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梅園

因爲清黛的這一聲呼喚,屋子裡其他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柳紅停止了哭泣,太夫人也不再出聲,在這一刻,蔣若男感覺清黛和靳紹康成了絕對的主角,而自己和其他人都成了可有可無的佈景板。

“侯爺……”清黛再喚一聲,淚水一滴一滴地滾落,顏色鮮明的面孔,悽楚哀傷的眼神,婉轉沙啞的聲音,這一切的一切,合在一起,給人一種絕對的震撼力

“侯爺……清黛以爲,再也見不到侯爺了……”清黛緩緩地伸出手,握住了靳紹康的手。

蔣若男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那雙緊握的手上

靳紹康的手微微一動,最終卻沒有掙脫。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再刺激她。蔣若男不斷地安撫自己,可是心卻像是被什麼揪住,隱隱的疼。

“心中有什麼委屈,可以說出來,何苦做傻事?”靳紹康看着她,低聲道。

剛纔藉着救治她的機會,他已經細細地探視了她的內息情況,她的內息與平常人沒有區別,除非她是比他還要高明的高手,否則,不可能瞞過他。

可是這麼一個女子,十六七歲的年齡,在武學造詣上怎麼可能比他還要高明?

所以靳紹康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清黛不會武。

一個不會武的女子,不可能爲了爭寵而將自己傷到這種程度,除非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靳紹康想起這段時間她所表現出來的對自己的情意,不由地在心中嘆息一聲。

“清黛一想到太夫人和侯爺都不在再相信清黛,清黛便覺得萬念俱灰,一時想不通才……”清黛淚水流個不停。

本來在蔣若男身邊的太夫人,聽到清黛的話,立刻越過蔣若男身邊,來到炕邊,蔣若男因爲她這個動作,而被擠到了外邊的位置。

或許是離開了溫暖的炕邊,蔣若男忽然覺得有些冷。

“傻孩子,是我的錯,我老糊塗了,竟然相信了那個狠毒的女人的話,可是你也不能做傻事啊,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讓我這個老婆子剩下的日子心中都無法安寧?你是要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嗎?”太夫人拉着她另一隻手,痛心地說着。

“太夫人,你別這麼說,是清黛的錯,全都是清黛的錯……”

“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你好好的養好身體,以後在這裡好好的生活,我們誰都不會虧待你”靳紹康說。

“清黛別無所求,只要能……常常和太夫人說說笑話,能有機會再給侯爺親手沏一杯……侯爺最喜歡的雨前龍井,清黛……就心滿意足了”因爲脖子上的傷勢,清黛說話很艱難,說到最後幾乎沒了聲音。

再?蔣若男想笑,可是卻覺得嘴角酸澀無比。連他最喜歡雨前龍井都知道,看來,她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啊……

靳紹康和太夫人安慰了清黛一番,讓她別再說話,好好休息,後來大夫來了,又有給清黛開了藥,

大夫說:“姑娘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她心情鬱結,再加上之前的傷勢又沒有完全好,平日裡要讓她好好休養,平心靜氣,最好是有人能在她身邊多多寬慰。纔不至於落下病根。”

太夫人馬上便叫蔣若男再多撥兩個丫鬟來迎香院,又囑咐柳紅悉心照顧,等出了迎香院後,又對靳紹康說:“清黛心思細膩,侯爺平日裡也要多關照一些。她可是皇上賜給你的,今天要是清黛真的懸樑死了,傳了出去,你就不怕那些御史趁機參你一本”說此話時,目光不住地瞟向蔣若男。

柳紅已經將今天清黛不舒服想見靳紹康,卻被他拒絕的事情告訴了太夫人。這要是換做平時也沒有什麼,一個妾室,見與不見都是男人的自由,如果男人不見便要尋死,這要是換了別家,太夫人或許還會認爲這個妾室太沒規矩。

可是此次的事情,太夫人也牽涉其內,她吃齋禮佛這麼多年,深信因果報應,如果因爲自己的猜忌,而害了清黛的性命,她確實會難以心安,當局者迷,看待此事就難以理智,再加上她本來就不喜蔣若男專寵,將兒子管得死死的,所以就自然而然地認爲是蔣若男妒忌,不讓兒子去看清黛,才最終造成了此次的事端,在這件事的處理上,也就偏向了清黛。

