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葬英靈,瀚海載祥雲。
天台山上,雅莞居內。
“高長老,你說這都一年了也不見斷天宗的人出來一個,倒是從外面回來不少人,連守邊關的長老都回去了,你說這斷天宗可是想獨自稱霸此方天地?”任陵擔心道。
“不應該,斷天宗向來做事低調,每次年輕弟子爭霸,雖有第一之實,但只坐第二之位,雖說知隱藏鋒芒之人必不簡單,依我所見此人野心應該不在於我們。”高鉉分析到。
“難不成是不久之後的……”任陵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鉉打斷。
只聽“蹭”一聲,一柄青色的劍飛射而出扎穿了門框。
隨即“哐當”一聲,門外之人應聲倒地。
任陵出門檢查發現一名身着紅黑袍之人被扎穿頭顱,鮮血流淌在地,逐漸彙集成了一個詭異的法陣,隱約可以看出是個燃字。
隨即,一股黑色火焰沖天而起,將其燒成灰燼。
“看來影閣按耐不住了。”高鉉也出來剛巧看到這一幕,輕語道。
“那十天之後的宗門比武又該如何?斷天宗到現在爲止沒有任何消息。”任陵問道。
“看着唄,能咋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時間在這擔心還不如進來陪我喝喝茶。”高鉉笑道。
與此同時,斷天宗內悄然醞釀這一次蛻變。
龍長老緩緩睜開眼,雖然眼神中充滿驚訝,但他擡頭看到望鄉臺上的那個女人,眼神中的悲傷卻也難以遮掩。
“思念成海,則無山川,遠眺此身,可見黃泉彼岸”龍長老反覆呢喃道。
再看向望鄉臺時,突然景色變換,黃沙滿天飛舞,打在龍九身上宛如流星轟擊,龍九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散。
“這就是黃泉,死亡原來是這樣。”龍九雙眼緩緩閉上,不知過了多久,在睜眼時他已側躺在地上,地上多了一攤血跡。
龍九連忙審視自身,發現元嬰上竟然披上了一層薄薄的沙衣,仔細觀摩龍九發現竟與剛纔轟擊在身上的黃沙並無二異。
龍九起身運氣,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的比之前有了質的飛躍。
他急忙將之前的所剩火靈芝拿出來吸收,竟然在十息之內完全吸收殆盡。
龍九瞬間欣喜若狂,這意味着他的天賦被再一次提升了,前途會折在渡劫期的可能大幅度降低。
當他再次看向望鄉臺時,望鄉臺結界外的那一行字已經消失不見,這意味着機運只有一次。
但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心裡總不免升起一股淒涼之意。
便踱步離開此處。
“我怎麼總感覺自己忘了點啥。”龍九邊走邊想。
突然,山門震動,蓮花怒放,風雲突變。
斷天宗內突現地縫,並逐漸擴大,地火開始從地縫噴射而出,直擊天空中一朵最大的蓮花。
仔細一看,掌門人在其中盤坐其中。
掌門猛然睜眼,山門內的全部蓮花被其吸引而去。
掌門起身,翻手將所有蓮花收納在手中,短暫停留後反手向地打去。
一朵巨大的青蓮將所有四溢的地火覆滅,隨即消散不見,滿目瘡痍的大地也在緩緩恢復。
青色的能量緩緩散入地下,通紅的大地逐漸褪色,長出青草。
一顆通體血紅的珠子,掉落在地。
掌門想隔空取物,卻發現珠子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掌門只好落地彎腰撿起。
當掌門將紅珠拿到手心時,紅珠突然燃燒起來,在掌門手中留下一道火苗印記,便飛走環繞在望鄉臺的那尊塑像周圍。
只剩下掌門一個人在呆在原地,但地災已過,只剩天災雷劫便可飛昇。
龍九在遠處看着全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今天上天如此眷顧他。
先是偶然窺得黃泉一偶,感受生死獲得一縷往生之力,然後又見證了地災全過程,這簡直是天爲他渡劫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但福禍相依,禍患不知該從何而來,由不得龍九多想,掌門幾個閃身來到身邊。
“望鄉臺,可有異變?”掌門嚴肅問道。
龍九不敢隱瞞,全盤托出。
掌門沒有再多言語,徑直走向望鄉臺,龍九緊隨其後。
此時望鄉臺外,多了一行字。
紅火涅槃,可循真理,願得青蓮,巧渡彼岸。
掌門與龍九來到望鄉臺,看着紅珠在塑像周圍不停浮動,而結界外若隱若現的一行字也再次吸引了二人。
龍九雖說能看到這行字,但卻沒有任何觸動,反觀掌門卻矗立原地,緊緊的盯着。
“龍長老,此次宗門比武地點設在送鞍山,具體事項就交給你了。”說罷掌門在結界前懸空盤坐,一朵青蓮從掌門身下緩緩綻放、浮動。
“是。”龍九領命正要離開時,掌門聲音再次響起。
“不能獲取的,已經流逝的,都已腐朽,修行最忌雜念,莫貪,莫求,莫急。”掌門輕語道。
“謝掌門指點。”龍九跪謝道。
但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望鄉臺一眼,昔日愛人的容貌再次幻化在眼前。
龍九感覺眼角處有一滴晶瑩的淚珠落下,只得連忙離開。
不久,宗門內紛紛響起了爆破聲。
隨着爆破聲的此起彼伏,衆人接連醒來。
臉上都露出了喜悅之色,只要閉關之人,都在蓮花的加持下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兄弟,你這就金丹九重了?”一人驚訝到。
“你不也是嘛,哈哈。”那人也吹捧道。
“三十年一次的宗門比武,此次由本宗舉辦,請各位弟子、長老在簡單籌備過後前往送鞍山。”龍長老的聲音在宗門內響起。
“快,快,走了!”衆人匆忙起來。
瞬間宗門熱鬧起來,飛劍不停穿梭,藥爐再次燃起,藥香瀰漫。
龍九看着再次熱鬧起來的山門,眼中欣慰之情不經意流出。
此時緩時大陣也緩緩撤下。
在封閉了十年之久的斷天宗內的力量也在此時爆發。
只聽“翁”的一聲轟鳴,一股烈風爆發開來,傳了很遠,很遠。
“看來斷天宗醒了。”高鉉感受到遠處傳來的力量,暗歎道。
“現在去拜訪老朋友麼?”任陵問道。
“不急,他的請柬馬上就到,十日之後斷天宗有什麼貓膩便一目瞭然。”高鉉眼露精光。
龍九總感覺心裡少了點什麼,但就是說不上來。
此時一位白衣少年盤坐在送鞍山門前,輕輕撫摸着一件殘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