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衆人齊齊將目光落在葉飛身上,眉宇間盡是震驚之色。
“大哥,你該不會是想要……”
古言驚訝的站起身,心中猜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個時候他也已經冷靜下來,忙道:“不行,那樣實在太危險了,您沒有必要這樣做的,那白木雖然是個人渣,但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況且還有靈尊境強者罩着他,這真的太危險了!”
“哦?”
葉飛緩然一笑,眸子裡卻是淡然自若:“靈尊境強者嗎?就在一天前,我可是親手殺死過一位靈尊境強者呢。不過……你們放心,我知道其中利害關係,若無把握,我不會動手,只是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說着,葉飛摸了摸下巴,陷入了一陣沉思當中。
另一邊,古言與阿沐對視了一眼,臉色都不好看,但也知道葉飛下定了決心,以他們的能力無法扭轉。
至於小木,則是完全不知道生了什麼,仍舊自顧自得胡吃海喝。
良久……
庭院外再度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一次,是兩個人,一大一小,小的正是方纔那名少年,而大的他們也見過。
便是昨日南城分區廣場之上,那名負責維護秩序的侍衛。
“葉公子,秦大人有請!”
侍衛走上前來,抱拳開口,卻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秦大人?”
葉飛一怔,摸了摸鼻子:“你說的,是昨日那位秦漢大人麼?他找我有什麼事情?”
侍衛神態恭敬,身體仍舊彎曲着,回答道:“正是秦漢大人。但請葉公子先行移步,與我一同見了秦大人便知。”
“……好,帶路吧。”
葉飛稍一沉吟,雖然還沒猜出來秦漢找他幹什麼,但想必不會有何惡意。而他昨日見過秦漢之後,對於此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見一見也不礙事。
“我出去一趟,你們兩個暫且呆在這裡,一會兒就回來。”
葉飛起身,又扭頭對古言二人說道。
“嗯……”
兩人點了點頭,似乎是鬆了口氣,這起碼能讓葉飛暫時不作出衝動的決定,等他回來後,古言二人自然會想辦法再做勸說。
旋即,葉飛離開了舊宅,跟隨那名侍衛一路走去,漸漸來到了一家客棧之前。
“葉公子,請隨我來。”
侍衛走進客棧大門,對葉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秦大人就在三樓翠玉蘭雅間等您。”
“哦?”
葉飛挑了挑眉,眸子裡浮現出一絲困惑。
秦漢找他,不在自己府上,卻要隱藏行蹤來到這無名的小客棧,看來是不想被人知道。那麼他要找自己的事情,想必也會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走吧。”
葉飛稍一沉吟,還是面不改色的走上前去,不管是什麼事,既來之則安之。
二人沿着客棧木梯拾階而上,來到三樓時卻現,這一整層全部被人包下,只有翠玉蘭的雅間有一位客人。
這也就更加印證了葉飛之前的想法,秦漢邀請他的這件事,果然不想被人知道。
葉飛來到雅間門前,侍衛幫他將門推開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卻站在那裡不動,充當起門衛的角色來。
“葉公子,久違了。”
雅間內,秦漢坐在一方圓桌前,望着葉飛淡淡一笑。
“秦大人……”
葉飛頓了頓,邁步走上前去,找了個位置便坐了下去,苦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昨天才剛剛見過,這可算不上什麼久違啊。”
秦漢聞言,微微一笑,端起酒壺爲自己和葉飛都倒了一杯,說道:“是秦某說錯了話,那就自罰一杯。”
“……”
葉飛端着酒杯,看秦漢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卻是不動聲色。
直到他將酒杯放下之後,葉飛這才稍稍一頓,開門見山的問道:“秦大人,你找我來,應該不只是爲了喝酒吧?”
“當然。”
秦漢頓了頓,放下酒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白木的事情,你可知道?”
“白木……聽說過,好像是被無罪釋放了?”
葉飛挑了挑眉,心中一動,問道:“秦漢大人找我,就是爲了白木的事情?”
“不錯。”
秦漢點了點頭,認真的目光望向葉飛,眸子裡浮現出一絲深沉:“我想……請你出手,幫我誅殺此獠!”