靳紹康低頭說了句,“兒子知道了。”太夫人又看向蔣若男,似乎在等她表態,可是蔣若男低着頭,木着臉,一聲不吭。太夫人輕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太夫人離去後,蔣若男和靳紹康也回了秋棠院,這麼一番鬧下來,靳紹康也沒有時間睡了,收拾一番,吃了早飯,便要上朝去。

期間,兩人似乎都想說些什麼,但是因爲各自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在靳紹康這邊說,清黛確實帶給他一些震撼,之前的捨身相救,再到這次的心灰意冷懸樑自盡,這不是普通婦人爲了滿足目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每一次的結局都是血淋淋的。

若蘭不在家的那兩天,他去看她,她身子不舒服,卻堅持給他親手沏茶,看着她細心而溫婉地一系列動作,期間她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任何勾引**的神情,只是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讓他覺得很舒適。

所以他在那裡待了半個時辰。

以後的日子裡,他又該用怎樣的姿態來面對她?

還像之前那般當她不存在,當她是一個下人?說實話,他已經做不到了,他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他不能給她,因爲他已經全部許給了另一個女人。

蔣若男默默地幫他好衣服,又幫他披上裘皮披風,繫好帶子,“路上小心。”聲音很溫柔。

靳紹康忽然將她摟入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若蘭,一切都不會改變,你相信我。”

蔣若男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我沒有不相信你。”

可是……你相信你自己嗎?這句話,蔣若男沒有問出口。

十一月,冬天的第一場大雪悄悄的來臨,外面的世界銀白一片,純淨無比。

在大雪的第二天,消失了很久的朋友,銀狐,就像是從天而降似地,出現在蔣若男的面前。

還未等它將身上的雪花抖淨,蔣若男便上前將它抱入懷裡,高興地說:“小白,這段時間你去哪了?可想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冬眠了”

小白縮在她懷裡,大尾巴搖了搖,像是很開心可不一會兒,它從她懷裡跳下來,在屋子裡團團轉,長鼻子微微縮動,像是聞到了什麼似地,充滿警惕,焦躁不安。

蔣若男看到它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都說銀狐是很有靈性的動物,莫非它發現了什麼?

蔣若男即刻叫人將芝蘭花搬進房裡來。

說起這芝蘭花也真是奇怪,大雪天裡竟然開的依然燦爛。清黛說,芝蘭花本是冬天開花,能抗寒抗冷。

等下人出去,銀狐才從角落裡出來,它圍着花轉了兩圈,鼻子不停地縮動,然後很煩躁地將花抓得稀巴爛,這才平靜下來。

蔣若男看了看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花,然後對銀狐微笑着說:“可惜你不能說話,要不然你就能告訴我,這花到底有什麼問題了”

小白搖了搖尾巴,又露出那諂媚的神情

蔣若男笑,“我知道,你餓了,吃紅燒肉好不好?”

靳紹康晚上回來,便看到蜷縮在炕上一角的銀狐。

銀狐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睡大覺去了。估計銀狐是聽出了靳紹康的腳步聲,要是換做是別人,它早躲起來。所以現在蔣若男輕易不讓下人進來。

蔣若男一邊幫靳紹康換衣服,一邊笑着說:“我猜它是來我這裡冬眠的,又暖和,又有東西吃,狡猾的小傢伙”

等靳紹康換好衣服,蔣若男拉着他在桌邊坐下,然後給他看了那盆花。

“這是這麼回事?”看到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靳紹康問道。

蔣若男將之前銀狐的反映說了出來,之後,看着他說:“都說銀狐是最有靈性的動物,它這種反應,是否說明了什麼?”

