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俄羅斯北部,已經將近極晝的尾聲了。不久之後,第一次黑夜就將來臨。現在是下午四點。
“卡爾,時間到了。”克洛斯站在曼哈頓號指揮室,看着表。曼哈頓號並沒有開出去,而是漂在一個燈火通明的空間,這個空間是一個天然地下碼頭。
“開始吧。”卡爾說。克洛斯點點頭,按下紅色按鈕。頓時,橢園形拱門徐徐打開,巨大的巡洋艦曼哈頓號緩緩駛出。與此同時,足有二十餘架黑鷹直升機鋪天蓋地的起飛,完整的在這片海域分散開來。
“遠處的蘇—27戰鬥機羣會在我們需要的時候實施航空支援。30輛小型**艇,全配備了重機槍,鍊金子彈。”克洛斯望着一望無盡的冰海,說。“俄羅斯分部的家當幾乎全搬出來了。俄羅斯國安局的人已經暫時延緩了領海軍事偵查。現在這裡是真空區,不算是任何國家的領海。”
“嗯。”卡爾點點頭,走到甲板上。此時林默寒穿着黑色潛水服,站在甲板上,他幾乎爲了這個訓練了一下午。
“我們給你配備了穿刺性無線電,你跑到地核裡去,也不會沒有信號。”克洛斯指了指小型潛艇,“莫斯科號”。這個小型潛艇是個橢圓形的,看上去就像個狹長的雞蛋。不過裡面的空間很大,足夠十來個人躺在地上睡覺了。“任務過程中保持聯絡。記住我們的目的,不是殺掉冰王,是轟掉冰雪宮殿。你只要對準主宮殿,按下發射按鈕,這事就完了。中途可能會看到幻覺之類的,但是塗在潛艇表面的用玉墜‘王的威嚴’做成的鍊金塗料已經儘量避免了你們被冰王發現。”
“另外,”卡爾突然說,“看到坐在一條龍上的人,立刻逃離!無論如何必須離開!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孩子,我本不該讓你們下去,更不能讓你們死。”
“額,我一定遵守命令。”林默寒只好點頭。夜雨柔同樣穿着黑色潛水服,而且兩個人的潛水服都不是緊身的,而是像太空服一樣,鼓鼓囊囊。
“卡爾,潛艇已經準備好了。”克洛斯喊道。
“去吧。”卡爾拍了拍林默寒和夜雨柔的肩。此時,林默寒看到遠處一個靠着舷窗的人,看着他。那是冷麪師兄楚雲卿。林默寒揮了揮手。
出人意料的,楚雲卿竟然迴應似的擺了擺手。
這時,卡爾突然走了上來,從背後拿出一個用布包着的東西,遞給了林默寒:“那好這個。”
“這是——”林默寒打開了布包,裡面竟然一把匕首。血紅色的匕首,好像還在滴血。
“朗基奴斯之槍的槍頭做成的匕首。”卡爾一字一頓的說:“它刺死了耶穌,相信今天也會刺死冰王。”
“嗯嗯嗯。”林默寒點頭。於是他走向甲板邊緣,踏上了繩梯。
林默寒和夜雨柔進入了打開蓋的潛艇,然後死死的扣上蓋子。這蓋子周圍都墊着橡皮圈,以防漏水。
“放!”克洛斯喊道。頓時,控制室打開了拴着潛艇的繩索。潛艇“嘩啦!”一聲摔到水裡,緩緩沉沒。
“冰王心跳怎麼樣了?”克洛斯走進控制室,控制室中央有一個小型聲納探測儀,上面有個小小的光點不斷的閃動。
“現在應該還在睡,我們一旦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會馬上報告給您。”俄羅斯分部人員科里亞回答道。
“如果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就好了。”克洛斯嘆了口氣,看向舷窗之外。外面百里晴空,連一直在下的暴風雪今天都停了。然而越是平靜,越是令人不安。
海底,莫斯科號潛艇正在快速下降。夜雨柔坐在駕駛座上,操縱着整個潛艇。林默寒一學這些東西就頭疼,所以只好讓學習好的女孩子來學駕駛。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看着眼前這個小型聲納。聲納上顯示的是冰王的心跳,“滴!滴!”的有規律的響動。
“喂!這裡是弗里斯,聽得到嗎?”駕駛臺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聽得到。”林默寒回答道。他不能影響夜雨柔的駕駛。他看看了夜雨柔,此時她正專心致志的操縱着駕駛手柄,有時還按下幾個按鈕。
“這次行動我擔任總指揮。”弗里斯說:“你們以現在的速度繼續下沉十五分鐘,就會到達目的地。保持下沉速度,十五分鐘後再聯繫。有什麼意外情況隨時報告。”
“是!”林默寒答道。
莫斯科號越沉越深,漸漸的已經沒有岸上傳來的陽光。周圍像虛空一樣黑暗,而坐在潛艇內部的兩個人只能利用紅外線夜視儀進行操作。成羣的小魚,甚至大點的金槍魚都紛紛避開這個不速之客。他們始終靠着冰架下沉。
將近十幾分鍾過去了。夜雨柔打開了海底射燈。霎時周圍變得明亮了一些。
“那是什麼?”夜雨柔突然驚訝的說道。
林默寒順着夜雨柔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大吃一驚。
紅色透明橢圓形外殼!就像一個嵌入地球的紅色雞蛋,雞蛋的部分殼露在外面。往遠處看一片黑暗,沒有人知道這個紅色外殼究竟延長到哪裡。
冰王領域!
林默寒突然想起來這個詞。
“報告指揮部。”夜雨柔說道。於是林默寒拿起通訊器,按下接通按鈕。“這裡是行動組林默寒。我們在海底看到了,額,紅色的橢圓形外殼,不知道有多大。”
“那就是……冰王領域了。”弗里斯好像遲疑了一下,“那是虛擬的領域,不是一個外殼。衝進去。那扇大門已經離你們不遠了。隨時保持聯絡。”
“是!”林默寒遵守命令。霎時,夜雨柔握着操縱柄,開到最大馬力,像浪潮一樣的氣泡從潛艇的尾部噴涌。這時潛艇的速度達到了將近200邁。
海面上,一架又一架的黑鷹武裝直升機掠過天空,無數的**艇快速掃過。曼哈頓號全體警戒,手上的槍械全都上了膛。
“卡爾,他們已經到了。地獄之門。”克洛斯嚴肅的說道。“估計再有幾分鐘,那扇門就會被我們的音爆**炸的粉碎。看上去一切順利。”
“二十年前,冰王跑了出來,影派最精銳的小組幾乎全滅。”卡爾嘆了口氣,“這讓我想起了從前。告訴他們,速戰速決,在冰雪宮殿裡不能超過十分鐘,無論他們是否找到了冰王寢宮。”
“……好。”克洛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