話音落下,葉飛不禁又是一陣沉默。
雖然他自己也有這個想法,但此話從別人口中說出,卻還是足以挑動他的神經。
良久,葉飛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笑問道:“秦大人,此意爲何?”
“匡扶正義!”
秦漢沉聲開口,一臉大義凜然之色。
葉飛聞言,臉上卻浮現出一絲似笑非笑之色,眉頭稍稍挑動起來。
老實講,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正義二字本身就顯得有些可笑。因爲在這裡,實力纔是一切,最強的人也就代表着最極致的正義。
“我知道,你或許認爲我的話有些可笑,但秦某的想法當真如此。”
秦漢瞥了他一眼,已經看出了葉飛的心思,便道:“雖然我還不配成爲什麼正義標杆,但最起碼,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而那白木與李陽二人的行徑,已經是大錯特錯,罪大惡極!”
“哦?”
葉飛眉頭挑了挑,笑道:“看來,昨天木葉山的大殿之上,一定生了什麼有趣之事。”
……
時間回到一天前,木葉山上。
府主牧天的傳令剛剛起,兩名侍衛便將白木拖住,準備拉出去執行凌遲處死。
原本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但這時大殿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府主大人,犯人自了!”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之內,不禁陷入了一陣沉寂之中。
旋即,牧天眉頭一挑,做了一個手勢之後,那兩名拖住白木的侍衛,便稍稍停頓在那裡,靜觀其變。而後大殿之外,又有數名侍衛壓着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了衆人面前。
“你就是自之人?”
牧天雙目眯起,看着大殿之上那名中年男人,沉聲開口。
“正是小人。”
中年男人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身形卑微的回答道。
牧天挑了挑眉,開口問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爲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舉?”
“小人名爲蕭二,以前是一名貿易商人,家住在南城,平日裡靠倒賣靈藥和一些其他修煉物件爲生,生活也算富裕……直到三年前,秦漢大人來查封了我的店鋪,說我倒賣的靈藥中蘊含大量劣質品和有毒催生劑……我的確用過類似地東西來催生靈藥,但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他查了出來。”
蕭二嘆了口氣,滿臉的悔不當初:“秦漢大人查封了我的店鋪之後,又沒收了我的財產,去賠償給那些因服用有毒靈藥病情加重的受害者,僅僅是那一天時間,小人數十年打拼就毀於一旦。”
“於是,我心生嫉恨,想要報復秦漢!這一次的蛇羣襲擊,就是由我策劃而起的,如果能完全將海選現場破壞,那麼秦漢他就一定會被嚴懲……”
“原來如此?”
牧天眉頭一動,也不知究竟相沒相信,旋即又將目光望向秦漢:“你認識此人嗎?事情是否真如他所說的一樣?”
“回稟大人……”
秦漢頓了頓,皺着眉頭看向蕭二,說道:“此人我的確認識,三年前也是我查封了他的店鋪和家產,但是此事我並不認爲是由他一手策劃的……”
“他若是真的爲了報復我,才做出這樣的舉動,那麼他現在爲何又要自?就算蛇羣襲擊是由他主使,那麼那羣毒蛇又爲何不襲擊白木?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此人只是被真正的幕後主使者推出來的替罪羊!”
話音落下,牧天也是點了點頭。
然而卻沒想到蕭二卻早就想好了說辭,悔恨不已的說道:“小人之所以來自,正是因爲白木恩公。三年前我家業敗破,恰逢妻子重病,是白木恩公分文不取,將我的妻子醫治痊癒,這份恩德小人沒齒難忘。”
“我不敢對恩公有任何加害之心,所以那些蛇纔不會襲擊白木大人……但事情過後小人忽然意識到,這樣的仇恨已經給我帶來了很多痛苦,以後再繼續下去也只會傷人傷己,此番更是連累到了白木恩公爲我頂罪,小人心中愧疚不已,所以纔來自。”
“唉!蕭二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木坐起身,看着遠處的蕭二,臉上一臉悲痛莫名,但秦漢卻是看出,他眸子深處正閃爍着戲謔之意。
但毫無疑問,這場指控已經沒有任何懸念,白木最終將會被無罪釋放。
因爲,他的準備實在太過充分,一開始就不作任何辯解,只稱自己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將一切解釋都留給這個替罪羔羊。