靳紹康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紹康,這麼久了,我都沒有懷孕……”蔣若男輕聲說。

靳紹康垂下眼,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道:“清黛房裡有兩盆,就放在牀邊。”他派出去的人已經把清黛的情報送了回來,並沒有什麼不正常,如今,他已經放下了對清黛的疑心。

也怪不得他掉以輕心,因爲清黛此次的任務只是要慢慢地得到他的心,這個任務,以她現在的身份來說,也是合情合理,再加上她本身的實力,所以才能騙過靳紹康,當然,如果清黛是想接近靳紹康伺機套取情報,那能不能成功,就是未知數了。

蔣若男聽他如此說,便沒再出聲了。靳紹康握着她的手,輕聲道:“你不要太多心,或許銀狐不喜歡這種花的氣味。”

蔣若男勉強笑笑,“或許是。”

晚上,靳紹康擁着蔣若男,極盡溫柔,事後,他說:“若蘭,彆着急,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蔣若男靠在他的懷裡,忽然覺得,對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期盼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清黛的身子慢慢好起來,臉上恢復了紅潤,眼中也恢復了神采,整個人嬌滴滴,水靈靈,就像是一個成熟的果實,只等着人去採摘。

她仍然每天給蔣若男請安,態度依然恭敬柔順。晚上靳紹康和蔣若男去給太夫人請安時,絕大多數的時候都能見到她。

她會親手給靳紹康和蔣若男沏茶,自然是靳紹康最喜歡的雨前龍井,端到他面前時,會擡起眼,偷偷地看他一眼,微微一笑,那種感覺,似乎兩人中有什麼旁人不知的小秘密一般。

有時候,太夫人會讓靳紹康多坐一會,讓清黛彈琴唱曲。就連蔣若男也能感覺到她琴聲歌聲中的綿綿情意。蔣若男也發現,靳紹康也有認真聽,有時候目光還會停留在她身上。

或許是在侯府待的時間長了,清黛如今也不會那麼害羞,有時候也會含羞帶怯地和靳紹康說兩句話。

而這一切,蔣若男也只是看着,看着,不再和靳紹康說自己不開心,也不再讓他保證任何事。平常裡還是和之前一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該說什麼就說什麼。靳紹康並沒有感覺到她的不快。

直到有一天

那天是靳紹康的假期,可是宮裡來人說,太后不舒服。蔣若男進宮後,見太后只是一般的傷風感冒,便陪了她一上午,直到下午纔回來。

回到秋棠院,卻沒見靳紹康,便問映雪,“侯爺去哪了?”

映雪道:“後花園裡梅花開了,侯爺去梅園了,還交代,讓夫人回來了也去。”

蔣若男笑了笑,洗了臉,又換了一身衣服,披着猩猩紅羊絨披風去了後花園。

後花園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假石上,枝頭上都是厚厚的積雪,被風一吹,便如飛絮一般漫天飛舞。

看着這樣的美景,想起在等着自己的靳紹康,蔣若男心情很愉悅。

她加快了腳步,向着梅園走去。

剛近梅園,便聞到空氣中的淡淡芳香,放眼看去,只見一株株的一束束的梅花,傲然挺立在茫茫白雪中,白梅紅梅,氤氳成一片,如同亭亭玉立的少女,或玉潔冰清,或熱情似火,美不勝收。

蔣若男緩緩地走入梅園,一邊欣賞着美景,一邊尋找着靳紹康高大的身影。

忽然,靳紹康從一邊走入她的視線,蔣若男嘴角綻放出笑容,伸出手,剛想和他打招呼,可是一抹嬌小的身影迅速衝到了他的身後,環抱住他的腰。

蔣若男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沉下來。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冷冷地看着他們。

那抹身影自然是清黛。

“侯爺,清黛哪裡不好,你告訴我,清黛可以學,可以改,可是侯爺,你不要不理清黛好不好?”

她的聲音如泣如訴,斷人心腸。

“清黛,不要這樣……”靳紹康的聲音很輕。可是蔣若男聽出他聲音中的掙扎。

他沒有推開她。

“侯爺,清黛知道,清黛沒有夫人那麼好,可是清黛對侯爺的心意,絕不會比夫人少,清黛的夢中都是侯爺的身影,明明知道是夢,可是清黛就是不願意醒,因爲那種感覺實在太甜蜜,侯爺,侯爺,清黛每天都好想你,想得心都好痛,請你可憐可憐清黛好不好……”她緊緊地擁着他,就算是死也不要放手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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