也不相信。
連棟方面色變了又變:“那你想怎麼樣?莫非你想吞了這筆錢財。”盒子他是一定要拿回去的,不管用什麼方法。既然李國荇不承認裡面有傳家寶,那就拿錢財做文章。
李國荇冷笑道:“你放心,盒子上了鎖,鑰匙在馬兄手裡。若是馬兄同意將這筆錢財交給你保管,我沒二話。”說鑰匙在馬成騰手裡比說在月瑤手了好。連棟方逼迫得了月瑤卻逼迫不了馬成騰。
李國荇通過這次的事也打算將這筆錢財明朗化。這也是他看在月瑤雖然年齡小,但是很懂事,這件事攤開說也沒問題。按照李國荇的說法,別說他不會拿出這筆錢財 出來,就算拿出來他也只會交給馬成騰。馬成騰在後院上不靠譜,但是腦子分得清,更重要的是馬成騰不會貪圖了這筆錢財。
連棟方聽了這話面色非常難看。馬成騰對他早就不滿了,哪裡會願意將盒子交給他。
李國荇也不客氣了:“只要馬兄同意,我立即將盒子交給你。”言下之意就是若馬成騰不答應,他不會將盒子給連棟方的。
連棟方想了下後說道:“好,那立即請馬兄過來。”事情能解決就解決,遲則生變。
李國荇一臉的鄙視:“這件事明日再說,今日我當值,馬上要回衙門了。”鑰匙在月瑤身上,現在去叫馬成騰過來不是穿幫,怎麼着也得將這件事圓場了。
李國荇也不再給連棟方留面子,對着外面叫道:“來人,送客。”
連棟方見狀,雖然滿心不敢,但是他也沒法子強來,滿臉怒容地出了李府。
李國荇趕走了連棟方後,回了後院。李夫人慌張迎了上去,問着李國荇道:“老爺,這發生了什麼事呀?月瑤那孩子怪怪的。”說完將月瑤怪異的表現跟李國荇說了。
李國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罵了一句:“真是無恥。”現在是百分百肯定,月瑤是被逼迫的,而且很可能是拿了廷正來逼迫月瑤的,爲了一點錢財竟然逼一個孩子,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李夫人跟李國荇成親這麼多年,還是見丈夫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加上今天這件事透出詭異:“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國荇當下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李夫人說了:“也不知道連棟方是哪裡尋來的消息。咳,連家怎麼就出了這樣一個東西?”
李夫人覺得事情不對勁:“老爺,盒子裡放的真的全是銀票嗎?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東西嗎?”當哥哥的爲了弟弟留下的銀子鬧上門很容易被人認爲是圖謀錢財,萬一傳揚出去連家丟臉丟大發了。連棟方應該沒這麼蠢,李夫人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李國荇搖頭:“棟博說放的是銀票,至於是否還放了其他的東西,我也不清楚。”他只負責保管盒子,等孩子長大交還給他們。盒子裡放的什麼,他真沒去深究過。
李夫人覺得這件事得儘快解決,要不然連家的人肯定纏着不放的,提醒道:“爲了兩個孩子過上安寧的日子,這件事也應該早日解決。”
李國荇連連點頭。
李國荇用過晚膳去了衙門,到了衙門才寫了一封信給馬成騰,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告訴馬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